楠木軒

《何以為我》在美國,亞洲男人處於鄙視鏈的底端

由 藍樹芬 發佈於 綜合

作者:Ansel
校對:litcave 工作室
配圖:Online
沒有什麼比一個亞洲女孩公然羞辱我的亞洲身份更傷自尊的了。—— 阿列克斯·提臧
阿列克斯·提臧曾是一個關注少數族裔的媒體人,也憑藉自己的報道獲得過普利策獎。但是他本身獲得的榮光並非是這本書的亮點。《何以為我》的英文名是Big Little Man。其主要內容闡述的是美國社會對於亞洲人(特別是男性)的建構和解構。
所謂的little man其實指代的就是亞洲的男人,而在提臧生活的時代,亞洲男人似乎是美國戀愛鄙視鏈的底端。作為提臧自己的回憶錄,他回憶了自己生活的不同階段,亞洲男性所受到的歧視以及這個羣體自身構建的自卑感。
在文中他如此提到,哥倫比亞大學關於約會情況的研究表明:「就連亞洲女性都覺得白人、黑人和西班牙男性比亞洲男性有魅力。」
甚至在很多公開的場合(包括Youtube)上,許多人會説出這樣的話,比如這本作品中提到的韓裔美籍喜劇演員Esther Ku在自己的頻道上説:「上星期有個亞洲男孩約我出去,當時我想: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明白亞洲女孩遠在他們的可選範圍之上呢?」
回過來説,提臧從小就是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這種亞洲人的「種族制服」讓他披上了濃重的自卑感。正如他移民到美國的父母一樣,父親原本是有知識的男性,卻處處碰壁,而作為亞洲女性卻反而被美國人所喜歡,因此處處受人照顧。
甚至提臧尖鋭的把西方社會對亞洲男性的構建擺在了枱面上,亞洲男性一直給人的印象就是矮小、不自信、尺寸短、崇尚權威,而白種人則更加自由、更加強壯。
這類種族的刻板印象其實就像非裔常被認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樣,在提臧看來,這背後一直困擾着他的,是一種美國社會(西方社會)對東方世界的構建。
提臧在探索中其實慢慢了解到,由於經濟上的衝擊和早期的侵略,亞洲在被西方侵略殖民後一直被構建得陰柔而被動,由此亞洲女性在西方社會反而會成為比平權意識更強的白種女子更為温柔動人,而反過來講,亞洲男性反倒成了性吸引力最低的男性羣體。
在如今的東南亞,特別是一些欠發達地區,會看到很多老年白人由一個年輕女子陪着,大多也是因為這些生活在貧困地區的年輕亞洲女子希望能夠通過一場婚姻改變自己的命運,亦或是她們本身從事的就是色情行業,性工作者在東南亞的泛濫也恰巧説明了這一點。
當然這種構建除了整個西方社會環境所給予的(媒體、文學、影視等),在提臧的看來,這同樣也是亞洲男性自我構建出來的。在面對競爭和愛情的時候,他們也會有濃重的自卑感,由此主動退出競爭或逃避,這本身也反過來強化了亞洲男性的邊緣性。
在探索中提臧也發現,如果倒退幾個世紀,其實亞洲人並沒有矮小那麼一説,甚至如今世界平均身高最高的荷蘭人原本在歐洲也屬於矮個。而如今日本成了東方的荷蘭,在基礎營養的補充和健康鍛鍊下平均身高提升不少。這些都是暗示着經濟和政治對社會文化環境的影響,這其實也暗示着未來的社會種族羣體身份和地位的轉變。
回過來看,這本非虛構的紀實作品私人成分很強,特別是關於隱私部位的描繪會露骨一些,也正是如此,這本書才呈現出了作者的誠意以及內容的真實感。可以説時代在改變,而提臧描繪的正是亞洲人在現代社會身份轉變所遭遇的陣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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