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魏無羨身負重傷失憶,昏迷時夢魘中的一切到底是夢還是現實?自己究竟是誰?究竟因何受傷,又是被誰所救,與要截殺自己的黑衣人究竟有什麼糾葛,這一切就像謎團一樣困擾着魏無羨,魏無羨能否安全離開大漠,又將捲入怎樣的紛爭?
解夢心語:“我忘記了過去,忘記了自己,卻唯獨無法忘記你,全世界最好的師姐,是魏無羨前世今生都無法解開的心結,是否還能喝到“師姐牌”的蓮藕排骨湯,是否還能喝到蓮花塢的荷風酒,沒有了師姐,他再也做不回那個三歲的羨羨。”
大漠的風沙彌漫,廖無人煙的孤寂與失去記憶的自己,魏無羨心裏泛起莫名的傷感,與這漫天飛沙的大漠一樣的荒涼,沒有一絲的熟悉感和歸屬感,魏無羨不知自己屬於哪裏,又與這大漠有何淵源,為何會莫名遭遇吉笙的截殺,救自己的女子明明很熟悉,為何她又要隱瞞認識自己的事實?
魏無羨和吉笙對立在萬里黃沙之上,他突然改變了決定,他決定要弄明白一切事情的緣由,唯有留在大漠,才能知曉一切答案。
看着站在對面惱羞成怒的吉笙,魏無羨覺得莫名的滑稽,這個吉笙,還真是難纏,看來我的失憶定與他有關。
“喂,那個你叫什麼來着,吉……哦,對,是吉笙,你到底為何要截殺我呢?”魏無羨懶得在和他廢話,乾脆開門見山的説道。
吉笙深知,夷陵老祖魏無羨瀟灑不羈、隨意任性,想與他達成合作就等於與虎謀皮,唯有完全控制他,讓他對自己亦步亦趨,才能讓吉氏如虎添翼,否則,他將會是自己統一天下最大的禍患和障礙。
吉笙原意是想借蝕骨蟲王向魏無羨體內植入蟲卵,從而便可用化骨術控制住魏無羨,並把他煉成高階死士,有了可驅使萬千陰屍的夷陵老祖,不就相當於有了百萬兵馬,另外三大世家星城元氏、日城遊氏、月城淩氏及朝中沙氏就無需忌憚,吉氏統一北漠豈不是指日可待,這中原,這天下,豈不是都唾手可得!
只是吉笙百思不得其解,魏無羨是如何走出的禁牢,而蝕骨蟲王又去了哪裏?至今無人能在蝕骨蟲王之下安然無恙,包括他那個叔叔吉幻,當年父親念在兄弟之情,本想把吉幻煉成高階死士,誰知吉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祭煉蝕骨蟲王,結果走火入魔,灰飛煙滅,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咎由自取。
當他得知是父親帶回來的那個女神醫救了魏無羨,他便迅速趕來,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看在她醫術高明,又是高階煉丹師,他早就對她動手了。
權衡利弊,他只能作罷,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讓魏無羨死,畢竟這麼好使的一把刀,怎麼能浪費呢?
想到這裏,吉笙不禁被自己的聰明隱忍所折服,他冷笑着看着魏無羨,説道,“因為你是夷陵老祖啊!誰不知道夷陵老祖神通廣大,蓋世無雙呢?我很想與你交朋友。”
“哦,我居然不知道我的名號這麼有名,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粉絲嘍!”魏無羨一邊擺弄着陳情,一邊漫不經心的的説道。心中不禁冷哼,“做朋友,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只是失憶,又不是智障。”
“我不知你在説什麼,説白了,我想和你合作,只要你幫我統一大漠,在一舉統一中原,到時候你就是天下第二。”吉笙眼裏泛着貪婪的精光,邊説邊放聲大笑起來。
魏無羨看着吉笙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模樣,搖了搖頭,説,“吉二公子,你的抱負很遠大,理想很豐滿。”
吉笙聽到魏無羨的話,頓時向他投過來期許的目光,認真的説道,“魏公子,這是答應與我合作了?”
“喂,有酒嗎?説的口都幹了。”魏無羨沒有回答吉笙的詢問。
吉笙愣了一下,隨即轉頭對旁邊的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很快黑衣人便拿出一罈酒跑過來,遞給魏無羨。
魏無羨接過酒罈,並未着急喝,吉笙看出魏無羨的心思,隨即拿過酒罈便喝了一口,又重新遞給魏無羨,説道,“魏公子,請放心,此酒無毒,我已親自試過。”
魏無羨自然不會相信他説的話,只是他剛才已驗證過,的確沒毒,他笑笑搖搖頭,把酒罈的酒倒出去一些,隨即仰頭喝了一口。
“這酒入口冷辣,少了些許清香醇厚。”魏無羨對着酒罈説道。
“哦,對了,至於你剛才説的那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對這天下並無興趣。”魏無羨嘴角微揚,挑眉説道,説完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你居然耍我。”吉笙氣急敗壞地對着魏無羨喊道。
“我有嗎?讓我想想,是哪一句話耍你了?對了,你之前説的那個禁牢,又是怎麼回事?”魏無羨無辜的問道。
“難道你什麼都沒遇到?”吉笙詫異的反問。
魏無羨想了一下,不能讓吉笙知道自己失憶的事情,隨即佯裝疑惑、故作無辜的問道,“那麼請問,我應該看到什麼?”
