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拉德·貝克 編譯/觀察者網 白紫文】
有很多事情,看上去人們都不會去考慮。
在冗長且不光彩的新聞話術編年史中,幾乎沒有什麼聲明能與美國國家公共廣播電台(NPR)上週發表的聲明相媲美,這一聲明解釋了為何NPR不讓其聽眾瞭解有關亨特·拜登的消息。
“我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些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聞上面,也不想把聽眾和讀者的時間浪費在那些只是為了分散人們注意力的新聞上面。”NPR新聞執行主編特倫斯·塞繆爾(Terence Samuels)表示。
拜登本人是否參與了兒子的交易不得而知,但文件中確實包含了一些重要的細節,表明了亨特如何將自己的家族關係與外資企業勾連在一起。雖然拜登兒子的行為未經證實,但整個故事卻很重要。
NPR的聲明也許是最無恥的欺騙行為,但它不是唯一一家這麼做的媒體。我們國家新聞機構中的“真相看門人”們已經為其刻意忽視《紐約郵報》報道亨特利用“拜登”之名謀取金融利益一事,準備好了一整套理由。
《紐約郵報》報道拜登父子“醜聞”的封面圖
大多數人已經發現,他們的生活中有沒有NPR其實無所謂。臉書和推特則不同,這兩家分別控制着大部分傳播給普通民眾的和提供給記者的新聞流。而當它們下決心限制一個故事的傳播時,人們能瞭解到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為了在2020年大選的最後幾天保護拜登而建立起來的媒體-科技之牆,已經將這個信息流嚴重偏向一種意識形態的社會的民主問題,推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它揭示了未來一個深刻的問題。如果拜登和他的民主黨人在選舉後掌權,控制着美國超過一半公共媒體渠道的通訊設備,是不是就變成國家宣傳工具了?
這些公司、尤其是傳統新聞編輯部內的一些保守人士,並不接受這種想法。他們聲稱自己之所以為拜登辯護,是因為唐納德·特朗普是對民主“獨一無二的威脅”,他們只是被迫採取了因應的非尋常措施罷了。
在特朗普上任後不久,《紐約客》編輯戴維·雷姆尼克(David Remnick)一篇文章中明確呼籲,美國已經進入緊急狀態——必須全面抵制特朗普。對於記者而言,這樣的心態意味着,想“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
他們這派人的觀點認為,一旦媒體和科技公司將美國從特朗普的“第四帝國”中拯救出來,身為“反抗軍”的他們就會“放下武器”,重新變回“公正的、捍衞真理”的旗手。
先不提特朗普當總統以前,媒體是不是真的都很客觀。你要是真這麼認為,我這兒倒是有幾千本巴拉克·奧巴馬的傳記可以賣給你。
即便是在2015年以前,這種想法都只是幻想。
首先,這些媒體機構中一些至少按照公認的標準行事的老一代媒體人正在黯然失色。新聞編輯部現在成了那些思維狹隘、剛過青春期、只知道鬥爭的“社會正義戰士”們的人質。別想着什麼“客觀性”了,記者們都是有道德目的的。
如果真的讓民主黨掌權,你可以篤定媒體不會以什麼中間選民的標準為基調,而是將迎合批判性的種族理論、“覺醒”範式(“覺醒”,woke,黑人運動中的常用口號,觀察者網注)和氣候極端主義的要求。民主黨的科技公司盟友們會一路利用其愈發膨脹的權力,把反對音量降到最低。
但比新聞編輯部這些新雅各賓派的野心更重要的,是這些公司新的商業運營模式。
過去,主要依靠廣告創收的是媒體機構。但自從廣告營收被數字巨頭搶走後,各家報紙變得越來越依賴訂户每年幾百美元的訂閲費。報紙基本上已經變成志趣相投之人的會員制俱樂部。“會員”們不可能欣然接受有人將他們支持的民主黨人説成是有缺點、腐敗或者愚蠢的。
所以,不要認為擊敗特朗普總統會讓媒體迴歸到什麼新聞報道的“黃金時代”——如果它真的存在過的話。品嚐過勝利滋味的他們,怎麼可能會就此收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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