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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愚 | 文 關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9月15日-18日,秦朔朋友圈一行應邀來到佛山市南海區調研。南海地處粵港澳大灣區腹地、廣佛都市圈的核心區,是廣佛天然的交通要道,面積1073平方公里,截至2019年底,擁有户籍人口160萬、常住人口303萬。作為改革開放前沿陣地,南海創造了全國首富縣、“廣東四小虎”、中國縣域經濟排頭兵的奇蹟。
全國綜合實力百強區榜單中,南海區已連續6年穩居第二位,同時,南海區6個鎮全部進入2019年度全國綜合實力千強鎮前100名榜單,其中獅山鎮繼續保持第二位的優異成績。
南海之行,對我這個北方沿海小城人來説,有着無比強烈的吸引力。
調研前,我專門做了功課,我所在的地級市,轄區面積剛好是南海這一個市轄區的五倍,常住人口方面兩者卻差不多,都是300萬上下浮動幾萬,只不過人口結構有所差異,我們是户籍人口大於常住人口,南海剛好相反,高達200多萬外來人口入“海”淘金。
同樣是300萬常住人口,創造的經濟價值卻不可同日而語。
經濟總量方面,如2019年的GDP數據,我們一個地級市是1900多億,南海一個區卻接近3200億,其中單獨一個獅山鎮的GDP就有1139億元。
調研中,當地不止一位政府官員表示,南海的GDP存在較大程度的低估。例如,一汽大眾這種在南海設工廠、總部在外地的企業,其生產總值被統計在總部所在地,而不是在南海;又比如,許許多多遍地開花的家庭作坊、小微企業的生產總值沒被統計到GDP中,聚沙成塔,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考慮到我們省(山東)去年擠水分去掉了近萬億的GDP,我在想,我們的真實差距是不是還要大?
人均收入和存款方面,南海區都是我們的兩倍。2019年的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我們是2.7萬元,南海區是5.5萬元,2019年年末金融機構本外幣存款餘額,我們是2700億,南海區是5600億。
在居民收入和儲蓄方面,南海人特別自豪,對比競爭對手崑山和順德,雖然他們在經濟總量和人均GDP方面比南海高,但是南海在藏富於民方面更勝一籌,他們以南海最富裕的大瀝鎮為例,30萬的人口,居民存款有500多億。
寫作本文的時候,我又在網上確認了一遍數據,目前大瀝鎮的户籍人口約30萬,常住人口是60萬左右,2010年,城鄉居民儲蓄存款餘額就已達到425.5億元,2017年5月份,該鎮金融機構各項存款餘額達到1108.37億元。
作為“中國鋁材第一鎮”“中國內衣名鎮”,大瀝鎮的民營企業遍地開花,幾乎人人經商、家家有廠,雖然統計到GDP裏的數字只有450億,但是居民的獲得感卻實實在在體現在銀行存款裏。
我去年寫過一篇《山東個税總額與GDP規模的背離之謎》的文章,雖然我們的GDP總量不低,但是跟居民收入正相關的個税收入只有廣東的1/4,不足浙江的1/2,一個靠工資性收入,一個靠經營性收入,一個打工,一個有產,獲得感自然差距明顯。
在代表先進生產力、體現高質量發展的高新技術企業數量(本文以下簡稱高企)方面,我們更是汗顏,2019年底南海區的高企高達1931家,我們這邊只有截至到2019年1月的數據,全市高新技術企業只有144家,不足南海區的十分之一。
跟我們這邊政府裏的朋友交流起兩地高企數量的差距,朋友説,數量上有差距,質量上可能也存在很大差距。