吉笙冷冷的盯着魏無羨,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麼,但是看魏無羨的眼神波瀾不驚,心中暗想,“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中了蝕骨蟲王的毒,莫非他沒見到蝕骨蟲王,禁牢已被人做了手腳?又或是,那個該死的女人為他解了毒。”
“蝕骨蟲王,莫非魏公子沒有見到?”吉笙不想在浪費時間,陰狠冷漠的問道。
魏無羨想了想,不知如何回答,當初救自己的女子曾經説過,自己中了蝕骨蟲王的毒,這個吉笙把自己關入禁牢,一定是想借蝕骨蟲王對付我,以達到他的目的,如果自己説沒有,會不會牽連到她。魏無羨看着吉笙説道,“見到如何?沒見到又如何呢?”
吉笙失去了耐性,不想在浪費時間,他冷聲説道,“我的提議魏公子是不想答應嘍?”
對於吉笙來説,魏無羨這顆棋子吉氏勢在必得,如果不能合作,他絕不允許魏無羨落入其他世家之手,尤其是朝廷,如果魏無羨沒有中毒,又不想合作,今日絕不能讓他活着離開,吉笙心中暗想。
“吉二公子,我若是不答應會怎樣呢?”魏無羨直視吉笙,淡淡的説道。
“那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你了。”吉笙説道。
“我的生死,還容不得旁人説得算。”魏無羨嘴角微微上揚,邪魅的説道。
“魏公子莫要着急回答,如果我有必須要你答應的條件呢?”吉笙玩味的看着魏無羨。
話音剛落,吉笙突然旋身拂袖,魏無羨只覺眼前一黑,當看清眼前的一切時,發現周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不在是萬里黃沙,而是滿眼的綠意盎然,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魏無羨環顧四周,並未發現吉笙,只看見不遠處有幾個男子被一羣黑衣人團團圍住,其中一個男子似乎受了傷,不知為何看見他們,魏無羨的心猛的揪在一起,對他們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
魏無羨正在思索之時,突然更多的黑衣人扯着一張無形的大網飛天而降,魏無羨的心不禁一緊,“不好,傳説中的蠶絲縛仙網,看來這些人在劫難逃。”
魏無羨正緊張之際,其中一個白衣男人突然雙手翻轉,從袖中打出一張張晶瑩透明的符籙,飛速的貼在了縛仙網的四周,魏無羨一驚,此男子用的居然是自己發明的護身行道符,在男子抬眼的瞬間,冷漠疏離卻驚冠絕倫,讓人一眼萬年,魏無羨激動地熱淚盈眶,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裏……是藍湛。
他想起來了,他激動的想走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挪動腳步,他焦急萬分,突然覺得頭疼欲裂,隨即眼前又是一黑,待頭痛消失之後,眼前不再是綠葉盎然,而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漫天黃沙,原來剛才是只是幻境,卻是真實的場景。
幻影術,吉氏獨門秘術,可通過傳音看見千里以外正在發生的場景,如同身臨其境一般,但此幻境只能持續一刻鐘。
“怎麼樣,魏公子,姑蘇藍氏的藍二公子,雲夢江氏的江宗主,還有你的師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金凌,已身中蝕骨蟲的毒,他們的命都捏在你的手裏,如果你不肯合作,我可不能保證他們是否會看見明天的太陽。”吉笙得意的説道。
魏無羨回想着剛才的場景,他知道藍湛他們一定不會輸,曾經在禁書上看到過,蠶絲縛仙網很強大,但是護身行道符在藍湛的手中能發揮更強大的力量,反作用於蠶絲縛仙網是綽綽有餘。
魏無羨心中暗想,這個吉氏已派人潛入中原,目的絕不是想通過控制藍湛他們,以此來威脅我這麼簡單,他們的確存有一統天下的野心,而且已經在行動了,絕不能讓温氏的戲碼重演。
魏無羨若無其事的看着吉笙和眾黑衣人,淡定的仰頭喝下壇中剩餘的酒水,“啪”的把酒罈猛的拋向吉笙,隨即旋身而起落在旁邊的一處巨石上,坐了下來,對着吉笙説道,“你可能不太瞭解我,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威脅我。”
魏無羨拋向吉笙的酒罈速度太快,以至於吉笙在閃躲的瞬間還是被碎裂的酒罈劃傷了臉,突然吉笙覺得面部鑽心的疼痛,屈辱和憤怒頓時湧上心頭。
眾黑衣人見吉笙受傷,紛紛出手,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刺向魏無羨,魏無羨冷眼看着他們,拿起陳情吹奏了起來,頓時黑氣繚繞,同時魏無羨的體內散發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波,慢慢的與陳情驅使的陰氣匯聚在一起,直衝向攻擊過來的黑衣人,十幾把尖刀像被定住了一般,懸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眾黑衣人均詫異惶恐的看着魏無羨,魏無羨搖搖頭,停止吹奏陳情,在半空中的黑衣人悉數落下,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濺起一陣陣沙塵,隨即他們的佩刀也直直的插在距他們頭部兩釐米的地方。
黑衣人嚇得趕緊爬起來,抓起佩刀,瑟瑟發抖,“兩釐米,如果掌握不好力量和分寸,他們都將成為自己刀下的亡魂,莫非這夷陵老祖,真如傳説中的一樣,有排山倒海,上天入地之能?”
吉笙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盡是惶恐和難以置信,不是説夷陵老祖失了金丹嗎?剛剛那一曲陳情不僅有鬼氣的陰,更有靈力的陽,陰陽結合的毫不違和,這力量恐怖至極。
魏無羨驚訝的看着手中的陳情,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擁有如此詭異的力量,他暗暗運功,體內運轉靈力的金丹,靈力澎湃,體內的陰氣洶湧,但兩股力量卻莫名的結合在一起,擰成一股巨大的力量,不可撼動,讓人心如止水,莫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