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傅在桐廬一家工廠打工,去年12月中旬,他不慎從高處跌落,受傷嚴重,需要一筆治療費用。但現在帶他來打工的施工隊隊長不願意繼續支付後續費用了。隊長認為,另一個施工隊也該承擔一部分。
宋師傅是江蘇人,今年四十多歲,是一名電焊工,主要從事汽車、船舶、機械設備等生產環節中的焊接、噴漆等工作,他説自己哪裏有活幹就去哪裏,可以説是滿世界跑。
宋師傅:“也是朋友之間相互介紹,最遠的如果在國內的話,新疆也去過,國外,巴西,巴西也去過。”
這幾年國外疫情形勢嚴峻,宋師傅主要在國內幹活。去年年底,他跟着一位老鄉來到桐廬這家中汽商用車的廠房,工期20天,每天工資350塊錢。
宋師傅提供了兩張照片,他説去年12月13號,他爬上了照片中這個車間的頂部,對管道進行焊接,沒想到發生了意外。
宋師傅:“剛好旁邊還有一個施工隊的人,叫我給他幫個忙,遞一個東西,我這樣一遞一放,他人剛好順着梯子爬上來,大概五米高,他上來了,我人就要往後面走一點,我順着往後退,剛好上面有一排暗洞,我這樣一退我就從暗洞掉下去了,五米多高。”
宋師傅説,他就是從照片中這樣的方形空洞中掉下去的,當時摔得神志不清,醫院檢查發現他身上有多處肋骨骨折、胸椎骨骨折。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宋師傅已經能下牀活動了,他説施工隊的李隊長墊付了三萬多塊錢醫藥費,現在還欠着醫院一萬多。
宋師傅:“他(李隊長)意思就是他管不了了,他就這麼大能力,他就這麼多錢,他沒有了。”
宋師傅説,身體裏還有鋼板,後續取出來還要花錢,他認為自己是在工作過程當中受的傷,應該算是工傷,他去找了勞動部門。
宋師傅:“去的時候説因為你這個沒有籤勞動合同,沒有交保險,報不了工傷,我們這一行有個行規,都是施工隊買保險,我們這個施工隊,前前後後總共可能有五六個人,來來走走的,他們都買了保險,就我一個人沒買。”
宋師傅説,他是家裏的主要勞動力,家裏開銷大,這些年也沒有存上什麼錢,本打算趁着過年前再幹一單活,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
宋師傅:“現在還瞞着家裏,不讓家裏知道,因為他們(父母)畢竟年紀大了, 只有我老婆知道,我叫我老婆暫時給我轉一點錢,現在我身上就剩三四百塊錢了。”
為什麼沒有簽訂勞動合同,沒給宋師傅買保險呢?記者聯繫上了施工隊的李隊長。
施工隊李隊長:“我們這邊幹活基本上都是臨時工,沒有籤勞動協議,後期了,沒幾天活了,後來的就沒給他買。”
李隊長表示,沒買保險確實也存在僥倖心理,這段時間宋師傅住院期間的費用都是他出的,生活起居也是他在照顧。對於宋師傅後續的費用,他現在也出不起了。另外,他認為宋師傅受傷,另一組施工隊也有一定的責任,因為他們乾的活是一項設備塗裝工作,在這個廠房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五家施工隊共同參與。當時宋師傅是為了給其他施工隊接東西才摔下來的,所以,他認為另一組施工隊也得承擔部分責任。
浙江豐國律師事務所律師 陳松濤:“也是正常的兩個施工隊一起施工,相互幫幫忙也是正常的,跟工作也是相關的,第二個,另外一家施工隊,他也是幫忙的,幫忙導致這樣受傷,他們也應該是受益方,也應該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李隊長這邊表示,另一家施工隊一直不管不問,他和宋師傅都希望廠家方面或者工程的總包能出面協調。記者先聯繫了工程總包方的負責人,對方表示活已經幹完了,他也沒法介入協調。記者準備把問題反映給宋師傅摔傷區域所在的這個廠家,但門口的保安表示,相關領導不在,生產區域也暫時不方便進入,記者給他説明了情況,他表示會代為轉達。之後宋師傅反饋,目前他正在準備協商,協商不成會走法律途徑。
(1818黃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