當然,我們也不是自慚形穢、妄自菲薄,但只有正視落後、正視差距、以先進者為師,才能奮起直追,以期共同創造、縮小差距。
原騰訊副總裁、計算機科學家吳軍博士在《各個文明的競爭,比的到底是什麼》中講到,科技進步的必要條件是一個地區的能量總量,而充分條件是能量密度。在早期文明中,在一個小範圍內人口和能量密度比較高的地區,會先出現文明的曙光。今天,大城市密度大,鄉村密度小,因此文明,特別是科技,總是以城市為中心的。
都是300萬常住人口,我們的面積是南海區的五倍,人口密度只有南海區的五分之一,而實際上可能更低,因為在調研中,多位當地官員表示南海區實際管理人口估計在400~500萬之間,這一數據是根據通訊公司的手機熱點來判斷的。(這裏要解釋一下常住人口和實際管理人口的概念,前者是指全年在某地居住時間達到6個月以上的人口,後者通常包括了常住人口、户籍人口、流動人口、外籍人口等。)
我們的人口密度小,分工就不會很細,而分工是提升效率、提高交易各方福祉的重要途徑,因此我們的經濟內生成長性和科技創新程度自然就差很多。
當然,經濟發展相對落後的“鍋”不能只甩給人口密度,畢竟從省級區域來看,山東的人口密度和廣東的人口密度其實是不相上下的。
我之前寫過一篇文章《浙江:零資源經濟的奇蹟》,對比黑龍江優渥的自然資源和工業基礎,近乎零資源的浙江卻實現了絕對逆襲,所以觀察區域經濟成長,我們更應該關注一個地區人們的創造性和主觀能動性。
法國哲學家愛爾維修曾經説過,“人是環境的產物”。南海之行,我的腦海中時常回蕩着這句名言。
當一個地區的年輕人都在爭入公門的時候,你不考公務員都會覺得不好意思,進不了體制內都很難找對象;同樣的,當週圍人都在尋找商機,家家户户都在辦工廠、做企業的時候,你要是不也做點什麼,簡直混不進當地圈子。
解放思想才能解放生產力,南海的思想解放源於40年前著名的“敲鑼打鼓賀富”行為。
以時任南海縣委書記梁廣大為首的領導班子,勇敢打破“窮光榮、富可恥”的思想桎梏,從1980年開始,連續3年春節前後,梁廣大帶領着縣委機關領導,抬着6頭大燒豬、10壇九江雙蒸酒,浩浩蕩蕩到人均分配超400元的大隊去“恭喜發財”,召開社員大會,宣讀縣委的賀信。吃飯之前村裏要放100萬響的鞭炮,吃飯後放30分鐘的煙花,響聲火光震動整個南海,一下子就把“怕富”的思想震走了。這是全國上下首次由政府主導的肯定富裕的行為。
很快,南海全縣上下迅速掀起了“學富、比富、趕富”的熱潮,到了1984年年底,南海工農業總產值比1978年翻一番,縣財政收入首次突破1億元,農村勞動力務工、務商者首次超過半數,人均國民收入首次突破千元,南海成為全國名副其實的“首富縣”。
調研中,有句話對我觸動非常大,南海區的政府官員外出開會,其他地區的人對他們説,“怪不得你們那裏富裕啊,我們是在地上種樹,你們是在地上‘種房子’”。
思維一變,市場一片。最近不是流行一句話嘛,一個人的財富只能跟他的認知水平相匹配。我們至今還在想種何種經濟作物產出更高的時候,南海的農民們早在上世紀90年代的時候就在地上“種房子”了!全區“種”出了612個村級工業園,形成了“村村點火、户户冒煙”的南海現象。
當然,莊稼的成長取決於土壤是否肥沃,村級工業園的成長同樣也離不開當地發達的民營經濟這一社會土壤的培育。
南海是全國民營經濟的重要發源地之一,也是全國民營經濟最活躍的地區之一。目前,全區擁有約36萬户各類市場主體,10萬多家民營企業,民營經濟佔全區GDP的比重超過2/3。
民營企業數量突破10萬大關,這是個什麼水平?不妨看幾個橫向對比:南海所在的民營經濟大市佛山,共有民營企業約27萬户,南海貢獻了其中接近40%的企業數。再放眼中國,截至2017年底,全國民營企業數量超2700萬家,而中國有2800多個縣級行政區劃單位,這意味着,在全國同類地區中,南海民企數是平均數的10倍。
