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對郵寄選票的攻擊,增加了這樣一種可能性:如果他在2020年11月的美國大選中連任失敗,他可能會拒絕承認大選結果的有效性。特朗普為何反對郵寄選票?或為其拒絕承認連任失敗提前準備好藉口。
在沒有一點證據的情況下,這位美國總統就指控早間電視節目主持人謀殺他人,但這一特定的陰謀論並不是特朗普最近在推特上發佈的最令人不安的指控。這個獎頒應該給他在5月26日的推文,特朗普寫道:“郵寄選票根本不可能不存在實質上的欺詐。郵箱會被搶劫,選票會被偽造,甚至會出現非法打印和欺騙性簽名現象。加州州長向數百萬人郵寄選票,任何居住在該州的人,無論他們是誰或如何到達那裏,都將獲得一張選票。”
特朗普對微軟全國廣播公司節目早間節目《早安,喬》主播喬·斯卡伯勒的誹謗,不過是我們在特朗普執政期間看到的一個極端版本:他有能力通過製造新的憤怒點,來轉移美國人對其上一個重大失誤的注意力。即使是少數共和黨人也對特朗普的離奇指控表達了些許遺憾,這一事實只突顯出,它起到了工具性的作用。就目前而言,美國右翼新聞界關注的不在於這樣的焦點:10萬美國人死於新冠病毒,且白宮不顧一切地堅稱,美國新冠肺炎疫情不構成威脅;相反,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現任總統指控對手“蹩腳的流媒體記者”謀殺的場景上。
相比之下,特朗普對郵寄選票的攻擊則要更糟糕得多。在這裏,特朗普不是在誹謗某個人,而是在誹謗或質疑美國選舉過程的完整性。這次攻擊的目的不是分散注意力,而是有針對性的目的,給美國選民投票製造障礙,似乎已經成為共和黨選舉策略的主要內容,就像特朗普反對郵寄選票的原因也不難推測。大部分此類投票是在民主選民佔多數的城市地區進行的,隨着美國繼續應對新冠肺炎疫情,我們可以預計,美國數百萬城市選民將在2020年11月投出郵寄選票,以減少親自投票帶來的明顯健康風險,那麼,特朗普反對郵寄投票則是服務於其競選連任目的。
但這只是特朗普推文背後邏輯的一個方面,更令人擔憂的是,特朗普攻擊郵寄選票可靠性,為或為其拒絕承認連任失敗提前準備好藉口。與2020年11月3日在現場投票相反,郵寄選票往往需要在選舉後幾天才能全部清點完畢。這意味着在一場勢均力敵的總統競選中,在選舉日公佈的結果可能只是臨時性的結果;其次,由於上面提到的人口統計模式,完整的計票結果很可能對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更有利。
在2018年亞利桑那州參議員競選中,出現了一個具有這種效應的特別戲劇性的案例,選舉法專家內德·福利稱之為“藍移”(blue shift)。在那個選舉日當天,共和黨候選人瑪莎·麥克薩利以1.5萬張選票的優勢領先於她的民主黨對手基爾斯滕·西內馬。然而,當該州的拉票活動結束時,麥克薩利發現自己以大約56000票的劣勢被西奈瑪擊敗——這是71000張選票的搖擺。
特朗普對藍移現象非常熟悉。同樣是在2018年,當共和黨人裏克·斯科特在佛羅里達州參議員競選中領先於比爾·納爾遜時,但他的領先優勢從選舉日的逾5.6萬票縮水到了令人不安的1萬票,特朗普緊急發推:“佛羅里達州的選舉應該支持裏克·斯科特,因為大量的選票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許多選票丟失或系偽造。誠實的計票不再可能——大量選票不屬實,大家一定要去選舉之夜投票。”
回想一下,在2016年大選時,特朗普在賓夕法尼亞州、密歇根州和威斯康辛州這三個搖擺州,以合計7萬張選票的優勢戰勝了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特朗普極有可能在選舉日以微弱優勢拿下這些州,但隨着郵寄選票在選舉後的幾天內清點完畢,特朗普的優勢化為烏有。特朗普的推文告訴我們:他將如何應對這樣的損失——若連任失敗,他或將不承認2020年大選結果?專家認為: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