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説: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換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
那麼,我要用多少次回眸才能真正住進你的心中?(——席慕蓉)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我心悦你,又怎能捨得你不歡喜,即使你最後選擇的卻不是我。愛便愛了,縱有千言萬語,我也會護着你。這就是他上海灘青幫老大-杜月笙的愛情。
説起杜月笙,人們心底浮現的往往都是“上海灘”、“青幫老大”諸如等等,甚至可以用“一介粗人”概括,但是這位上海灘大佬他的愛情卻一反人們刻板印象,可以説温柔細膩,似水柔情。到底是何人才能得到了這位上海灘老大的青睞呢?
她就是孟小冬,也是一位奇女子,風華絕代的名伶。孟小冬梨園出身,是當時最優秀的生角,擅長以女性扮演男裝。梅蘭芳當時是最紅的旦角,最擅長以男性扮演女性。這兩人的戲曲,一時間博得眾人的叫好。
久而久之,習以為然也變成了理所當然。孟小冬義無反顧的墜入了愛河。雖然,梅蘭芳早已有了家室,但是得到梅蘭芳可以娶她作為“平妻”與正妻平起平坐的許諾後,她動搖了。帶着懷春少女期待的對婚姻的浪漫,她毅然決然地把自己嫁給了梅蘭芳。
都説戀愛的女人最容易犯傻,懷揣着愛情種子的孟小冬何嘗不是這樣,即使已經嫁進了梅府,即使雖然被那個男人承諾了“平妻”的名分還是收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即使那個心愛的男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還是滿懷期待的生活在她自己給自己編織的所謂的愛情的網下。
她不瞭解的是,在這一切一切的不公平下,是正房的反抗打壓以及她不可撼動的地位。梅蘭芳現在的妻子給他生了九個孩子,這就讓她在梅家有着不可反抗的超然地位。女人對丈夫的獨佔心理,讓極力打壓孟小冬的存在。
她被安置在另外的房子裏,彷彿外室;梅家長輩逝世,她披麻戴孝,剪短了留了很久的長髮髮型,她苦苦訴求居然還是不被允許進入正院弔唁長輩。雖然心裏萬千委屈痛苦,但她都可以默默忍。但是丈夫的輕慢與無視,終於成為了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三年的婚姻,就如同走馬燈,依稀昨日重温,歷歷在目。當年她20歲正當年華,她選擇嫁給了他,她本以為嫁給了愛情,驀然回首,才發現所託非良人。她去質問他,就靜靜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可梅蘭芳只是用一種受傷的眼神看着她。這一刻,她忽然明白,這場夢,該清醒了。就如同三年前義無反顧嫁人一般,她決然回頭:和他離婚。
決絕離婚後的孟小冬,和自己曾經的同門師姐姚玉蘭住到了一起。好巧不巧的是,姚玉蘭是杜月笙的四姨太,顯而易見的,杜月笙自然是知道的。杜和孟本就是老朋友,但只有杜月笙自己知道,他是愛慕孟小冬的。從第一次遇見這位精絕豔豔的梨園名伶開始,他的心就跑到了她身上,自始至終,就算她嫁作他人婦,他也從未離開過對孟小冬的關注。
甚至在得知孟小冬離婚後,杜月笙即刻遣人瞭解了孟的所有情況。在旁人看來,離婚的孟小冬住進姚玉蘭家中,或多或少都和杜月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吧,這其中緣由或許除了杜本人就不得而知了。默默不聞的似水柔情,愛她怎捨得她難過,這就是這位上海灘風雲人物的愛情觀吧。
孟小冬住進同門師姐家中後,已經決定提出離婚,在好姐妹的幫助下,緊鑼密鼓的張羅着離婚事宜,請律師、詢問相關事宜、擬定離婚協議……孟小冬要強了一輩子,自然也不會想到請人幫忙。在這段婚姻中,孟小冬作為一個女人,離婚顯然不會討到任何好處,一紙婚約必定被梅蘭芳吃的死死的。
孟小冬瞭解,杜月笙自然也瞭解。所以杜月笙出手了,為了這個他愛慕的女人。女人在一段失敗婚姻中顯然是吃虧的一方,所以杜月笙在離婚協議的基礎上,提出了索要梅蘭芳分手費四萬。四萬在當時還是一筆鉅款,相當於現在八百萬。當然這並非杜月笙的空穴來風,杜月笙為了瞭解孟小冬,自然調查了梅蘭芳的家底,十分清楚梅家家庭情況。
當然,他也十分清楚梅蘭芳不會輕易答應這份離婚協議。杜月笙作為上海灘的風雲人物,做事自然霸道直接,所以他親自打電話梅蘭芳為孟小冬索要分手費。上海灘老大的電話效果自然不言而喻。梅蘭芳不得不賣掉了自己花園大宅,湊出四萬分手費交付孟小冬。1931年,這則離婚啓示轟動當時,結束了這段失敗的婚姻。
離婚後的孟小冬隱士不出,不再上台演出,離羣索居,當年精彩豔豔的梨園女老生也光輝濺落。在這段時間裏,孟小冬一直沒有走出情傷,失意落寞,但卻從未被外界流言打擾。就當時來説,名伶情傷隱退這樣的消息,不可能不被媒體報紙糾纏報道,很難做到安靜隱退。各中緣由不言而喻,自然和杜月笙的暗中照顧分離不開。
即使到了國內抗戰期間,二人分隔兩地,杜月笙依舊掛念着異地的孟小冬。這樣的愛即便再默默無聞悄無聲息,也會有所察覺,也會為之感動,何況孟小冬這樣的曠世女子。1946年兩人約定在上海再相聚,之後兩人內心逐漸明朗,關係出現質的飛躍,終於兩人同居了。在之後的幾年裏,就算杜月笙重病老矣,孟小冬依舊隨牀侍護,無微不至。
在病重期間,杜月笙又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他還欠孟小冬一個婚禮,一個名分。如果説,杜月笙第一次的算計,是為了替孟小冬出氣,那麼這一次,是純粹地出於愛,出於擔心自己所愛未來會無所依靠。終於,62歲的杜月笙完成了二人婚禮,成為兩人傳奇愛情的最好見證。
愛情如之杜月笙,默默無聞,似水柔情,潤物無聲,甘之如飴。就這樣愛你,看你歡喜,我便歡喜;就這樣愛你,見你難過,心怎捨得。
愛情如之孟小冬,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累了,想找了肩膀停靠休息了,那個人是你嗎?
文/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