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0日,一行兩會、國家外匯局、廣東省政府、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與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通過視頻連線方式共同舉辦了跨境理財通業務試點啓動儀式。香港金融管理局副總裁劉應彬表示,待銀行完成準備工作及報備,粵港澳大灣區居民最快在一個多月後,即可正式通過跨境理財通進行跨境投資。
QDII2推遲近六年後,跨境理財通正式啓動,這一步幅度雖小,但對個人境外投資而言意義非常重大。2014年底開始,考慮到緩解當時外儲持續增長的壓力,以及中國居民境外投資和人民幣國際化的現實需求,我們也曾考慮過放開和跨境理財通類似的個人境外投資通道。
2015年5月份,國家發改委下發的《關於2015年深化經濟體制改革重點工作的意見》中,明確提到要“穩步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兑換,擴大人民幣跨境使用,擇機推出合格境內個人投資者境外投資試點,進一步完善‘滬港通’試點,適時啓動‘深港通’試點”。而所謂的合格境內個人投資者境外投資試點,就是一度呼之欲出的QDII2。
比照QDII2和現在的跨境理財通框架,不難發現二者有很多一脈相承之處。其主要的不同點在於,QDII2的投資範圍囊括金融投資、實業投資和不動產投資三大類,而跨境理財通主要聚焦金融投資且為南北雙向。同時,當時媒體披露的QDII2的首批試點城市包括上海、天津、重慶、武漢、深圳和温州,在範圍上也大於在粵港澳大灣區框架下推進的跨境理財通。
對個人投資者來説,六年等待多少顯得有些漫長。但如果考慮到2015年至今,我們先後經歷了811匯改和人民幣加入SDR,人民幣匯率經歷數輪漲跌,曾經一度破7,外匯儲備也曾破3萬億等一系列對市場信心有劇烈影響的重大事件,這六年時間又像是白駒過隙的一瞬間。今年二季度初,市場都還預期人民幣匯率將隨着美聯儲啓動Taper進入貶值通道,但現在看人民幣匯率顯然逐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
今年5月12日,匯豐銀行對外公佈的調查顯示,大灣區內地投資者對“跨境理財通”興趣濃厚,超過八成受訪者表示有可能通過這一機制進行投資。約有三分之二的受訪者對香港市場前景感到樂觀,並有七成受訪者有意進一步在香港配置資產。這當時與QDII2消息傳出後,市場各界翹首以盼的情況是完全一致的。
央行前行長周小川最近為《新形勢下的人民幣國際化與國際貨幣體制改革》一書撰寫的前言提到,近年來人民幣國際化取得了很重要的進展,為未來的發展打下了很好的基礎。而在這些基礎上,下一步人民幣國際化需要邁上一個大一點的台階,需要比較大幅度地提高人民幣可自由使用的程度,或者説是可兑換的程度。周小川同時認為,過去有一種想法認為可以迴避資本項目可兑換,只是推廣人民幣國際化使用,但這實際上是不太可行的。
央行不久前發佈的2021中國金融穩定報告,也用專題分析了跨境資本流動對金融穩定的影響,結論是我們有條件進一步推動金融改革開放。央行表示,未來將持續推進金融雙向開放。穩步推進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兑換,完善人民幣跨境使用的政策框架和基礎設施,提高人民幣在跨境貿易和投資使用中的便利化程度。穩步深化人民幣匯率市場化改革,保持人民幣匯率彈性,發揮匯率調節宏觀經濟和國際收支自動穩定器作用。
很顯然,這些信號都意味着,藉着跨境理財通推開的這扇門,未來還會開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