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夫妻二人都是老師,都出去補課,那麼一個假期掙出一台寶馬車絕不誇張。”冰城家長孟先生如是説。孟先生的兒子就讀於哈爾濱市一所省重點高中,今年考上了哈爾濱工業大學。從初四開始,孟先生的兒子就一直在補課,他粗略估算了一下,四年補課費一共花費50多萬元。而據他了解,這還不是哈爾濱市補課花費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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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假期小班補課 花了近1.5萬
孟先生是一家國企的高管,收入水平處於中上等,明知補課費用昂貴,約佔家中三分之一的開銷,但看到的確有些效果時,他還是咬牙堅持了四年。
孟先生告訴生活報記者,從小學到高中,兒子一直在補課,到了初四之後,補課就形成了“規模”,一直沒停過。到了高中,數理化是三年必補科目,英語和語文是在成績有所波動時再補。“每年寒暑假,都是兒子最忙的時候,説實話我也挺心疼,但沒辦法,為了能考個好大學,認了。”孟先生説,平時的補課頻率是一週一次,而每逢假期,一週六天都在補課。
對於現在補課班的種類,孟先生表示,都是根據需求而定,有文化補習學校那種一個班三四十人的大班,有五六個人的小班,還有一對一班。“大部分家長都會選擇五六個人的小班。”孟先生解釋稱,這種小班由於學生較少,老師可以顧及到每個人,雖然不及一對一那樣有針對性,但要比那些三四十人的大班效果好得多,小班的費用是每個人每科一堂課(一個半小時)200元。一般假期,孟先生的兒子都會選擇上這種小班,最多一天上三科,最少一天上兩科。
孟先生算了一筆賬,一個假期按 40 天算的話,補課就要佔去 30 天,按平均一天補兩科來算,整個假期下來,補課費就有1.2萬元,如果趕上一天上三門課,那麼費用就要近1.5萬。
一對一補課 讓錢變成了符號
上了高二開始,兒子一對一補課的頻率增加,看到兒子成績提高了,他也接受了這種高端補課。“錢對於一對一補課班就是一個符號!動輒一堂課就要掏出千八百。”
孟先生透露,一對一講究很多。一般最便宜的是一堂課(一個半小時)600 元至 1000 元,老師是一些哈爾濱市省重點高中的在職教師,根據老師在學校的名氣不同,收費也自然不同;第二種就是每堂課要價1500元,老師是哈爾濱市知名省重點高中的老師,在圈內小有名氣;第三種就是由哈爾濱市家喻户曉的名師授課,“這樣的老師是無價的。”孟先生稱,能夠找到這樣的大咖來補課非常不容易,得託朋友找關係,如果不是特別熟的關係,根本請不到。孟先生説,他曾經就通過朋友請到了哈爾濱市一位數學大咖,講了兩節課後,出於朋友關係,老師説什麼也不要錢。“這種級別的老師‘出場費’真是不好算,只能日後通過其他方式表示感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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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先生的兒子每週補一天,最少補 2科。一科按1000元計算,一個學期4個月,一共要花3萬多,一年2 個學期,就要 6 萬多,加上假期補課,一年補課費就近 10 萬了。“高三衝刺階段,我還給他找了一些名師來補課,這樣的費用就會更高。”
家長多方打聽 求着名師補課
孟先生説,有些補習機構雖然打着名師的旗號,但不一定是真正的名師,家長辨別不了真假。但家長們自發“團”的補課班就不一樣了,家長對老師知根知底,而往往這種補課班都需要家長求着讓老師給講課。
在孟先生眼中,家長們找班的力量不容小覷,只要知道哪個老師好,經過多方打聽,肯定能找到。“但有時候老師的全名不一定真知道,家長一般就衝着代號去的。”孟先生舉例説,比如王幾何,劉物理……類似於這樣的代號在家長圈內廣泛流傳。“一般有代號的老師都是名師,能請到他們給補課,對學生來説也是一種福氣。”
在孟先生看來,正是有了家長的需求,才有補課市場的存在。“有些時候並不是老師課堂上講的不好,而是老師在課上需要顧及大部分學生,這對一些想要拔高的學生來説有些‘吃不飽’。”孟先生坦言,兒子對於補課並沒有過於反感,甚至有時候會主動要求找補課班,而他的成績也由入學時學校的 100多名提高到高考時的20多名,這也給了孟先生一個很大的安慰。
