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行大家庭中,有那麼一羣人,曾為祖國披堅執鋭、守土護邊,為人民扛槍放哨、保衞家園,他們就是光榮的退役軍人。憶往昔,他們響應祖國的號召,參軍服役,為軍隊和國防建設做出了積極貢獻。看今朝,他們全身心投入到農行改革發展事業中,成為各條線工作中的業務骨幹和中堅力量,繼續創造新的業績和輝煌。
朱希堂就是這樣一位“最可愛的人”,在農行無棣縣支行,人人都對老朱的戰鬥事蹟耳熟能詳。他1981年10月光榮入伍,1985年2月入黨,1985年7月至次年6月隨67野戰軍199師開赴老山前線參加對越自衞反擊作戰,多次潛伏深入敵軍陣地,執行偵查戰鬥任務,榮立二等軍功。在老山英勇戰鬥的那段歲月,成為朱希堂寶貴的人生財富。
在老山戰區,凡是有人民子弟兵的地方,就有貓耳洞;凡是有貓耳洞的地方,都有感人至深的英雄故事。雖然對前線生活的艱苦、反擊戰鬥的激烈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南國邊境的高温陰濕環境還是讓這位北方漢子猝不及防。南國邊陲的天氣風物相較於齊魯大地迥異有別,到達前線時正值酷暑時令,朱希堂感受到的不是普普通通的炎熱,而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被浸潤着的濕熱,潮、濕、悶、熱種種混合夾雜在一起,從體表到內心都在經歷着煎熬,堅守在貓耳洞中更加劇了這種煎熬。貓耳洞既是天堂,也是地獄。説是天堂,因為它在兩軍對壘的殘酷戰場上提供了較為理想的防守條件,這種因地因時制宜的防禦工事庇護着戰士們的寶貴生命;説是地獄,因為洞中環境比較艱苦,不僅空間狹小、陰暗潮濕、通風不暢,必定還有蠍鼠橫行、蚊蜢襲咬、蛇蟲為伴。
隨部隊開赴老山戰場時,已是南國的雨季,陰雨連綿數日不絕,貓耳洞中滿地積水,朱希堂和戰友甚至無法躺卧,休息成為了一種奢侈。洞中的温度經常在40℃以上,再加上濕度過重,在裏面根本無法正常穿衣,還承受着皮膚病甚至身體潰爛的困擾,戰士們如同原始人一般赤身裸體,這是無奈的選擇。遇到戰情緊張,給養不能及時補充,朱希堂乾脆趴在地上喝溪水、雨水,就着堅硬的壓縮乾糧,這絕對稱得上是戰場上的美味。
老山前線,包含了中越邊境上的老山、八里河東山和那拉口三個主要戰場。邊境作戰時,朱希堂已經是服役四年的老兵了,還在參戰前三個月光榮入黨。懷揣着對黨的事業的無限忠誠,朱希堂求戰熱情高漲,曾先後四次向黨支部遞交請戰書,作戰中表現英勇頑強,帶領全班多次出色完成上級安排的戰鬥任務。
初到老山,朱希堂和全班戰士奉命在255高地執行了連續數月的防禦作戰任務。255高地是敵我雙方重點爭奪的戰鬥前沿,毗鄰最為著名、最為慘烈的211高地。在此地的數月時間裏,朱希堂深入地敵方陣地偵查,報告敵情21次,為炮兵精準指示敵軍目標,配合殲敵50餘人。
對於朱希堂來説,老山作戰的每一天都值得終身銘記,尤其1·28戰鬥更是難以抹去的回憶。1986年1月28日凌晨4:00,還未破曉,我軍在老山前沿陣地組織發起了拔點進攻戰鬥。在潛伏偵察時,敵軍一發炮彈從朱希堂頭頂近距離呼嘯而過,“嗖”的尖鋭聲音過後,隨即是“轟”的一聲巨響,炮彈在距離十多米遠的山谷爆炸了,朱希堂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沖天的氣浪,彷彿火苗在灼燒着身體,掀起的山土不住地拍打着鋼盔,發出沉悶的聲響。抬頭望遠處,此起彼伏的火炮震耳欲聾,高強度的火力似乎把周圍的高地都犁了一遍,目之所及硝煙瀰漫、塵石飛揚。方才還翠綠的樹木幾乎全被燒焦摧折,只有可憐的幾棵樹在孤零零地斜立着身子,頹廢得很。
