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安集團採樣工閆彩霞有絕活
眼手耳都能測煤泥水濃度值,準確率達100%
閆彩霞用手測試煤泥水濃度值
平時正常用儀器測試煤泥水濃度值,需15―20分鐘。而潞安集團常村煤礦45歲的煤質採樣工閆彩霞,不用任何儀器,一眼目測、二指輕揉、三聽定音,煤泥水濃度指標順口而出,準確率達100%,大大縮短了洗煤的化驗時間。
10月24日,在常村煤礦洗煤廠,閆彩霞給記者展示了自己的絕活。
用“土”法3秒鐘測出煤泥水濃度
在洗煤廠一個很大的煤泥水池子旁邊,閆彩霞4個手指輕巧地在第一個盛滿黑煤泥水的取樣桶中插了一把,大拇指飛快地在其它4個手指上搓了兩下,馬上就報出煤泥水濃度值;在第二個取樣桶中,她手拿一個鐵瓢,反覆兩次舀出多半瓢煤泥水從高處往下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又迅速報出煤泥水濃度值;第三次試驗,她通過傾聽導流管液體流到煤泥水池中的聲音,還能説出煤泥水的濃度值。
取自3個不同地方的煤泥水樣,閆彩霞用3種不同的預測方法,均不超過3秒,而且報出的數值與化驗人員的化驗結果完全一致,測試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嘖嘖的稱奇聲。
煤泥水是洗過原煤之後的水,閆彩霞形象地叫它“稀糊糊”。在洗煤過程中,這些“稀糊糊”都是寶貝,從不外排,要回收利用。“稀糊糊”的稠稀度就是煤泥水的濃度(包括洗水濃度和底流濃度),直接影響洗出的精煤質量,必須保持在一定數值,一旦高於這個數值,就要停產等待,直至指標正常後生產才能繼續。
閆彩霞向記者介紹起絕活:目測包括兩部分,一是直觀上看煤泥水池中上層水面與下層水面的清晰度、清透度,二是反覆兩三次把舀起來的煤泥水從高處往下倒,看視線是否受阻。如果眼前像擋着一層紗窗,但紗窗背後的風景一覽無餘,則濃度不高;如果紗窗太密,眼前視線受阻,看不清後面的景色,那就説明濃度過高。
手測試的辦法是,用手輕輕在煤泥水中蘸一下,先從直觀上看煤泥水沾在手上的顏色深淺,來判斷煤泥水濃度大概在哪個階段,再用手指輕輕捻壓幾下手上的殘留物,通過粘手的程度就能測出煤泥水濃度的高低、粒度的組成和大小。如果手指頭是乾淨的,説明煤泥水濃度不高,可以繼續使用;如果手指頭髮黑,則高於標準濃度值。
耳測試是指站在導流管旁邊,聽導流管液體流到煤泥水池中的聲音。如果聲音清脆發尖,説明煤泥水濃度低,可達標;如果聲音沉悶無力,説明煤泥水濃度超標。
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幹好
1995年,21歲的閆彩霞從潞安技工學校畢業後來到潞安集團五陽煤礦工作,次年被調到常村煤礦洗煤廠煤質車間從事煤泥採樣工作。當時僅一個車間的採樣工就有十三四人,多數是年輕工人。一個班上8個小時,三班倒。
“洗煤是煤炭生產很重要的一個過程,在這裏能分出精煤,可以説是煤炭價值提升的一個環節。”閆彩霞説,他們的工作主要是通過對洗煤用過的煤泥水進行質量檢測,來實時動態監控洗煤流程,從而保證洗煤的質量。
每天往返於6個採樣點,提着十多公斤的煤樣,“當然現在習慣了,也就好多了。”事實上,這項工作遠不是一句“習慣了”就能概括的,除了體力上的辛苦,長時間的質檢工作也讓愛美的女孩一定程度上失去了“裝扮”的可能。
和閆彩霞一起分配到崗的姐妹們陸續調走了,閆彩霞留了下來,並琢磨着簡單快捷實用的辦法,快速測驗煤泥水數據。她一遍遍地用手試、用手摸,細心觀察煤泥水粘手程度如何,查看其中的顆粒組成,估算出化驗數值……十多年的認真揣摩,苦心孤詣,功夫不負有心人,目測的數據和機器檢測不相上下,準確率達100%。“想要學這種本事沒什麼好辦法,只能摘下手套,上手多練幾年。既然選擇了這個職業,就繼續把它幹更好吧。”閆彩霞説。
因疏忽了對家庭的照顧 女兒小時候和她還有些隔閡
一直將大部分身心放在工廠的閆彩霞,一定程度上疏忽了對家庭的照顧,她的女兒小時候一直跟她有些隔閡。
“平時女兒放學時,我很少去接,有一次難得倒班,想去接她,結果還被拒絕了。”閆彩霞有點無奈。“我閨女那時候還小,嫌我手粗,不想讓我去接,也不想讓我摸她的臉。”雖然明白女兒還小,但有時候閆彩霞還是有些傷心。“我下班後就回家給孩子做飯,從來不打麻將,也不到外面溜達。”
閆彩霞是個好礦工,還是個好兒媳。婆婆家住在五陽煤礦,閆彩霞只要休息就去婆婆家做飯洗衣收拾家。
女兒長大懂事後,看到下班累了躺在沙發上的媽媽,就把飯做好端過來。現在已經在讀大學的女兒逐漸明白了母親的敬業,時不時地幫媽媽挑選一些衣服。“其實我也穿不了多少,工作時穿的是工作裝,而且我這年紀已經過了穿得花花綠綠的年齡了。”儘管這樣説,但閆彩霞對於女兒的變化,還是很高興的,每次和女兒通話,聽着女兒在話筒那邊説話,她都感到一陣温暖,“還是閨女貼心。”
“絕活”減輕了勞動強度提高了生產效率
洗煤廠廠長王文兵告訴記者,閆彩霞是常村礦第一屆“煤海工匠”。她“3秒預測煤泥水濃度”的絕活非常人可比,沒有多年的苦心孤詣壓根練不出來。用儀器檢測需要15分鐘到20分鐘,她卻只需3秒鐘,而且準確率達100%,大大減輕了採製樣工的勞動強度、提高了生產效率。
該廠黨委書記王勇説,當初一起進廠的20多個採製樣女工除了閆彩霞均已調離,只剩她一個人了。如果沒有對企業、對崗位發自內心的熱愛,她不可能堅持這麼久、做得這麼好。煤質車間做過統計,22年來,閆彩霞的工作一直處於奔跑狀態,磨破了600多副手套、穿破了100多雙帆布鞋,走過的里程有8700餘公里。
説起師傅閆彩霞,年輕的王偉難掩崇拜:“師傅在我們心裏就是一個‘超人’。因為有師傅,我們現在也享福啦!”已經是煤質車間副主任的閆彩霞把採製樣和自己的絕活結合起來,實現了對採製樣的實時監控,採製樣工奔波的次數從一班十多次下降到三四次,勞動強度也大大降低。
閆彩霞的想法很簡單:洗煤廠離不開採制樣工,她的任務就是給企業多培養人才,把絕活教給更多的人。2013年,閆彩霞被提任為煤質車間副主任。雖然有了這份榮譽,但這並沒有使她驕傲停滯不前,她依舊如螺絲釘般默默地在工作中奉獻着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更多地承擔起自身的責任,並且在這麼多年的工作過程中,收穫了“先進工作者”和“三八紅旗手”“十大女傑”等稱號。
本報記者 張文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