2005年至 2017年,12年間冰城的補課行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張黑白傳單招來 40個學生,到利用多種宣傳手段搶生源;從一堂課不到 30元錢,到一堂課 100多元;從寒暑假零星的幾個小型補課班,到大街小巷遍佈文化學校……哈爾濱市一位在補習機構工作12年的老師講述了他經歷的“補課史”。
12年前校門口發傳單
兩天能招到40多個學生
2004 年,師範專業畢業的小張順利進入哈爾濱市一所公辦初中教英語,看着對桌的老王老師,他漸漸發現二十年後的自己就是今天的老王,“我什麼時候能買車?什麼時候能買房?什麼時候能讓我的孩子去任何想去的興趣班?”當時的小張和絕大多數老師一樣,沒有什麼職稱,每節課只有7元錢的課時費,而每天最多三節課,還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批改作業、集體備課。一年後,小張下定決心放棄了安穩的工作,自己辦起了補課班,“當時每個區的價格有很大差異,南崗區一堂課 40 元、道里區 30 元、道外區 25 元、香坊區 20 元,於是我在南崗區開班的時候較多。”小張回憶,當年補課班非常少,有規模的更是寥寥無幾,只是在寒暑假會有一些個人辦的補課班開班,開學後就關門了。“當時招生很容易,只要放假前到學校門口發一些白紙黑字的傳單,短短兩天就能招到 40多個學生”,小張坦言,當年像自己這樣放棄教師編制自己辦補課班的人太少了,而自己就成了因為較早開補課班而富起來的一批人之一。
現在一開家長會
幾十個補課班搶生源
2005 年,一個月最多 300 多元的大班補課、每月 600元左右的大學生家教輔導、一堂課200 元左右的一對一授課,三種補課形式並存,其中一對一由於價格較高只佔極少部分,小張見證了哈爾濱市補課行業的一步步發展。其實當年在職教師有償補課也是被明令禁止的,被舉報查處的在職教師強制學生補課行為也偶有發生。小張介紹,“其實這些強制學生補課的老師都是非名校的非名師,因為沒有名氣才強制自己的學生到自己的補課班中補課,甚至組合其他學科教師一起在外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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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是名師越來越受追捧,價格逐漸上漲,家長爭搶名師,另一面是非名校的非名師強制學生來自己班上補課,小張看着這種兩極分化逐漸明顯。漸漸的,補課班多了起來,在巨大利益驅使下,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到了這個行業中,小升初奧數、初中物理化學、新高一課程、高考衝刺……各式各樣的補課班瘋狂出現,招生也不像十幾年前那樣簡單了。“現在補課班招生必須使出渾身解數,各種形式的廣告、宣傳,才能搶奪到生源,如今補課班行業競爭非常激烈,一瞭解到哪所學校開家長會,幾十家補課班就會到學校外瘋狂發傳單、送禮品”,小張介紹,如今家長能獲得的信息也非常豐富,他們要在方方面面的比較中進行選擇。
百人以上大班已被
小班、一對一授課取代
如今,100 多人一起上課的大班幾乎消失了,大學生家教也不再流行,取而代之的是 15到 25 人的普通班,初中每堂課 90 元,高中每堂課 100 到 150 元;5 到 6 人的小班,初中每堂課100多元,高中每堂課200元;一對一授課,初中每堂課400多元,高中每堂課至少600元。
面對如今各式各樣的補課班,小張談出了他認為其存在的合理之處,“一些家長無暇照顧正在放假的孩子,也不可能讓孩子獨自在家或獨自出門玩,利用假期時間讓孩子或通過遊學等方式行萬里路,或在補課班讀萬卷書是許多家長的選擇”,小張認為,即使文化補課班全部消失,家長也要尋找特長班等其他方式給孩子過假期,另一種新興產業或將出現。
這是一個名叫小明網友留言:我初中是 2005 年上的,那時候就在抓補課,我也從來沒落下過補課。到現在 12 年過去了,大學我都畢業了,還在抓補課。那麼問題來了,有啥用?
