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在沒有等待他給予世界衞生組織(WHO)的30天寬限期結束之前,於週五宣佈,他正在“終止”美國與該組織的關係。該決定是在他威脅永久撤回美國資金的11天后寫給世界衞生組織領導的。
特朗普沒有給世界衞生組織時間來考慮一些改進。他與世界衞生組織的爭執又是另一次轉移,目的是分散美國公眾的注意力,避免他在災難性的失敗中阻止美國超過100,000例與Covid相關的死亡。
但這對長期以來對多邊組織持懷疑態度的總統來説,也是一個關鍵的國際機構可以遏制的機會。當然,問題在於,將多邊機構政治化會破壞這些組織作出廣泛共識的決定的能力,並有使它們不相關的風險。這也侵犯了他們獨立和公正行事的能力。
儘管特朗普對這類組織的敵意與冠狀病毒關係不大,但大流行為他提供了質疑其合法性的完美掩護。畢竟,世衞組織對大流行病的反應還遠遠不夠完善。
但話又説回來,特朗普自己犯了可怕的錯誤。幾周來,他都沒有聽從醫療和安全專家的預警。高層政府專家的警報早在1月就開始了,但總統又花了10個星期採取行動,並向公眾發佈了具體的指導方針。
特朗普聲稱他於1月31日宣佈對所有從中國來的旅行進行限制時開始採取行動。但是,這種措施不足以幫助該國做好準備並預防廣泛的感染。那時,美國全國記錄了六起 Covid-19 病例。
甚至在那之後,總統仍然認為大流行是一種由黨派推動的騙局,並繼續不顧新型冠狀病毒對公共健康的威脅。據《紐約時報》調查,據報道他告訴政府官員不要“驚慌” ,當他在二月下旬告訴記者該病毒到四月就將消失時,在公眾場合也表現出類似的態度:“有一天,像奇蹟一樣,它將消失。”
我們已經過了四月,病毒仍在我們當中,死亡人數超過10萬人,並且總統沒有承認自己的失敗,而是尋求損害沒有報復權的國際機構。
建立多邊組織是為了服務於全球議程並應對包括戰爭和衝突在內的世界危機和挑戰。毫無疑問,美國是聯合國及其專門機構的最大捐助國。2018年,美國向聯合國實體支付了約100億美元。這僅佔聯合國系統總收入(560億美元)的五分之一。在2018-19財年,美國貢獻了WHO預算的15%或略多於8.9億美元。
但是武器化資金可能對多邊組織的存在構成威脅,特別是當威脅來自最重要的捐助國美國時。例如,美國捐款的損失很可能會嚴重打擊疾病控制目標,而疾病控制目標被認為是美國的優先任務,例如治療和消除被稱為“三大疾病”的艾滋病,結核病和瘧疾。
其他國家已經承諾提供額外的捐款,但這還不夠。中國宣佈再提供3000萬美元的資金,芬蘭承諾再提供500萬歐元(550萬美元),愛爾蘭宣佈將其捐款增加三倍,達到950萬歐元(1050萬美元)。
但是,更重要的是,削減資金作為影響聯合國組織內部決策和壓力改革的工具不會產生預期的結果。相反,歷史表明,美國的大力參與實際上是改革該機構的最佳方法。一個例子是聯合國秘書處負責和平與安全的部分的重大重組。由美國前駐聯合國大使尼克·海利領導,聯合國會員國批准的聯合國改革旨在使該組織成為更有效率的官僚機構,能夠更好地預防危機。
此外,由於脱離多邊組織,美國失去了圍坐在桌子旁的權利,併為中國等其他大國填補了真空。北京無疑正在崛起。在這場大流行期間,北京一直在提供援助,並向塞爾維亞和意大利等國派送裝有口罩和醫療設備的飛機。3月和4月,北京還向16個國家派遣了醫生團隊。
儘管聯合國還遠未達到完美狀態,但該機構現在正面臨由其創始成員國之一引發的資金危機-聯合國獨立,公正,正義和普遍主義的核心價值觀正處於危險之中。成員國通過摒棄這些價值觀,威脅國際秩序,阻礙全球合作。
當前的流行病應該像呼籲加強多邊主義的號角一樣響起,因為世界注視着無視邊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需要更多協調的全球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