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古鎮還是那個古鎮,這個地方這些年發展的還算不錯,畢竟來自全國各地旅遊的人流基數在那裏,比起當年一眼看去全是仿古的建築,現在最起碼有了幾分真古氣兒的感覺,但總體看來變化不大,隱約中還能找到幾分記憶中的影子。今天我們的故事就發生在位於古鎮裏的一座寺院之中。
寺院位於古鎮最深處,看熱鬧看的入了迷,以至於連什麼名字也沒注意到,只記得是從廣福路的牌坊走進去一直走就會看到三塔,就在塔的旁邊。
寺院內設藥師殿、地藏殿等,但這些已不是今天的重點了,因為只要一走進廟門就會被裏邊男男女女大呼小叫的聲音所吸引,繞過石屏就會看到了一個身着僧衣,大概三十歲左右面帶微笑的和尚,嘴裏數着數字手持一根手指粗細的柳條在院中來回踱步,而在他的身前殿門前的台階上,十幾個男男女女或仰或坐或雙手支地做匍匐狀。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湊近細看竟全部都是白皮膚金頭髮的外國人,這麼一大羣外國人和一個僧人攪在一起難免引人注意,幸好這是在寺院內部,進來參觀的人數並不多,若是在古鎮大街上,只怕不消片刻就會吸引的人山人海了。
這時一個四肢着地跪在那裏的男人抬頭叫了一句什麼,和尚笑着看了他一眼沒説話,他立刻又低着頭做沉思狀,這傢伙五大憨粗的長的大猩猩一樣,胸前後背都被汗水打濕透了,額頭的汗水不停滴在他面前的青石板上,和尚用柳條在他後背上輕輕拍打了兩下,他依然半分不動靜止在那裏,這是在扮沉思者?貌似姿勢不太對的感覺。
“起來,繼續練,要數到五百呢。”和尚依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説。
練什麼?怎麼練?圍觀的幾個人好奇心起,立刻就有人掏出了手機,和尚回頭看了那個人一眼,“拍照就算了,我當沒看見,但是錄相不行。”
立刻有人接話問:“師傅,他們在幹嘛?這是練什麼功呢?”
和尚搖了搖頭沒有理他,依然在那大漢後背上拍了兩下,“快起來,把腿放上去。”
那“沉思者”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從地上爬起來,首先把兩條腿搭在大概一米高的石台階上,然後膝蓋以上的上半身擎空以雙手支地,抬頭看了和尚一眼點點頭,見他做好了標準姿勢,那一羣本來已略顯懶散的老外們紛紛上台和他做出了一樣的動作。
其實這個動作的難度並不高,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做到,但勝在時間長,大腿和石頭接觸的地方肯定會很疼,雙手撐地時間長了也會受不了,更何況他們前面還溜達着一個滿臉微笑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年輕和尚。
待他們姿勢擺好以後,和尚把柳枝遞到左手,一回身從院子裏的大缸裏就拎出來一桶水來放在了那個老外的後腰上,難怪他的後背這麼濕,還以為是出汗出的。
一眾人等目瞪口呆,這一桶水少也幾十斤,腰部又是人身體上最為柔軟的部位,何況此時還處於擎空狀態,可承受力是很小的,一般人肯定吃不住這個勁。果不其然,水桶一放上那大漢立刻微微搖晃了幾下,嘴裏憋着勁哼了一聲咬緊了牙關。
和尚又回身如數的拎起幾個桶依次擺在其它人身上,只是這傢伙也是頗懂得幾分憐香惜玉的,只要是男人一概放水桶,如果是女孩子則換成洗臉盆,目測重量連水桶的三分之一也達不到,但就算這樣,那幾個女孩子也是搖搖晃晃一副吃不消的樣子。這是一件非常考驗耐力的事,稍微一晃那水就會灑下來,一分鐘不到已經有人半身濕透了。
等這些水一個一個全部擺在了他們身上以後,和尚就開始數數,其實這個事兒就不太公平了,從打水再到擺到大家的後背上是需要時間的,等把最後一個人身上擺上水桶的時候,最前面那個人已經擺上快兩分鐘了,此時他才開始數數對於第一個人來説自然是最難受的,而最慘的是位於中間的一個金髮漂亮姑娘,和尚剛開始數到六十幾的時候她就就了堅持不住的跡象,半個身子微微搖晃着,撐在地上的又臂肉眼可見的不斷顫抖,但她緊咬着牙關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後背上,當和尚數到九十幾的時候她終於一口氣沒憋住驚叫一聲向一邊大幅度的歪了一下,於是一盆水傾泄而下瞬間她就成了“漂洋過海而來的落湯雞”。
她笑叫着滾到一旁大口喘着粗氣,見和尚向她看來立刻拼命的擺動着雙手忙不迭的把已經濕透的外衣脱下來丟在一旁,然後從旁邊的包裏掏出一條毛巾來擦拭身上、臉上的水漬。
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數數。
當和尚數到二百多的時候,最後堅持的那幾個女孩子也終於一個個的成功讓自己“濕身而退”,幾個女孩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説着什麼,側耳聽了一下,嗯,説的太快了完全聽不懂。
最後出乎意料之外的,唯有最開始那個大猩猩一樣的傢伙堅持到了和尚的五百之數,雖然和尚把水桶從他背上拎下來時他也是撲通一下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但從和尚的表情看得出來他也很意外,這傢伙從擺水桶時就是最吃虧的那個,居然一直堅持到了最後,着實不易,就憑這份毅力也讓人十分欽佩。
古人説:冰冷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中華武術博大精深,為了成為武林高手多少人從幾歲開始就開始練習,這十幾個老外憑着一股子熱血來潮,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了這裏,如果隨便練上幾天就能成為武功高手的那豈不是滿天下都是高手了麼?何苦來由的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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