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0月11日至13日，美國副國務卿紐蘭剛完成在俄羅斯莫斯科的訪問。
細數本次美俄對話，從開局到結尾可謂“一波三折”。
先是因為紐蘭名列俄羅斯制裁官員名單，此次訪問差點未能成行；隨後，因為着裝問題，紐蘭還在俄羅斯引發不小爭議；最後，在對話成果上，雙方也未取得突破性進展。
“普拜會”後，美俄之間從戰略穩定會談到官員線下訪問，開展了不少對話溝通。但就目前來看，切實改善美俄關係依舊“道阻且長”。
一折：訪俄之旅，艱難成行
事實上，此次訪俄之旅最棘手的問題在於，紐蘭能否進入俄羅斯。
據路透社報道，近年來，美俄關係降至冷戰後的低點，兩國在許多問題上關係仍然緊張，美俄也互有制裁官員名單，其中一名官員便是紐蘭。
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表示，紐蘭在俄羅斯的制裁名單上，這意味着她不能跨越邊境。“今日俄羅斯”指出，直到紐蘭訪俄的前一天，她都不被允許進入俄羅斯。
最後紐蘭的入境問題得以在“平等基礎上解決”。
當地時間2021年10月12日，俄羅斯莫斯科，美國副國務卿紐蘭訪問俄羅斯，俄羅斯外交部副部長接見。圖/IC photo
扎哈羅娃表示，美國也把俄羅斯代表和外交政策專家列入了制裁名單。在這種背景下，此事已經在平等基礎上得以解決。“是的，紐蘭將會來到俄羅斯。”她向“Govorit Moskva”廣播電台澄清，一名俄羅斯公民已經被美方移出制裁名單，但她沒有透露該名公民的身份。
不過，隨後有俄媒報道稱，這名公民是俄羅斯外交部軍控與防擴散局代理副局長沃龍佐夫。
最後一刻才鬆口，其背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俄方的不滿情緒。中國社科院美國所研究員劉衞東接受新京報記者採訪時表示，俄方認為，長期以來一直是美方率先發起挑釁，俄羅斯相對較為被動。所以在此次解除制裁問題上，俄方希望美國作為始作俑者，首先改變態度。最終訪俄得以成行，也體現出美俄雙方都有改變關係現狀的願望。
二折：着裝問題，引發爭議
進入俄羅斯後，雙方會談又發生了“小插曲”。
這次爭議主要圍繞紐蘭會見俄羅斯外交部副部長里亞布科夫時所穿的衣服。
當地時間10月12日，紐蘭在俄羅斯外交部大樓與里亞布科夫舉行大約2小時的會談。值得注意的是，紐蘭當天穿着一身深紅色西褲套裝以及一雙細橫條紋皮鞋。
據俄羅斯《觀點報》報道，俄羅斯禮儀專家指出，紐蘭的着裝並不符合政治禮儀，帶有圖案的鞋也並不合適。“她是在告訴每個人，這次會議對她來説並不重要。”
當地時間2021年10月12日，美國副國務卿紐蘭剛剛結束與俄羅斯外交部副部長的會談。/社交媒體截圖
俄羅斯國家電視台的主持人也對紐蘭的穿着表示失望。奧爾加•斯卡比耶娃（Olga Skabeeva）質疑，紐蘭身為俄羅斯和烏克蘭問題方面的美國專家，為何穿着這樣一身參與外交部的正式會議？
此番衣着搭配背後可能是“無心之失”。俄羅斯禮儀專家塔季亞娜·尼古拉耶娃認為，紐蘭或許很喜愛這套穿搭，儘管這種輕微的違規行為可以允許，但在如今背景下訪問俄羅斯，這種行為依然值得糾正。
三折：對話坦誠，沒有突破
關於此次訪俄活動，美國國務院官網給出的介紹很簡單，“紐蘭會與高級官員和其他對話者見面，討論一系列雙邊、地區和全球問題”。
兩國外交使團運作和簽證問題也是此次對話重點之一。
此前，有部分美國參議員提出，如果俄羅斯政府不同意美國駐俄大使館擴員，那麼美國應當驅逐300名俄羅斯外交官。俄羅斯外交部對此回應道，如果該建議得到執行，將會導致美國在俄羅斯的外交設施全部關閉。
但從會談結果來看，美俄之間未取得明顯的突破性進展。
國際文傳電訊社（俄羅斯非官方通訊社）援引里亞布科夫的話指出，“不能説我們取得了很大進展，緊張局勢也有惡化的風險”。
里亞布科夫稱與紐蘭的對話“公開、有用”，但雙方立場仍存在分歧，未來美俄將對簽證和外交人員問題進行新一輪磋商，但沒有透露具體日期。
不過，美俄雙方都給予對話本身積極評價。
當地時間10月13日，紐蘭會見了俄羅斯總統外交政策助理烏沙科夫。紐蘭指出，雙方對美俄關係進行了“坦誠、富有成效的探討”，對此表示高度讚賞，依舊致力於“構建穩定和可預見的美俄關係”。
美國副國務卿紐蘭稱對話“坦誠，富有成效”。/社交媒體截圖
據塔斯社報道，俄羅斯總統新聞秘書德米特里·佩斯科夫表示，兩國間這樣的接觸是及時且必要的。兩國不可能迅速達成突破性協議。“美俄關係中的問題不少，不可能立即整理清楚。”
這些對話都是“普拜會”的延續和發展。佩斯科夫指出，與“普拜會”之前相比，一切都發展得不錯，那時候雙邊完全沒有接觸，所以這應是雙邊關係的積極進展。
從美俄雙方表態來看，劉衞東認為，美方的態度明顯要比俄方更加積極。應注意美國總統拜登上台之後，改變了美國前總統特朗普極端化、情緒化的表態，但美方僅是在語言上釋放善意，更多是擺出姿態，口頭內容並不會對其政策行動產生實質限制，未來仍要觀察美國採取的實際舉措。
自6月“普拜會”以來，美俄之前展開了多輪對話。美俄戰略穩定會談已經開展兩輪；紐蘭訪俄之後，俄羅斯駐美國大使阿納託利·安東諾夫（Anatoly Antonov）透露，俄羅斯副總理阿列克謝·奧維爾丘克即將訪問華盛頓，討論貿易問題。
劉衞東指出，長期的緊張關係難以通過一次訪問得到解決，雙方對此也都沒有過高的期待。雙方都是在避免嚴重刺激對方的前提下，儘量改善關係。從一系列對話活動可以看出，美俄雙方都有改善關係的意願。
新京報記者 欒若曦
編輯 張磊 校對 吳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