佛山市委常委、南海區委書記閆昊波表示,製造業是南海的“根”,民營經濟是南海的“本”。製造業和民營企業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仍將是南海經濟的頂樑柱。
南海的民營企業除了在數量上“海海”之外,在高質量發展上,也有一個現象級的特點,那就是經過多年的沉澱積累,南海扎堆湧現了一批製造行業的全國“隱形冠軍”企業。
“隱形冠軍”企業這個概念,最早由德國管理學家赫爾曼·西蒙提出,是指那些不為公眾所熟知,卻在某個細分行業或市場佔據領先地位,擁有核心競爭力和明確戰略,其產品、服務難以被超越和模仿的中小型企業。
最早發現南海扎堆湧現“隱形冠軍”企業的,是南海的本土企業家。幾年前,南海區政協委員、廣東和美陶瓷有限公司生產總經理謝達海與幾位經濟類別的南海區政協委員,共同提交了《關於成立南海製造行業冠軍聯盟的建議》。
南海區委、區政府注意到後,高度重視這一建議。在2017年年中,由南海區總商會牽頭,發起了一場“尋找南海製造業全國隱形冠軍”的大調研。
經過2017年、2019年兩輪遴選,佛山市南海區共認定南海區的全國製造業“隱形冠軍”企業共計109家。南方日報社還專門出了兩大本《冠軍力量》,一個副標題是“南海民營經濟40年”,一個副標題是“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南海樣本”,厚厚的兩大本書裏寫滿了這109家“隱形冠軍”企業沉甸甸的奮鬥故事。
2019年,這109家“隱形冠軍”企業營業收入總計673.93億元,約佔全區規模以上工業總產值的15%;平均收入規模6.18億元,是佛山市規上工業企業平均產值的兩倍多、南海區規上工業企業平均產值的近三倍;税後利潤合計59.38億元,平均利潤率為8.74%,高於全國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平均利潤率5.86%近三個百分點;平均研發投入佔收入比為3.31%,超過全國500強企業(平均1.6%)兩倍多;共擁有專利9244件,平均每家企業擁有專利84件;實現納税總額34.71億元,佔全區税收的5.75%,單個企業平均納税額3184.40萬元……這109家“隱形冠軍”企業成為了南海地區經濟當之無愧的中堅力量和高質量發展的不二擔當。
當地媒體總結過南海冠軍集羣的三宗“最”:最專注、最創新、最開放。
最專注是指他們平均成立時間超25年,卻只專注一個細分領域,從不停止;最創新是他們的研發投入高,不斷進行產品的升級換代;最開放是指他們9成以上都有出口業務。
三宗“最”裏,最讓我感慨的是“最專注”。在當今浮躁的商業社會里,各種新行業、新模式、新商機層出不窮,永遠都有熱點可供追逐,永遠都有快錢誘惑投機者,惟其如此,那些“面壁十年圖破壁”的專注者才更值得我們敬重。
我們調研的廣東星聯精密機械有限公司,就是這樣一家極其專注的“隱形冠軍”企業,1993年成立至今,在紮根南海桂城的27年裏,星聯精密一直專注於PET塑料瓶形、瓶坯和瓶蓋的設計及相應模具的研發與製造,並從一個只有十幾名工人的手工作坊,成長為亞洲PET包裝工程服務龍頭企業,成為可口可樂、雀巢等600多家知名品牌企業的模具供應商。
| 珠江時報供圖
説起星聯精密,普通消費者或許是第一次聽,但是當你拿起一瓶知名品牌的礦泉水或飲料,它的瓶子超過五成是用星聯精密生產的磨具生產的。在星聯精密的展廳裏,可樂、綠茶、酸奶、礦泉水……各種飲料瓶擺滿了展櫃,其中更有不少是國際知名飲料。中國新晉首富鍾睒睒的農夫山泉的瓶子用的就是星聯精密的磨具。
