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1月4日零點,美國正式退出旨在應對全球氣候變化的《巴黎協定》,成為迄今為止唯一一個退出這個重要國際協定的締約方。
△美國全國公共電台(NPR)報道截圖
這是一個早已預定的結果。去年11月4日,美國政府就退出《巴黎協定》正式通知聯合國。而根據規定,退出過程需要一年。巧合的是,美國正式退羣的時間點緊隨美國大選投票日,就像是為特朗普政府這四年的任期做了某種註腳。正如美國國家公共電台(NPR)的報道所説,“這個巧合凸顯了特朗普政府當初作出的脱離應對氣候變化努力的承諾”。
△美國全國公共電台(NPR)報道截圖
破壞全球氣候治理,美國這幾年沒閒着
《巴黎協定》是由包括美國在內的175個國家於2016年4月22日聯合國“地球日”當天共同簽署的。根據協定,各方將以“自主貢獻”的方式參與全球應對氣候變化行動。發達國家應繼續帶頭減排,並加強對發展中國家的資金、技術和能力建設支持。但特朗普政府上台後,美國對氣候變化的立場出現重大倒退。
△當地時間2017年6月1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宣佈,美國將退出《巴黎協定》。
2017年,上台不久的特朗普政府擅自撕毀承諾,取消了奧巴馬政府時期的清潔能源計劃,持續放鬆化石能源行業發展相關環境約束,廢止了美行政部門應對氣候變化相關政策舉措,在減排和環保問題上大開倒車。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列舉了特朗普政府在過去三年半時間裏一系列“開倒車”做法。
美國政策的倒退首先傷害的是自己。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的最新數據顯示,僅今年以來,美國就已經發生了16起由氣候變化導致的災難,每起災難造成的損失至少在10億美元以上。
△今年夏天美國多地發生史上最嚴重的森林大火,專家普遍認為氣候變化是主因。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世界經濟與發展研究所副所長王瑞彬認為,特朗普政府的氣候政策給國際國內造成的負面影響在短期內難以消除。
王瑞彬:“美國是排放大國,它退出《巴黎協定》對於國際合作應對氣候變化的努力是一個重大打擊,對美國以及全球應對氣候變化的進程造成了巨大破壞。特朗普憑藉行政立法的種種手段,在短時間內迅速地、系統性地顛覆和逆轉了奧巴馬政府時期的氣候和環境友好政策。可以預見,這種影響短期之內是難以消除的。”
美國拒不履行《巴黎協定》義務,更是背叛和傷害了廣大亟需援助的弱小國家,特別是那些排放温室氣體最少、卻受氣候變化危害最重的小島嶼國家。而對它們的相關資金支持主要來自綠色氣候基金(GCF)。
奧巴馬政府曾承諾向GCF捐資30億美元,並在任期結束前兑現了其中10億美元。但特朗普政府上台後,卻拒絕兑現剩餘的20億美元。2019年,GCF開啓第一輪增資談判,在多數發達國家均提高認捐額度的情況下,特朗普政府仍拒絕捐款,致使包括小島嶼國家在內的廣大發展中國家面臨巨大資金缺口。
△小島嶼國家聯盟首席氣候談判代表卡洛斯·富勒
小島嶼國家聯盟(AOSIS)首席氣候談判代表卡洛斯·富勒接受美國全國公共電台(NPR)採訪時表示,對應對氣候變化的弱勢羣體來説,“未來10年極其重要”,美國退出《巴黎協定》“將給地勢低窪和貧窮的國家帶來可怕後果”。
△美國全國公共電台(NPR)報道截圖
上海國際問題研究院研究員於宏源指出,作為最大的發達國家,美國在應對氣候變化方面沒有擔負起應有的國際責任。
於宏源:“美國作為發達國家,本應承擔對發展中國家進行資金、技術轉讓和支持的責任。美國退出《巴黎協定》實際上導致聯合國和國際社會在綠色基金、綠色融資方面出現了缺位。美國作為一個大國,沒有承擔應有的國際責任,在國際上不論是對美國的形象還是對全球治理,都帶來了很大的影響。”
對抗多邊環境條約,美國枉為第一大國
除了事關應對氣候變化的《巴黎協定》,國際社會多年來還推動制定了涉及生物多樣性治理、保護臭氧層、防治化學品污染等方方面面的系列多邊環境條約。但在參與和遵守這些條約方面,美國的種種表現也極大損害了全球環境治理的公平、效率和成效。
《今日美國報》近日刊文指出,過去4年,特朗普政府為放寬有關空氣、水質、野生動物的各類監管條例,採取了近100項倒行逆施的反環保做法。
△《今日美國報》報道截圖
而近日發佈於國際學術期刊《科學進展》的一項最新研究則指出,美國一直妄圖把塑料垃圾污染問題歸咎於亞洲國家,但實際上,美國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塑料垃圾製造者。
△《科學進展》報道截圖
“氣候危機不僅是美國選民要面對的一個關鍵問題,也是全世界人民面臨的關鍵問題。科學家、政策制定者和活動人士們都認為,下一任總統在未來四年做什麼或不做什麼,將對世界能否避免氣候變化的最壞結果產生深遠影響。”——這是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一則報道的開篇之問。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報道截圖
對此,王瑞彬認為,無論未來誰會成為美國新一任總統,美國政府都應儘快迴歸應對氣候變化的國際合作進程。
王瑞彬:“無論下屆政府由誰來執掌,美國所應該做的事,第一是對自己的國家負責;第二是對全球負責,為人類、社會發展負責。我想國際社會也會有這樣一個期盼,希望美國能夠改弦更張,回到與國際社會攜手應對氣候變化的合作進程中來,與國際社會一起探索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合作的新模式和新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