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12日，德國大選舉行第二場候選人辯論。聯盟黨總理候選人拉舍特（右）、社會民主黨總理候選人肖爾茨（左）和綠黨總理候選人貝爾博克在辯論現場。| 視覺中國
今年9月1日是德國《聯邦教育促進法》實行50週年。作為德國推進教育公平的重要政策，這項聯邦助貸金法律50年來幫助超過3600萬學子打開了高等教育的大門，也為德經濟及科學發展作出了貢獻。但近年來，它的效力大不如前，改革迫在眉睫。德《每日鏡報》預測，在之後的大選組閣談判中，聯邦教育助貸金的改革將成熱門話題。
在大選這場“考試”中，聯邦助貸金背後的教育公平問題作為最貼近民生的一項內容，成了各總理候選人的一大“得分點”。對此德國左翼黨表現最為積極，其競選綱領的5%篇幅均圍繞這一主題，提出了19項具體承諾。聯盟黨則堅持鞏固現有成就，穩中求勝；綠黨雖有不少承諾項，但都表述模糊；社民黨提出積極推進“教育機會均等”倡議；自民黨強調給予學校更多自由度；相比之下，極右翼的選擇黨鮮有舉措。
各黨派涉及教育的競選綱領主要圍繞三個方面展開：消除教育資源短缺，增加教育機會，推進數字化進程下的教育公平。
近幾年來，德國政府積極擴建日託中心，努力實現小學生接受全日制看護的法定權利。增長在校時間能讓困難家庭的孩子獲得更多受教育機會和自我發展空間，從而減少教育不公平。因此，幾乎所有黨派都明確表示將繼續擴建日託中心，除了選擇黨。
社民黨和左翼黨甚至主張日託服務完全免費。左翼黨提出要用全日制的聯合學校替代之前的學校體系，以消除學校間差異，進而縮小社會各階層間的鴻溝。但全日制學校的推廣，使教師緊缺問題更為突出。對此，左翼黨和社民黨的措施相當具體：左翼黨承諾將增加20萬名保育員和10萬名教師的額度。社民黨的計劃是以免費培訓的方式增加相關專業的人員名額，實現到2030年教育事業新生力量人數翻倍的目標。
公平合理地分配教育資源，讓所有孩子都有學上是獲取民眾支持的重要砝碼。社民黨候選人肖爾茨呼籲把受教育機會和家庭出身脱鈎。社民黨着眼於保證疫情期間每位學生的學習機會，提出“教育機會均等”倡議，並強調為農村和落後地區提供更多的職業教育機會。聯盟黨的“學校帶來強大”計劃和自民黨的“德國夢”都特別關注到了貧困學生。兒童專項預算分別出現在社民黨、綠黨、左翼黨和自民黨的綱領中，用以給低收入家庭的教育兜底。出現危機的聯邦助貸金也被要求進一步放開，以提高其資助率，左翼黨甚至提出免除聯邦助貸金的償還義務。值得一提的是，綠黨和自民黨還關注到教育公平中的男女差異，幫助增加女性在教育中的參與。
▲ 疫情期間，一名學生在德國多特蒙德的家裏上網課學習。| 新華社
各黨派都認識到疫情期間的居家學習暴露出德國數字化教育發展的諸多不平等現象。出自貧困家庭的孩子由於缺少電子設備和教育輔導，在線上教學中舉步維艱。針對數字化教育的建設，社民黨和左翼黨承諾讓學生擁有在線學習設備，聯盟黨對此未有具體措施，僅強調培養師生的“數字和媒體能力”。除了選擇黨，其他各黨派都對教師數字化教學能力的培訓給予了極大關注，社民黨畫出了全民數字化教育的藍圖。
教育公平實際也是社會公平的體現，關係着一個國家的未來。如何打破壁壘，實現教育公平成為德國當下亟待解決的重大課題，各黨派都將推進教育公平作為提升支持率的一大法寶。
左翼黨在促進教育公平上表現尤其突出，這也符合其關注社會公正的基調。它依靠推出如此精準且多樣的舉措以形成自己的競選優勢和特色來爭取選票。與之形成對比的是，聯盟黨過於求穩而缺少新招，不能回應民眾關切，這在一定程度上將影響其支持率。聯盟黨的競選綱領中甚至都沒有出現“教育公平”一詞，而多是“機會公平”。
在兩次電視辯論之後，來自社民黨的肖爾茨在民調數據中保持領先。從該黨此次的競選綱領中可以看出，社民黨開始調整策略，在教育方面也呈現出了更多的左翼傾向，和左翼黨有不少觀點相似，例如都強調惠及普通民眾的各項免費措施。
整體來看，各黨派在競選綱領中並未給出很多明確承諾。因為雖然競選在聯邦層面進行，但是教育政策的具體計劃和實施都屬於各州的“家事”。不過這次競選綱領中出現了加強聯邦和各州合作的趨勢：比如聯盟黨希望通過調整聯邦制來增加各州教育事業中的共同標準；左翼黨和自民黨都在要求加強聯邦在教育方面的統籌協調力量。該趨勢將有助於更好發揮國家和地方的合力，推動教育公平最優化。
作者：王蔚 曹志芳（作者分別繫上海外國語大學中德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副研究員、助理研究員）
編輯：沈欽韓 劉暢
責任編輯：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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