星聯不僅專注於深耕行業,更專注於追求卓越質量。調研座談的時候,星聯的總經理談到,“最好的服務是沒有服務,研發充分,製造完善,售後就是零服務。”
“這20多年來我們已經生產了幾萬款瓶子,連國外品牌‘麒麟’‘三得利’都在用,全世界共有40多個國家在用我們的產品。”
在市場經濟的自由競爭中,他們贏得了客户,贏得了市場,這就説明了一切。
從創業做到專業,從專注做到極致的案例在南海還有許多。《冠軍力量》裏提到了另一家“隱形冠軍”承安銅業的故事,多年來,承安銅業專注做好一顆磷銅球,連續8年佔據中國印刷電路行業百強排行榜專用材料的第一名,佔據磷銅陽極全球市場的34%,成為全球最大的磷銅陽極生產廠家。
這個案例最讓我感慨的是,在承安銅業的官網上,“產品中心”一欄只有簡單幾項——磷銅、高純度無氧銅、微晶磷銅。事實上,新產品還是原來產品的更新換代。
為何承安銅業能夠獲得如此多行業巨擘的青睞?總經理周建新這樣解釋:做一顆合格的磷銅球簡單,但多年來,承安銅業已出品近50億顆銅球,品質穩定,不曾失誤,這很難。
今年9月份,南海區工商聯(總商會)發佈的《佛山市南海區全國製造業隱形冠軍發展測評白皮書》指出,長期專注細分領域或聚焦核心產品,逐步建立差異化競爭優勢,這是南海區“隱形冠軍”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之一。
我們調研的另一家“隱形冠軍”企業——維尚傢俱則是“最創新”的代表。
| 珠江時報供圖
這是一家以軟件起家的傢俱企業,基於大數據的支撐,利用軟件優勢,在十多年前,維尚在業內首次提出“全屋定製”的概念,並利用大數據實現了從設計到生產製造的全流程信息化,不僅破解傢俱定製難題,還將板材利用率提高至93%,一躍成為國內全屋傢俱定製產能第一企業。
接待我們調研的維尚傢俱總經理黎幹表示,“我們領先於同行,最大的優勢是虛擬製造。因為有個最強大腦在進行虛擬製造、柔性生產,我們可以把個性化定製產品變成標準品,區別於過去傳統所説的標準品,在我們這裏,凡是能用數據跑通的就是標準品,就能實現規模經濟。”
維尚能夠讓產品在還沒開始前,就在電腦中真實還原製造過程,而企業在這個還原的過程中,讓產品得到最優的生產和配送,設備也能處於最優的工作狀態,以此提高生產效率。
黎幹還舉例道,通過客户的收貨時間,倒推產品的運輸時間。一個客户訂單中哪些產品先生產,哪些要先運輸,先生產的產品通過海運,晚生產的產品通過汽運,在不同的運輸速度中調配,實際上可以節約許多看不到的成本。
在2017年,維尚還將自己的商業模式輸出海外,第一站是與一家在泰國當地排名前三的傳統傢俱達成合作,採用“維尚模式+泰國製造”的合作方式。用維尚的軟件為泰國的硬件賦能,提升效率,實現共贏。
目前在行業內產值超10億元都鮮見的情況下,維尚的母公司——尚品宅配去年銷售額已突破60億元。
從成本競爭力到效率競爭力,再到創新競爭力,南海的“隱形冠軍”們不斷修煉自己的內功,強化自己的核心競爭力。
南海的這些“隱形冠軍”企業大部分都是to B企業,下游客户是企業,而非直接面對消費者,所以在大眾消費品市場上“大隱隱於市”,但是在各行各業的生產產業鏈中,南海的“隱形冠軍”企業們就是聲名顯赫、不可小視了。
調研中瞭解到疫情期間發生在南海的一個“蝴蝶效應”,就很能説明問題。事情是這樣的,南海一家汽車零部件生產企業的日本籍老總回國時被查出來感染了新冠肺炎,消息傳到工廠,被緊急停工48小時,誰曾想,廣州某大型汽車企業的三條生產線也只能被迫停工。因為南海這家工廠生產的零部件對於廣州這家整車製造商來説是不可替代的。
南海之行,作為一個北方人,我看到的都是差距,想到的都是問題:為什麼南海盛產“隱形冠軍”企業?關鍵這些企業還不是招引來的,而是本土培育、成長起來的。若想奮起直追、縮小差距,我們該向南海學習什麼?