在敵人對我實施瘋狂炮擊的情況下,朱希堂三上147陣地,與戰友相互配合,和敵人展開殊死周旋。在戰事焦灼狀態,他靈活機動,不盲目戀戰,從高地背下重傷員1人,轉移衝鋒槍2支、884電台1部、861電台2部。在確保戰友和武器裝備安全無虞之後,又奔赴156高地參與戰鬥,先後摧毀敵方貓耳洞1處,搶運烈士1人、送醫傷員1人、俘虜越軍1人,為1·28戰鬥勝利作出了突出貢獻。鑑於在本次作戰中的英勇表現,1986年2月,朱希堂被部隊授予二等功獎章。
佩戴上軍功章,朱希堂內心早已翻江倒海,想的最多的還是那些犧牲的戰友,那些以身報國的邊疆衞士,他們才是最大的功臣,才是最可敬可愛的人。四個月後,朱希堂告別堅守整整一年的老山戰場,告別揮灑青春熱血的地方。忍不住回望這片滇省的土地,彷彿槍林彈雨並未遠去,彷彿親密的戰友依然在和自己並肩作戰。他能感覺到那些逝去的英靈正在庇護着祖國邊疆的安寧,這每一寸熱土都氤氲着忠魂血染的風采。他彎下腰輕輕捧起一把被炮火炙烤過的山土,小心翼翼包裹起來,帶回了山東,終生珍藏。
1987年5月,朱希堂要和相伴五年多的軍營説再見了,脱下軍裝的那一刻,心裏突然空落落的,感覺像是失去了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偌大的漢子居然和戰友相擁哭了起來。依依不捨地告別部隊大熔爐,老朱轉業到農行山東無棣縣支行工作。這一干就是三十四年,明年就要退休了,面臨第二次“退役”。每每想到這裏,朱希堂心裏總有一萬個捨不得,如同當年退伍離別戰友一樣。貓耳洞中的歲月是艱苦的,但這是曾經流過血、流過汗的地方,是熱血汗水鑄成的戰壕、工位,濃縮着家國情、戰友情,農行亦然。
朱希堂的微信暱稱是“當兵的人”,那段難忘的從軍記憶已經深深刻在了骨髓裏,流淌在了血液中,是漫漫人生路上的寶貴財富,無時無刻都在對他的工作方式和待人接物產生着正向引導和持續激勵。安置到農行工作,朱希堂很是欣慰,本身就是農家娃,又當了子弟兵,退伍後與農業銀行牽手,説到底還是和農村大眾打成一片,從羣眾中來、到羣眾中去,這是一個完美的歸宿。
當兵和幹銀行看似一武一文、隔行隔山,但卻有着相通之處,它們都需要一顆紅心和一股子衝勁。轉業農行34年,經歷了十餘次的網點輪崗、部門輪崗以及內部輪崗,不管在哪個崗位、從事何種業務,朱希堂都兢兢業業、任勞任怨,把苦和痛埋在心裏,留給同事和客户的是真誠的幫助和暖心的微笑。
剛進農行那會兒,朱希堂雖然是退伍老兵,卻是個銀行新人,對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總想把事情做到最好、做到極致。那時鄉鎮營業所的金庫還沒有裁撤,未婚的朱希堂幾乎把每天的守庫任務攬下來,在做好值守履職的同時,還要練習點鈔、扎鈔、珠算,把基本功練紮實、練到位、練出彩。
無棣縣柳堡鄉某村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以種植半畝蔬菜為生。因為朱希堂曾在柳堡工作,兩人彼此熟悉。這天,老人拿着一箇舊毛巾裹着的包包來到營業所,“我家失火啦!1000多塊錢被燒了,我去了好幾家銀行、信用社,都説不能換,這可咋辦?”接過包包,打開毛巾,幾疊十元鈔被烤得焦黃,紙幣邊已經燒焦,一碰即碎,顯然,在櫃枱上短期內根本無法辨認、比照和清點。朱希堂中午把這位老大爺接到後院宿舍,做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麪。老人吃着,他卻忙着,先拍照,再用小刀、鑷子仔仔細細一張一張一片一片地分開,用透明膠帶條認真拼合……整整一箇中午,他沒有吃飯,更沒有休息,全部票面和殘片都被粘貼起來。朱希堂又託一個開車的親戚,拉着老人到村委會寫了失火證明,然後到人行進行了專門彙報。最後通過網點上解殘幣,為老人兑換了960元新鈔。老人拿着失而復得的嶄新鈔票,高興得像個孩子,朱希堂也咧開嘴盡興地笑着。
