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財經 文|長帆 編|深海
相互寶12月28日公告顯示,互助計劃將於2022年1月28日停止運行。公告之日起,成員不再參與互助分攤。原定於公告日扣款的分攤金及2022年1月的兩期分攤金,全部由相互寶平台承擔。
根據相互寶公告,相互寶於2018年年底上線,成員一億多人,累計救助17.91萬元。
值得一提的是,相互寶在關停前屢遭詬病。其分攤金額越來越高,因理賠難屢遭投訴。
此外,相互寶曾被自媒體質疑涉嫌騙保問題,後起訴自媒體並敗訴。
相互寶並非首個關停平台。繼2020年8月百度旗下燈火互助關停後,2021年以來,美團互助、輕鬆互助和水滴互助也先後發佈關停公告。
有行業人士認為,相互寶等互助類產品關停並非偶然。互聯網保險產品已被監管部門認定為金融產品,從事金融行為需要獲取監管部門的許可牌照,但銀保監會發布的《關於"互助計劃"等類保險活動的風險提示》曾明確提示:"互助計劃"與相互保險經營原理不同,且其經營主體不具備相互保險經營資質,不受《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等相關法律法規保護。
分攤金額節節攀升,屢被投訴理賠難
2018年10月,還是“相互保”的網絡互助平台在支付寶上線,其以"0元加入,最高享受30萬元保障"為宣傳點,上線9日內用户數即突破1000萬。
2019年,網絡互助迎來了各大互聯網巨頭的入局,蘇寧金融旗下的“寧互寶”、360旗下的“360互助”先後上線,美團和百度也分別推出“美團互助”、“燈火互助”參與其中,再加上原本就在此領域有所建樹的輕鬆互助和水滴互助,網絡互助紅極一時。
同年,我國網絡互助平台的實際參與人數已達1.5億人,據螞蟻集團研究院發佈的《網絡互助行業白皮書》預計,2025年網絡互助的參與人數將達4.5億人,覆蓋中國總人口的32%左右。
雷達財經注意到,相互寶巔峯時期人數曾穩定在1.05億。
在發展過程中,相互寶屢遭投訴。截至12月28日,相互寶在黑貓投訴上共有5021條結果,大量投訴涉及理賠難。
“同一個疾病,中國太平洋保險給予理賠,但相互寶卻拒絕理賠。請問相互寶,你們是不是應該改名叫相互不保?”今年4月20日,浙江漢鼎律師事務所律師張永輝在微博中稱。
“2018年90後女生因懷孕時精神焦慮,看醫院門診,後2021年患癌,本以為參加的相互寶可以提供30萬的醫療費,沒想到相互寶以她有精神病為由拒賠。”8月10日,張永輝再度在微博中稱,相互寶存在理賠難。
與此同時,相互寶分攤金額水漲船高。
有網友梳理相互寶成立以來的分攤金數額髮現,2019年1-3月,分攤金分別為3分、3分、1分錢;至2020年10月第一期,分攤金已達4.23元;2021年4月,羅先生提供的分攤明細顯示,分攤金已超6元。截至2021年12月,相互寶最新一期的分攤金額為7.02元,分攤人數回落到7495.4萬人。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10月,金角財經發布文章,提到螞蟻集團旗下的“相互寶”的費用暴漲了很多,並且存在騙保的可能;有被“相互寶”拒賠的人員或家屬稱,“相互寶”存在理賠艱難等問題。
2020年6月,螞蟻集團將金角財經告上了法庭,要求金角財經註銷微信公眾號等多個平台,公開賠禮道歉60天,並且索賠200萬元人民幣。
最終在歷時562天,開庭聽證7次,在螞蟻方申請保全-撤銷保全-再申請保存,追加被告並撤銷追加被告,一審判決不服提起二審之後,螞蟻敗訴。
監管風險高懸,多家互助平台已關停
敗訴背後的相互寶,一直存在政策風險。
2018年9月,銀保監會在《非法商業保險活動分析及對策建議》一文中指出,要把網絡互助納入監管,儘快研究准入標準,實現持牌經營和合法經營。
2020年9月,銀保監會打非局再次發文指出,最近一段時期野蠻生長的網絡互助平台,本質上具有商業保險的特徵,但目前沒有明確的監管主體和監管標準,處於無人監管的尷尬境地;12月,銀保監會發布《互聯網保險業務監管辦法》,明確要求持牌經營要求,禁止非保險機構開展互聯網保險業務。
2021年4月,銀保監會副主席肖遠企還曾表示,一方面要看到網絡互助的正面作用,另一方面也要看到其潛在的風險。“是慈善就歸於慈善,如果打着互助旗號從事金融業、保險業,就偏離了互助的本質,需要糾正。所有的金融活動都必須要‘有證駕駛。”
受到政策及多種因素影響,2020年8月,百度燈火互助推出10個月後關停,44萬人解散,拉開了互聯網公司下線互助產品的序幕。
2021年1-5月,美團互助、輕鬆互助、水滴互助、悟空互助、小米互助、360互助先後關停,7月,新浪互助成為了年內第7家,也是大廠中第8家關停的互助計劃。
雷達財經注意到,今年6月7日曾有消息稱,相互寶或於6月11日被關停,但相互寶方面回應稱其為“假消息”。
彼時,北京市中聞律師事務所律師李亞向雷達財經表示,隨着其他網絡互助平台的關閉,相互寶也不會獨善其身。“相互寶產品的體量很大,我想監管部門也會考慮社會效果的問題,相互寶同樣面臨整改、轉型等問題。”李亞表示。
“網絡互助平台本身不是保險公司,為了拓展公司其他相關業務,造成盲目的業務擴張,保費較低、保障條款設置不專業,保險範圍也受到限制不受保險法和保險行業主管部門的監督和約束,給投保人造成誤解,一旦出險卻不能依據保險法規進行理賠或者維權,對於底層的老百姓來説不僅僅是經濟上的打擊,還有心理方面的創傷。”張永輝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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