先説説當地人的品質吧,雖然這個聽起來有點虛,也很難學,但我還是想點一下,因為不同地區的人們確實有着不同的集體特質。
南海人給我最深的一個品質印象是務實又專注,這個不是虛誇,前面提到的專注,不是一個兩個企業和企業家的品質,而是集體的品質。
遍地的中小企業都是傳承下來的,爺爺做這個,爸爸也做這個,兒子還在做這個,有錢了繼續做這個。專注又有定力,前幾年,全國上上下下P2P最火最熱最浮躁的時候,南海的企業沒有一個染指P2P的。而且富起來之後,並沒有驕傲。出租車司機跟我聊,當地很多很有錢的老闆平時穿個拖鞋、背心和褲頭,跟我們一樣去路邊大排檔上喝酒。
再説説我對當地政府官員的印象吧。
第一次拿到調研行程安排表的時候,看到一位區委常委全程陪同,我以為只是寫寫,沒想到,除了中間有兩次推不開的會議,常委竟然真的全程陪同,而且不是走過場,而是時不時補充各個調研點上講解員的發言,非常認真地對待我們一個沒有任何官方背景和身份的自媒體團隊的調研。
調研期間,我看到了一篇《東北與廣東差啥?》的文章,剛好作者目前就在南海區一個民辦高校工作。作者講到——
“這裏政府的服務意識強,有一次,我校門前想修座過街天橋,方便師生安全出行,我打電話給該鎮黃鎮長,想去拜訪他,他電話裏回答我説,你不用來,下午我到你辦公室。
“我還以為他就一人來,在辦公室沙發上等他,沒想到的是,他拉來了一中巴車的人來,有分管副鎮長、規劃、土地、交通、建設等部門負責人十來位一應俱全,辦公室坐不下,只能開會議室接待他們,結果給我開了個鎮長辦公會, 開完會後立即到現場進行現場辦公,並且表態説,過街天橋屬市政項目,不用學校出資,鎮裏出。”
作者後來又無比感慨地説,“我在東北做了幾十年幹部,還真沒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情況。”
陪同調研的區委改革辦負責人跟我分享了一些南海政府的做事風格:在當地做企業,不需要非得認識政府領導,能辦的肯定給你辦,不能辦的找人也辦不了。他認為優秀的政府也是先進生產力,一些企業為了節省一些看得見的成本,搬遷去了經濟落後地區,過了幾年,就又搬回來了,因為那邊“看不見的成本”更高。
調研過程中,他們沒人提優化營商環境,但是他們的所作所為無處不體現着什麼叫好的營商環境,就像你根本不必要求學習很自覺的學霸要自覺學習一樣。
説到這裏,我們也許找到問題的答案了,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沒有肥沃的土壤、適宜的氣候,再好的種子也不能開花結果,更不用説長成一片鬱鬱葱葱、生機勃勃的森林了。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與其盯着人家今天的果,不如種下人家昨天的因。服務型政府建立起來,營商環境打造好了,交易成本降低了,何愁企業不能“茁壯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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