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重口限制級,不打碼根本不敢看丨毒藥頭條
4月底的時候,奈飛悄悄上線了一部台劇。
昨天毒藥君追完,發現尺度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更令我驚喜的,是該劇限制級場面之下探討的豐富社會議題。
某個瞬間,竟讓我找回看《我們與惡的距離》的感覺。
不多BB,上硬菜——
誰是被害者
The Victims' Game
終於,在華語世界,也看到了一部夠硬的劇。
細數這幾年奈飛拍過的華語片/劇,撲的撲,爛的爛。
口碑大多都不怎麼樣。
《東方華爾街》和接下來將要播出的《做工的人》,都能看到近幾年歐美資本對東亞地區的重視。
張孝全。
這幾年,他已經在多部中外合拍的作品中有過出演,拼勁十足。
儘管此前和奈飛的合作並不算特別成功,但此次的新作,絕對令他塑造的角色足夠令人印象深刻。
在《誰是受害者》中,他扮演的警署鑑識科專員方毅任,因為患有亞斯伯格症(一種帶有社交困難、溝通困難,甚至有某種偏執傾向的神經系統疾病)的關係,人緣一直都很差。
這種天賦,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的前提下,讓他很容易得罪同僚。
不過出於專業性和可靠度的考量,大家卻拿這個“怪胎”毫無辦法。
這個時機,也正巧是這部劇展現的主線,一樁連環殺人案。
説起這樁殺人案,毒藥君不得不給劇組的化妝師點個贊。
每起案子的屍體細節都被他們處理得真假難辨,且好幾起案發現場的畫面,都重口到必須上重碼才能看。
就拿這樁連環案的第一起案子來説,場面就噁心到不行。
被害者不是被刀捅,不是被槍殺,而是直接被強酸溶解……
等到警方趕到現場時,除了模糊不堪的屍骨,場面要多慘有多慘。
然而奇怪的是,現場除受害者留下的物證,再找不到任何兇手留下的痕跡。
只有一件例外,一個防強酸溶解的浴缸膠塞。
在這個物證上,方毅任採集到了一枚可疑的指紋。
令人驚訝的是,這枚指紋指向的,是他闊別已久的女兒——江曉孟。
與妻子離婚後,他就再也沒見過自己的女兒。
而從現場採集的指紋情況來看,兇手無疑指向了他的骨肉。
為了釐清背後真相,方毅任開始揹着警方展開自己的調查。
在這個過程中,他結識了一位同樣非常職業的新聞記者,徐海茵。
千萬別被她的美貌欺騙。
這位可是那種可以為了報道熱點,不擇手段闖入到受害者家屬的家中,錄下一手資料的狠角色。
他負責向女方透露警方辦案的進度,對方則把和江曉孟相關的資料同步給方毅任。
至於為什麼這位記者會知道江曉孟和方毅任的關係?
簡單來講,是她在多年前曾採訪過曉孟,報道的起因是因為少女打了騷擾同事的酒客。
那時,母親早逝的15歲少女已經成了一位陪酒女,並展露出一種超出同齡人的早熟。
除了幫助父女團圓,還有一個深層原因促進了她和方毅任的合作。
這個原因,和他們目前在追的這樁連環案緊密相關。
通過後來的取證發現,早先那起溶屍的真實身份其實是男性,壓根就不是什麼過氣女星,而是嘵孟在酒店務工的男性同事。
也就是説,死者的身份是被偽造出來的。
第二起焚屍案中,現場一切證據都顯示,受害者似乎應該是一個名叫張聰健的男子。
但屍體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上起案子被誤判死亡的蘇可芸。
更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劇中極具蠱惑性的作案手法。
比如,方毅任在比對物證時發現:
這些人並不屬於他殺,而是自殺。
這也就很好解釋了之前為什麼警方在案發現場,採集不到任何和兇手相關的物證。
因為作案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受害者自己。
且實現這些願望,遵循着一定的規律。
即,當A的願望實現後,A就會偽裝成B的身份死去,接着換B為C實現遺願,在C的遺願達成後,B將重複A的步驟繼續偽裝,然後以此類推。
造成的結果,是警方在鑑識結果沒給到前,永遠無法根據案發現場的物證推斷出屍體身份。
在實施這次計劃前,他們就已經在自殺互助小組有過接觸。
要理解他們的行為邏輯,看過每個受害者的背景,真相就會浮出水面。
這也是早先我為何會説這部劇驚豔到我的部分。
隨着故事的深入展開,觀眾會發現,這羣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身份——
被社會拋棄的淪落人。
自知無力迴天的她,只能通過自殺換來熱度,讓自己重回大眾視線。
這批判的是什麼?
浮躁資本和由此帶來的畸形慾望。
頻繁向媒體投訴爆料無果,最終他只能選擇借蘇可芸在前東家自焚的極端方式,來表達對公司的控訴和憤怒。
張先生的悲劇反映了什麼?
拼命榨取社畜剩餘價值,業已成為這個社會的常態。
那起案子的屍體替身,剛剛講過,是曉孟在酒吧工作的同事。
作為這起連環命案的起點,其尋死的起因,不過是因為他渴望成為一個女人。
而這樣的選擇,並不被周遭環境接受。
那麼他的死又反映了什麼呢?
反映的是,社會仍不具備足夠的包容度,去接納不同價值取向的人。
她自殺的原因也很清楚明瞭。
父母離異後,破碎的家庭和母親的早亡,讓她一直在一種缺愛的環境下長大。
缺少支撐的她,由於看不到未來,最終只能選擇用毀滅自我的方式,來喚起父親的注意和重視。
這又想表達的是什麼?
很顯然,它關乎原生家庭和親子關係。
以剛才講過的張聰健案來説,他的悲劇從小的層面而言,有公司無止境壓榨的關係。
但從更廣的角度而言,也和官商勾結有關。
這種勾結,影響到的已經不單純是他自己。
連想要報道地產公司黑料的徐海茵,也因為所在報社的廣告業務被這家公司照顧,而被迫對相關信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遺願一旦達成,寫出這些報道的她,和間接殺人沒什麼兩樣。
這也是這個人物從一開始的不擇手段,到後來良心發現,不再根據推斷(即便是對的)搶時效發稿的關鍵原因。
徐海茵的人物形象轉變,也多少能看出編劇對媒體的社會責任和功能的反思。
林心如飾演的醫護人員李雅均,更是直接用這場精心謀劃的案件,挑戰了國人傳統的生死觀。
看到人們因病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選擇幫助這些人用體面的方式離開,就一定錯了嗎?
就像李雅均講的,有些人,死了比活着有意義。
當你忍不住對她的觀點予以駁斥,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被逼到自殺的受害人,他們生前都經歷過什麼?
而你都沒經歷過,又如何代替他們去做選擇?
解決問題的辦法,永遠不止一種。
死固然能幫助一個人得到超脱,但與此同時,它也磨滅了生存帶來的潛在希望。
倒不如説是在講,一個處處利益至上的冷漠社會,人人都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它看似是對案件走向的提問,實則是對背後映襯的社會問題的質疑。
他人落難之際,你是選擇雪中送炭,還是選擇隔岸觀火?
回答,因人而異。
但有時候,你的一個決定,影響的,可能就是被救助者的一生。
作為奈飛投資的一部華語劇,《誰是被害者》儼然成為其目前最成功的一部作品。
與此同時,身為網劇屆的大哥大,它給內地的網絡影視製作人好好上了一課。
説到底,品質這個東西,與播出平台無關。
卻和監視器後面的腦子,密切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