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傾盆,還是傾缸,我不知道。但是,這場預報、醖釀已久的豪雨終於來了。“窗前誰種芭蕉樹,陰滿中庭,陰滿中庭,葉葉心心舒捲有舍情。閒愁幾許,夢逐芭蕉雨。”泉城的夏日,暴雨來臨,這種愁我是沒有的。有的只是欣喜和開懷。
睡夢,被持續而單調、急促中有變化的雨聲喚醒時,天還沒有亮。全身的肌膚有舒爽的感覺。聽不到平時唧唧喳喳的鳥兒鳴叫。耳鼓中除了沙沙,還是沙沙的雨聲。這雨聲送走作業的濕熱,帶來滿心的侵膚之涼。
細雨魚兒出、微風燕子斜。這樣的意境很美。但是在這瓢潑的大雨中,只能吟詠“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了。是的,大雨隱了高樓,隱了遠山,渾然一體的灰黑的雲不透一絲縫隙,只把近前展現。那“陰陰夏木囀黃鸝”去哪兒了呢?那成羣結隊的家雀又去哪裏了呢?那整日嘶鳴吵吵着沒完沒了的熱的知了也禁了聲。哦,大概都是在期待這一場雨來吧。
這時,那個常去的荷塘一定是雨洗也更翠,風搖花更嬌了。很喜歡用上帝的視角俯瞰,俯瞰那一池在風雨中舞蹈的團團葉子和嬌嬌花朵。甚至那被風吹落地花萼。雨珠在荷葉上跳躍,在水面上蕩起圈圈漣漪,一圈一圈擴大,又和別的圈圈交織出難以預測的紋路。
如果你沒有密集恐懼症,我希望你好好滴欣賞一下這片荷塘。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層層的葉子中間,零星的點綴着些百花,有嫋娜開着的,有羞澀的打着朵兒的;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裏的星星,又如剛出浴的美人。這朱自清真是個描物狀景的高手,這荷塘讓他這麼一寫,美的宛若仙境。剛出浴的美人沒有見過,不過,美國大片《出水芙蓉》倒是看過。原名叫作《bathing beauty》。泳裝美人?這人啊,説美人時用荷花來比喻,説荷花時又比作美人。
不管用花來形容美人,還是用美人來説明花的意藴。荷花確實是美麗的。萬頃碧波之上,幾縷柳絲之下,剪取這麼一點點,就足以見到荷花的美麗了。我更覺得這花兒,有一種恬淡的靜美。很少招蜂引蝶,最多是為飛累了的蜻蜓打個尖,歇個腳。於是就會想到: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濟南的湖水有百泉匯聚而成,而這泉水養育的荷花是有別於他處的。不是説,十里荷花六月開,略施粉黛侯君來。來時莫帶遮陽傘,碧玉元盤不用裁。也不是説什麼夏雨荷遇乾隆的胡編故事。説的是這大明湖裏的藕,特別的清脆。新鮮的嫩藕,一掰兩半,既脆又甜,關鍵是沒有一點連絲。到這裏,藕斷絲連的成語就作廢了耶。
賞荷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賞法。我一般是尋得一處荷塘就固守下來,得暇就去。看她天天的成長和變化。昨天的那朵花已經成蓬了,前日的箭彭大了好多。還有這朵正盛的,伴一角葉,靜美出別樣的安然。
荷花第一天開放的只是一小部分,第二天,他們開放的數量會是已開放的兩倍。到了第30天,就開滿了整個池塘。你知道什麼時候荷花開滿一半嗎?很多人都會認為是第十五天。然而並非如此。
到第29天時,荷花僅僅開滿了一半,直到最後一天才會開滿另一半。這就是著名的荷花定律。
其實,這定律是來説明成功的。所謂厚積薄發,所謂積累沉澱。就像一萬小時定律一樣。要想取得質的變化,沒有一定量的累積是不可能的。
在這個小池塘拍荷花已經7、8年了。兜兜轉轉中不見長進。除了嫺熟的技巧,感覺缺失的還是自己的學識和修為。
那年荷花展,把盆栽荷花和背景板的水墨拍在了一起。如果沒有想法,這種畫面是拍不出來。詩言志、歌詠言。只有畫面出自己心,動己方能感人。
這束花拍得更久些。拍於2015年8月9日的6:14
那是一個景區的早晨。看着滿塘無盡的荷花,慨嘆自然之美,荷花之魅。慨嘆復慨嘆,但是總覺得無從下手。漫步在曲折蜿蜒的臨水木棧道上。在葦草倒映的灰暗水面,我看到了這支不知被誰折下又扔進水裏的荷花......
其實,社會就如同這荷塘,人生就如同這荷花,更如這昨夜今晨的豪雨。因緣際會,好多時候,狀況是由綜合條件確定的。事情的出現,一定是有一個燃點的。
你人生規劃的目標在哪裏?其充要條件是什麼?這些自己要明瞭,然後,然後就是有目的的把一個一個條件聚齊。
就像這場人們期待已久的雨,大氣環流到位,就只差一個閃電,一通響雷了。
壹點號五眼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