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患者隨時都能來!”
在福建省平潭綜合實驗區的嶼頭島上,有個不起眼的小房子。灰色的水泥牆上沒有任何招牌,卻不時有村民來往進出,僅能從健康教育宣傳牆上辨認出,這是一間衞生所。
走進大門,順着狹窄的過道望去,一位醫生正在診室裏,準備為病人換藥。這位醫生名叫陳益珠,今年71歲,這是他的“辦公室”,也是他的家。
退伍後,他決意返鄉從醫
嶼頭島位於平潭綜合實驗區的西北部,與長樂、福清隔海相望,距大陸最近點2.35公里,是距離平潭本島最遠的一個離島。島上有幾千人,船是進出的唯一交通工具。
陳益珠1952年出生在嶼南村,是土生土長的嶼頭島人。
△嶼南村
1968年,陳益珠的妹妹因病離世,16歲的他心痛不已,自此決心學醫。“那時村裏的醫療條件很有限,很多人小病也可能拖到大病,大病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窮苦的環境、閉塞的交通,加之醫療資源的匱乏,使得“學醫回鄉濟民”的念想在他心中逐漸堅定。
20歲那年,陳益珠參軍入伍。在部隊裏,他爭取到衞生員的資格,並掌握了必要的醫學專業知識和技能。
△陳益珠閲讀醫學書籍
退伍後,牽掛着父老鄉親的陳益珠選擇回島,支持家鄉的醫療衞生事業。“從小就有的感情,看到他們生病,心裏很是難受。”
“三更半夜,隨叫隨到”
1977年,25歲的陳益珠來到嶼頭島嶼南第一衞生所——與其説是衞生所,它更像是一個“小單間”。他與兩名村醫一邊救治病患,一邊推動村民的疫苗接種工作。
由於很多村民缺乏疾病預防意識,不少人認為只有明顯感到不舒服時才會看病買藥,多種傳染病威脅着村民健康。陳益珠回憶,“那時候疫苗還沒全面鋪開,生病的人都很多,有時候一天要接診一百多個病人。”
島上的日子太苦了,沒過幾年,兩名同事也離開了,他的工作變得更加忙碌,內科、外科都要看,創傷性的縫合也是他親自上手。
△陳益珠出診
陳益珠乾脆將衞生所“搬”到了自己家——他將家裏劃出一塊區域作為村衞生所,為村民服務。
陳益珠的家,患者隨時都能來。有急診,他就背起藥箱往患者家裏跑。工作起來,不分晝夜。“這邊剛到家準備休息,就又有人生病要出診。我的家裏他們隨時都能來敲門。病一定不能拖,給人家病耽誤了怎麼搞?”
△陳益珠給村民測量血壓
2020年大年三十晚上,正和家人吃飯的陳益珠接到電話,一名村民胸口疼得直不起腰來。聞此,陳益珠背上診箱就匆匆趕去。經過一番診查,陳益珠懷疑其突發心肌梗塞,當即為其注射了強心針,並讓其家人聯繫了一艘快艇,迅速送往對岸的大醫院救治。好在第一時間增強心肌收縮力,患者最終並無大礙。
陳益珠説,自己早就習慣了患者深夜來敲門的生活,只是心裏覺得很虧欠家人,陪伴他們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四十六年裏,陳益珠幾乎為每一名村民建立了健康“檔案”。村裏三千多人,誰有什麼病,他一清二楚。“心地善良,拿藥打針從不多收病人的錢。”這是村民對他的一致評價。
△陳益珠在出診路上
守島的故事,仍在繼續
近年來,隨着深化醫改的不斷推進,中國鄉村醫生工作條件和待遇得到明顯改善。許多地方改造和建成了一大批標準化的村衞生室,並統一配置了醫療器械和辦公用品。嶼頭島也在持續接受鄉村醫生規範化培訓。
取代“小單間”的,已是設備齊全的衞生所。60平方米的衞生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僅有治療高血壓、糖尿病等常見病的藥物,針灸、按摩、拔罐等設備也一應俱全。
不過,島上的常住人口數量越來越少了。進入上世紀九十年代,離島外出謀生的年輕人越來越多,只剩下一些老人、小孩留守。“每天接診的病人降到了十多人,以前病人都是小孩多,現在是老人多。”陳益珠感慨。
有人勸陳益珠離島進城,可他拒絕了——陳益珠説,“我得和鄉親們在一起,撐起他們的健康。這是我當村醫的初心。”
經過長時間的耳濡目染,陳益珠的兩個兒子也選擇學醫,加入醫生的行列,並肩投入到基層醫療服務中。
△設在陳益珠家裏的衞生所
如今,陳益珠依舊奔波在出診路上,踐行着一名鄉村醫生的責任和使命。
在中國,還有無數醫生在救死扶傷,護佑生命。
今天(8月19日)是中國醫師節,向甘於奉獻的醫務工作者致敬!
監製丨李浙 主編丨馬文佳 總枱記者丨萬存靈 王迪 編輯丨王迪 校對丨張天宇 部分素材來源於平潭綜合實驗區黨工委宣傳與影視發展部 、平潭綜合實驗區融媒體中心、海峽都市報
(央視新聞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