這個留言讓“補課”被深深 地打上了時代的烙印,這時一些人才恍然大悟,補課已經作為一個時代的產物影響着我們身邊一代又一代的人。回溯2005年的“小明時代”,補課並沒有讓相關之人陷入瘋狂,也不像現在是學生的“標配”,已過而立之年的小林就是“小明時代”補課的親歷者。
回憶起學生時代的補課經歷,30歲的小林記憶猶新,“我從初一一直補到高三,好像沒有一個完整的週末……”小林算是個典型的文科女,剛上初一,物理和化學就顯示出了弱勢,家長在南崗找到了一個補習機構,一次性給小林報了數學、英語、物理和化學班,其中數學價格最高,8堂課260元,英語220元,物理和化學分別200元,每堂課2小時。“這個價格在那個年代屬於中上等,當時還不流行一對一授課,幾乎所有的課都是100多人一起上的大班。”每個週末從早上一直補到下午,專門進行加強和拔高訓練,寒暑假則是提前學習下學期的新課程。小林記得,當時身邊只有一半的同學在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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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課從初中一直補到了高中,分文 理科之前,小林不得不繼續補習英語、數學、物 理和化學,“高中補課費比初中貴多了,一科要 300多元,也是8堂課,我一個月得花1000多 元”,高考補課班除了100人以上的大班外,也 逐漸開始流行6到7人的小班,和一對一的補課了。“那時候父母工資一共還不到3000元, 一對一一堂課就要200元,不是工薪階層能承受的,只有極少數同學能上。”
小林和多數同學一樣,開始嘗試6到7人的數學小班,價格不到400元,但聽課效果好多了,有疑問也能隨時向老師提問。在那個網絡還不發達的年代,並沒有所謂的名師,“我記得每一科老師都説自己是在職教師,教學經驗豐富,有時講着習題就會説學校尖刀班的學生理解力也一般……但是,究竟老師是否真的是在職教師,上課的學生都不知道”。
評論:給高額補課費剎剎車
如果不是網友小明提醒,我們或許忘了其實“補課風”不光是現在,而是由來已久。2005年時,冰城“補課業”就已經“盛行”,制止“亂補課、亂辦班、亂收費”,相關管理部門可謂盡心盡力、嚴管嚴打,但12年過去了,我們看到的是,補課班越辦越多,科目越來越細、開始補課的年紀越來越小,補課費增長了十幾倍……
一位家長告訴生活報記者,孩子上小學後,她就“立志”不被“補課之風”所裹挾,並小心堅守這道防線不被來自各方的壓力所攻破。如今,孩子要讀初中了,她卻主動舉械投降,並放言“不補不行啦”!家長已把補課當成一種“剛需”,誰也不敢拿孩子的中考、高考以及未來的前途命運開玩笑。
原來,每個人都是這樣長大的,這些陳年的故事,依舊在這一代的孩子身上繼續發生,並且已經形成了補課產業,再討論“給孩子補課到底有沒有用”、“補課班有沒有存在的必要”顯然只是偽命題,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沒有裝上剎車的高額補課費,是補課班背後的灰色利益鏈條,和利益驅使下教育資源社會分配的失衡。
生活報記者 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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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瀨敏郎1948年出生於京都,自幼師從最古老的“池坊”花道,日本大學藝術學部畢業後,前往巴黎大學留學,回國後重回到花道的原點,從事表現“日本肖像”的自由創作。
川瀨敏郎是日本“自然野趣流”的代表人物,他喜歡用一些古老、質樸、佈滿歷史痕跡的器皿當做花器,依據時節到山野裏找最當令的花葉,融入花器中。
一日一花是川瀨敏郎開始於日本大地震後的一個持續性創作。當他有一天看電視新聞時,看到災區的廢墟上草木萌生、鮮花綻放,一副遲到的早春景象。最打動他的,是人們凝視着鮮花時的燦爛笑容。他於是以花為中心來構思“一日一花”,他的心願是想供奉所有的鮮花。
在插花過程中,川瀨敏郎本人也收穫了對生命的思考。在尋尋覓覓中,他發現那些被鳥啄蟲蛀、瀕臨枯萎的花草,比美麗綻放的花朵更加引人入勝,更能讓他體會生命的無常、頑強以及執着。路邊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通過插花呈現出一種崇高的姿態,構成一種素美的精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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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一日一花】
(2017-07-23)
偶然遇見一面花牆。我想起那堵著名的九龍壁,在很多電影的開頭,我曾看見過它。此刻,它們靜止一面五彩繽紛的花牆,豔麗到了我以為達到絲綢開花的程度。我要用指尖悄悄地觸摸下,才能判斷它們是否有花香。
以前,當提到花的時候,有人會以為那是俗的標籤,何況羣花飛舞的盛況。牡丹,就是牡丹,人們偏要賦予它富貴的含義,進而鄙薄為媚俗。面對燦爛的花牆,我想到的是豔而不俗。花是無辜的,多事的是人心。
其實,關於花,我們知之甚少。試問,誰能解釋花的名詞呢?歌德是第一個這樣説的,花是適合於繁殖作用的變態枝,花的各部分從形態、結構來看,具有葉的一般性質。這種説法得到了化石考古界的證實。原來,花連花都不是,其本質還是葉???
可是,人們還自以為是地製造出了紛繁複雜的花語。於是,花開始按照人們的想法生長,甚至不分季節地開放,開出自由,開出幸福,開出浪漫,開出思念。
這還是花嗎?這還是山中發紅萼,紛紛開且落的當年嗎?
(2017-0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