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券時報記者 蔡江偉
距離自曝偽造22億交易額僅一個半月，瑞幸咖啡就收到了來自納斯達克的最嚴厲處罰——勒令強制退市。所謂“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瑞幸咖啡在創出18個月閃電上市的“神話”後，旋即又拿下了上市剛滿一年便被強制退市的尷尬紀錄。
納斯達克的應對舉措可謂雷霆萬鈞，也令瑞幸謊言操盤者最後一絲僥倖的幻想宣告破滅。在證券時報官方微信關於瑞幸退市消息的相關留言中，點贊數量居前的其中一條，便是“如此雷霆手段，值得A股儘快借鑑推廣”。
瑞幸退市事件中同樣值得稱道的是，相關投資者索賠仍可正常進行。退市並不是造假者的終點，等待他們的還有天文數字般的賠償，以及可能的刑事處罰。相比之下，此前相當長時間內，A股對造假行為的處罰力度都堪稱輕微，受損投資者常受困於高昂的訴訟成本，甚至陷入贏了官司卻無處索賠的僵局。值得欣慰的是，新《證券法》已大幅提高對違法行為的處罰力度。最高法等最新對集體訴訟制度的表態，也體現了投資者維權門檻有望降低的預期。
退市效率高以及投資者維權保護力度大，是瑞幸咖啡被勒令退市的兩大啓示。這也是註冊制下的A股退市常態化應有之義。
縱觀A股當下的退市制度，歷時最短、效率最高的是交易類條款。從此前已實施的多宗面值退市案例看，從觸發“連續20個交易日收盤價低於面值”，到交易所作出退市決定，再到進入退市整理期，也就1個月左右時間。但其他財務類、重大違法等退市情形則相對漫長。以長生生物為例，在被認定觸及重大違法退市條件後，公司停牌6個月，而後才正式進入退市整理期，且這已是相關規則有所優化的結果。再如欣泰電氣，進入退市整理期前停牌時間將近一年。更有一些極為惡劣的案例，因為法制時滯，相關公司依然活躍在A股的舞台上。
美股長年慢牛的原因之一，便是對垃圾股的及時出清。高效率的新陳代謝，為牛市提供了優質的土壤。目前，A股市場面值退市的案例正不斷湧現，1元股的陣營也急速擴容，便是這個趨勢的直觀寫照。但其他類型的退市情形，不妨也提高一些效率。從心理學上講，對某件事情更為及時地反饋，能引起人們更廣泛的共鳴。而遲來的正義雖然於結果並無差異，但分量恐怕也會有所折扣。此番瑞幸閃電退市，是一個值得A股鏡鑑的判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