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跑輸大市因為犯了一個投資大忌
這位全球最富傳奇的投資大師犯了一個投資大忌，沒有謹守建立投資組合最普遍要做的一個原則。
過去三個月，股市血流成河。即使標普500 指數自3月23日低位已經反彈35％，但該廣泛覆蓋大型股的指數仍然較2月19日的高位低13％。市場不斷議論這次反彈可持續多久。
不管您信不信，對於伯克希爾哈撒韋（Berkshire Hathaway）的股東，情況就更加慘淡。無可否認，伯克希爾哈撒韋行政總裁巴菲特（Warren Buffett）獲得「股神」稱號，但他的選股策略面對2月後期出現的極端市況，顯得特別脆弱，當時市場開始意識到COVID大流行可能重創經濟。事實上，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最大股票持倉沒有分散不同板塊，導致股東損手欄腳，拖累手上的投資組合年初至今蒸發24％，而當股市在3月後期開始收復失地，該投資組合的反彈力道追不上許多其他股票，因為手上最大一批股票持倉，都屬於3月以來最受打擊的重災區。
伯克希爾哈撒韋當然不是隻有股票組合，手上還有幾十傢俬有公司，包括金霸王（Duracell），沒有錯，就是電池大王；另外還有GEICO汽車保險和See’s Candies等，這只是幾個例子。這63家公司繼續經營業務，產生現金流。目前的環境看來，某程度上説，股價受打擊的程度，可能大於基本業務。公司的GEICO、BNSF鐵路線、伯克希爾哈撒韋能源和其他擁有的業務，例如再保險業務，截至3月止季度貢獻伯克希爾哈撒韋68億美元税前營業收入。
話雖如此，公司手上最大的股票持倉卻缺乏多元性，不及直接擁有的業務那麼多姿多彩。這些私有企業涵蓋多個行業，從製造業到運輸業，以至各類消費品，再到材料、公用事業和保險。伯克希爾哈撒韋第一季從這些私有企業產生的收入中，沒有單一業務佔整體超過四分之一。從各行業取得的收入大致相若，即使當中最大的私有公司，除一家之外，其他的利潤均不超過整體的10％，大部分的貢獻都遠低於這個水平。
換言之，最近困擾伯克希爾哈撒韋的過度集中投資問題，主要來自股票投資組合過度集中某些板塊。
伯克希爾哈撒韋沒有分散投資的問題
巴菲特經常重複的金石良言，就是「投資您熟悉的股票」，即是説如果您不瞭解某家公司的賺錢模式，最好避免沾手相關股票，因為您不會明白什麼時候該公司的業務會大受影響，再無法賺錢。秉承這個投資理念，伯克希爾哈撒韋持有多家銀行和必需消費類股票，巴菲特長期以來最善長投資這兩個行業。
然而，這種策略存在爭議，伯克希爾哈撒韋目前未免持有太多巴菲特熟悉的股票。
下表列出伯克希爾哈撒韋截至3月止的十大持倉。公司目前擁有50只不同股票，市值約1,750億美元。不過，十大持倉佔總值1,750億美元近85％。因此，即使私有企業的價值穩定，又有現金流，但這十大持倉對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業績產生極大影響。
資料來源：伯克希爾哈撒韋2020年3月31日的13F文件
只要粗略一看，便知這個股票投資組合集中在金融股。單是這十大持倉，銀行和券商已佔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組合總值的32.5％。美國銀行本身就佔高於11％。消費必需品板塊在十大持倉中只有兩席，但已經佔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組合總值近15％。可口可樂截至3月止亦佔組合總值十分之一。
現在看來，這種佔比影響較平時更大。自2月股災以來，這兩個板塊都遠遠跑輸大市。廣泛代表金融板塊的Financial Select Sector SPDR Fund 自2月19日以來下跌29％，3月底最大跌幅更達43％。Consumer Staples Select Sector SPDR距離2月19日高位只低約10％，但可口可樂卻跟不上這次反彈。因為公司受到冠狀病毒疫情重創，股價仍然下跌25％。卡夫亨氏的表現就不錯，但值得留意，卡夫亨氏自2017年以來表現糟糕透頂，令巴菲特非常苦惱。
此外還有巨無霸蘋果，此股已大幅反彈，只較2月19日高位低3％以內。蘋果曾一度大跌31％，但現在已幾乎完全收復失地。由此看來，單是這隻股票就佔伯克希爾哈撒韋股票組合超過三分之一，實在是一件好事。蘋果的強勢有助投資組合的表現，否則最近的表現就會遠遠更差。
然而，投資者若對自己誠實，從理智角度看，就不得不承認這個組合過度集中，在邏輯和情理上均有違分散投資的精神。巴菲特和他的團隊大概很「熟悉」蘋果，因而合理化蘋果過大持倉的情況，但熟悉某家公司，並不能防止股價意外大跌。
結論意義重大
巴菲特的粉絲可能會反駁這種看法，認為他長期以來的卓越表現，有足夠資格打破常規，而分散投資主要是幫助經驗較淺和技巧欠佳的投資者不會損手爛腳。這些粉絲亦將正確指出，伯克希爾哈撒韋全資擁有的企業，例如BNSF、Acme Brick Co.和Lubrizol等，有助避免股價波動，不會像最近幾周傳統基金和ETF出現的驚濤駭浪，令人寢食不安。這些私有實體雖然不像上市公司有清晰的市值，但仍然具有價值。投資者只要估算這些企業的總值，伯克希爾哈撒韋在公開市場的股價就可合理反映相關價值。
由此看來，這十大持倉雖然約佔伯克希爾哈撒韋持股85％，但根據理論上的估計，這十大持倉相對伯克希爾哈撒韋整個投資組合的佔比，可能不到總值的一半。
即使如此，伯克希爾哈撒韋持倉中，金融板塊的佔比仍然過高。上市銀行和私有保險公司，目前的經營環境同樣舉步維艱。此外，必需消費品板塊仍然佔投資組合很大比例。除了可口可樂和卡夫亨氏這類上市實體，伯克希爾哈撒韋亦全資擁有See’s Candies、Nebraska Furniture Mart、Dairy Queen、Ben Bridge Jewelers、Pampered Chef、Fruit of the Loom和其他面向消費者的服裝企業，這些業務在三月時全都當災。若從整體來看，伯克希爾哈撒韋的所有持倉仍然沒有分散投資在不同行業，這種做法無法令一般投資者看好。
另外還有一個細微差別，但亦不容忽視。巴菲特不用累積財富以備退休生活。單是股息已為他帶來龐大現金流，足以安享晚年，退休生活相當美滿（這是成為億萬富翁的一個優勢）。但事實上，部分準備退休的人士，已經因為COVID-19疫情而被迫推遲退休計劃。至於那些對伯克希爾哈撒韋有相當大持倉的投資者，退休計劃可能要較其他投資者再推遲一點。伯克希爾哈撒韋在必需消費和金融板塊的持倉最終將收復失地，但相關業務已經受到重創，復甦之路將會更長。
結論呢？您要確保投資組合分散投資，對您説合情合理，而不應像巴菲特這樣過度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