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來臨,輕鬆愉快的氛圍逐漸在國內蔓延。大洋彼岸的民眾,卻放鬆不起來,他們正在等待一場危機的解除。
當地時間9月30日晚8點左右,臨時撥款法案終於擺到了拜登的辦公桌上。此時,距美國政府“關門”的最後期限,還剩不到4個小時。
簽署了這一法案,意味着美國政府暫時避免了“關門”的尷尬境地,數十萬聯邦政府工作人員也不必面臨停薪停工的窘境。
但實際上,這場危機,是被“製造”的。聯邦預算案本可以通過國會投票順利通過,但為了避免另一場美國200多年曆史上從未發生過的危機,這一法案成為被綁定的砝碼:
10月18日前,如果美國國會沒能通過提高債務上限或者暫停其生效的法案,那美國,就會出現建國以來首次債務違約,到時候,美軍無餉可支,近5000萬老年人的養老社保將暫停發放,數以百萬計的工作機會也將喪失。美股和美債,都將會成為一串毫無價值的數字。
儘管形勢危急,但捆綁,沒有奏效。單拎出來的臨時撥款法案通過了,但債務危機,仍是橫亙在拜登政府面前的一根大刺。
這樣的債務違約風險,在美國曆史上,已經出現了100多次。每一次,都在混亂中收場。
只是,這一次,美國還能有驚無險嗎?而以亂治亂的代價,美國還能承受多久?
早在8月,這一輪債務亂局的苗頭已經出現。
8月1日,暫停兩年的美國聯邦政府債務上限恢復生效。第二天,美國財政部就開始採取緊急的節流措施,包括暫停支付政府僱員退休和醫療基金等。
與此同時,美國財政部長耶倫接連給國會眾議院議長佩洛西寫了三封信,主題,只有一個:
美國政府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發售聯邦和地方政府債券,如果美國國會不立即採取措施,暫停或者提高美國的債務上限,那美國,就會出現債務違約。
耶倫的措辭從“憂心忡忡”變為“心急如焚”,各種後果警告了也不止一次。可惜,她急,別人不急。
參議院共和黨領袖麥康奈爾就明確表示,共和黨不會支持提高債務上限。麥康奈爾表態後,100名眾議院共和黨人也簽署聯名信,承諾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投票提高債務上限。
但投票的結果,卻讓民主黨傻了眼:9月27日,參議院共和黨人否決了民主黨人的法案。
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還是在國會。
就任之初,拜登野心勃勃地提出1.9萬億的經濟刺激法案。在眾議院,法案是取得了通過,但是共和黨人並不沮喪——支持的219票中,沒有一張來自共和黨人。而在10天后的參議院投票中,只要是到場的共和黨人,也都反對。
但佩洛西似乎忘了,她嘴裏的“合作”,“成就”了美國史上最長的政府停擺。
共和黨真的不怕美國停轉?麥康奈爾暴露了他玩弄掣肘遊戲的“底氣”:即使共和黨全體反對提高債務上限,美國也不會違約,民主黨一定會想方設法辦到的。
因為美國,總是這樣做。
但總在懸崖邊跳舞,人們對於美國“失足”的擔憂,也越來越大。
標普認為,風險一直在持續,而美國決策和政治機構的“有效性、穩定性和可預測性”已經減弱。
不到最後關頭,美國的政治體系似乎無所顧忌,幾近運轉失靈。
一次次的危機,一波波的風險,消極的情緒,也在美國民眾之間蔓延。
而共和黨人,對當前經濟狀況和未來經濟前景的評級均是惡化。
現如今的局面,兩黨,都脱不了干係。
而新冠肺炎疫情後,美聯儲與美國財政部的配合,也助推了美國政府債務的迅速擴張。換言之,2020年特朗普政府的減税和2021年拜登政府的“撒錢”,對此均有“貢獻”。
危機,正在由美國,向世界傳導。就連《華盛頓郵報》都直言,債務危機不僅會使美國陷入與2008年相當的經濟衰退,還將對全球金融市場產生災難性的影響。
今年4月以來,前十大美債海外持有國中,有一半都在拋售美債,其中不乏韓國等美國傳統盟友國家。
以上這一切,都與美國寬鬆的貨幣政策與日益積高的債務有關。
劉衞東告訴譚主:“即便美國這次渡過債務危機,世界各國,仍會對美國自身的責任感、穩定性,產生越來越多的懷疑。”
這種信任危機,不僅來自於經濟。
劉衞東,同樣下了這樣的結論。他告訴譚主:“拜登提出的口號,是外交要服務於美國中產階級的利益,這實際上還是變相的‘美國優先’。儘管在某些問題的做法上,兩屆政府有些區別,但拜登政府的實際目標,和前任政府並無區別。這一點,實際上不能‘怪’現任政府。
當氛圍已經形成,誰不提“美國優先”,誰就是“不愛國”。不久前,《華盛頓郵報》發表萬字長文警告,美國前任政府的遺毒,以及現任政府的做法,正在將美國正拖入內戰以來最嚴重的政治危機。
9個多月前,拜登政府用一句“美國回來了”,放言要重新領導世界。但現在看來,美國既沒資格這麼説,更沒能力這麼做。
美國,還是那個全球亂源,一直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