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零時，湖南省水旱災害防禦事務中心的水庫調度辦公室依然燈火通明，牆上的大屏幕閃爍着雨情、水情、水庫下泄流量等相關實時數據。前方水文站的值守人員打來電話，告知湘江2022年第3號洪水平穩過境、洪水過程結束，值班的中心副主任常世名長舒了一口氣。
受今年第3號颱風“暹芭”影響，湘江的涔天河水庫、資江的柘溪水庫等多座大型水庫近日迎來洪水。通過調度，涔天河水庫攔蓄洪量1.1億立方米，降低下游洪峯水位1.8米，削峯率達70.3%；柘溪水庫攔蓄洪量4.4億立方米，降低下游水位約3米，削峯率達64.7%，避免了下游出現超警戒水位。常世名説：“水庫調度是防汛減災最關鍵、最有力的舉措之一，通過攔洪削峯，能有效降低下游的致災風險。”
不過，如何攔洪削峯，對調度人員的能力、經驗，以及調度體系的技術支撐，都是一個重大考驗。湖南省水旱災害防禦事務中心黨委副書記盧曉明是一名有20年調度經驗的專家，他説：“調度人員必須始終保持如履薄冰的責任感，時刻關注水庫運行情況，第一時間掌握氣象、水文預報信息，熟悉水庫工程特性和上下游情況。”
實現水庫科學調度，需要強大的技術支撐，要有氣象部門對降雨落區和降雨等級的精準預報，以及水文部門對洪峯和洪量等的精準預測。“調度人員結合經驗，用好這些關鍵信息，才能做出科學的調度決策。”盧曉明告訴記者。
湖南省水旱災害防禦事務中心值班室凌晨的工作場景。（潘洋洋 攝）
半個多月前，湘江上游遭暴雨襲擊，歐陽海水庫發生今年以來最大入庫洪峯，入庫流量在8小時內由400立方米/秒漲至1700立方米/秒，加之上游仍在持續強降雨，水庫調度形勢一度嚴峻。
“短時極端強降雨導致水位猛漲，如按常規操作，出庫流量控制在2000立方米/秒，會有0.6億立方米的超額洪水不能及時排出，危及大壩和庫區安全。如果下泄流量加得太大，下游衡陽等地大量人口需要立即轉移，很多農田會被淹。”回憶當時的場景，調度值班員潘洋洋説。
當時，下游河道安全泄洪量只剩100立方米/秒的空間，按常規操作，閘門每抬升1米，下泄流量會增加145立方米/秒。6月22日晨，調度團隊緊急會商，判斷洪水流量會低於預測值，於是將閘門再抬升0.7米泄洪，極限使用安全調度空間，精準“切分”超額洪水。
當晚22時，正是這一“切分”讓洪峯平穩過境，水庫上下游總體平安。湖南省水利廳廳長羅毅君説：“每次科學調度的背後，是調度人員的嚴謹、專業、魄力。”
今年以來，湖南頻受暴雨襲擊，先後發生9次強降雨洪水過程，全省各級水利部門累計調度大中型水庫290餘次，尤其通過調度五強溪、歐陽海等大型水庫94次，在洪水來臨前累計騰庫37.6億立方米，攔蓄洪水總量近70億立方米，取得了明顯的防汛減災效果。（記者周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