在一個晚秋陰雨的下午,臨近下班時間,營業室空蕩蕩的。一對老夫婦推門而入,拿出一張存摺,讓把2.8萬元匯到一個外地賬號上。朱希堂一邊接過憑條,一邊微笑着與之攀談。詢問收款方具體情況,老人一概不知,只是催促説“快點辦、快點辦”,經側面詢問,終於得知客户是因為電話中大獎而給對方匯款作為税金,今天是兑獎的最後一天。他立刻意識到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騙局,通過客户提供的電話,朱希堂聯繫上了收款人,對方的言辭證實了他的判斷。他馬上提醒老人當心受騙,並耐心講了多個被曝光的案例。然而客户並不聽勸,堅持要把款匯過去,説“受騙不用你管,別耽誤我發財”,力勸不見效,朱希堂就以計算機出故障為由進行拖延,老人在櫃枱外面情緒激動,甚至大呼小叫起來。朱希堂始終微笑着解釋,“這筆款您可千萬不能匯”。最後聯繫上了客户的子女,又請來經偵大隊的一名幹警,老人這才放棄了匯款念頭。後來,客户鄰村一件類似的詐騙事件傳出來,老人聽説了後怕不已,特意趕到營業所向朱希堂賠情和感謝,老朱又憨憨地笑了。
離開基層網點工作後,朱希堂先後在公司業務部、個貸中心工作。任職房貸客户經理期間,他跑遍了縣城所有的住宅小區,用腳丈量了全部合作樓盤,參與了合作開發商從營銷介入、資料整理到抵押放款的全過程。拿到一筆房貸申請,在確認借款人徵信、還款能力等資質沒有問題後,他總是力求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貸款資料的收集、整理、上傳,堅持抵押、簽字、核保不走過場,嚴把貸款操作關和審核發放關,堅守貸後管理關和道德風險關,把規範操作和嚴格履職當成客户經理的天職和本分。
2016年7月12日下午,朱希堂像往常一樣,撥通客户的電話,通知其貸款已順利完成審批,儘快來辦理放款手續。就在打第二個電話的時候,他平日干脆利落的談吐開始變得含糊不清,口中像吃了極辣的辣椒一般,卻還在盡力地説着,生怕客户聽不明白。放下電話,突然間天旋地轉,他感覺右臂明顯不聽使喚,右半身已經不屬於自己。同事覺得不對勁,馬上撥打120急救電話,送到醫院緊急救治,最後轉危為安。醫生説,老朱這是典型的腦梗死症狀,幸虧送醫及時,如果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治療21天后,朱希堂出院了,回到了心心念唸的工作崗位。雖然告別了病牀,但是留下了明顯的後遺症,用他自己的話説,“走起路來沒有以前那麼颯爽英姿了,一瘸一拐,哪還有當年當兵的範兒!”不僅如此,右手很難正常握筆,在貸款資料上簽字只能吃力地用左手,“活生生把我逼成了左撇子”。同事半開玩笑半心疼地説,“腦梗了,也沒有梗住你上班的路。”
的確,當過兵的人是輕易不服輸的,雖然身體健康狀況不理想,但這並沒有影響老朱在服務“三農”上的進擊之路。除了日常負責的住房貸款業務,行裏的重點攻堅項目他一個都沒有落下,光伏扶貧、ETC營銷、專業市場外拓、“五覆蓋一力爭”農户信息建檔,他永遠是柔性服務團隊的普通一員,走村串户,早出晚歸,加班加點,風裏來雨裏去,好像忘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笨拙的“左撇子”。
朱希堂,既是立下卓越軍功的優秀人民子弟兵,也是新時代有擔當有作為的金融標兵。不論是身在行伍還是脱下戎裝,不論是馳騁疆場還是躬耕三農,他都始終懷揣着奮鬥的夢想和奉獻的初心,勤勤懇懇,無怨無悔,用實實在在的行動回報軍隊和農行的培養。
作者簡介:王漢峯,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山東金融作家協會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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