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四年虧損超百億、年報“難產”、瀕臨退市的窘境,山西東輝集團2億元股權投資可謂是為每日優鮮注入了一劑強心劑,雖然該“救場”式投資能一定程度上緩解每日優鮮緊張的資金壓力,但每日優鮮如果不從業務本質上尋求突破,或許很難改善自身頹勢的業績。
在二級市場表現上,每日優鮮同樣不盡人意,股價已連續兩日跌幅超10%,截至7月20日收盤,每日優鮮報報收0.291美元/股,較IPO發行價跌去97.76%,總市值為6852萬美元,市值蒸發超百億元。
捲入漩渦
每日優鮮又一次捲入漩渦,難以自拔。7月20日,有消息稱,每日優鮮計劃出售智能生鮮市場業務部分股權,每日優鮮對該部門的估值約為1億美元,已超過目前每日優鮮6852萬美元的市值。
就在前一天,7月19日,每日優鮮聯合創始人兼COO曾斌卸任北京每日優鮮電子商務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同時退出公司董事長、經理、監事。
而更早之前,7月11日,每日優鮮披露“次日達”業務某些交易存疑,已進行獨立內部審查,由於“次日達”個別員工的不當行為,影響了每日優鮮2021年前三季度的營收數據確認,該事件未對公司報告的利潤和資產負債情況產生影響,對每日優鮮2021年前三季度營收的影響約為10%。
緊接着,每日優鮮被曝出3天內關閉了9個城市的極速達業務,對此,每日優鮮回應表示,9個城市極速達業務暫時關閉,用户無法購買生鮮產品,目前保留了雲超特賣業務,最快可次日達。
從曾經火速砸重金開城推廣,到如今一二線城市業務短時間批量性關閉,從核心管理層的卸任到內部人員存疑交易,每日優鮮再一次被推向了風口浪尖,也暴露出每日優鮮業務及內部管理等方面存在的諸多問題。
捲入漩渦的每日優鮮,甚至被市場認為已經走到了生死關頭,但搖擺之下艱難求生的每日優鮮等到了“白衣騎士”救場式投資。7月15日,每日優鮮宣佈與山西東輝集團(下稱“山西東輝”)達成股權戰略投資合作協議,山西東輝計劃向每日優鮮進行價值2億元的股權投資。
對於仍處於鉅虧之中的每日優鮮而言,如果按照其以往虧損燒錢速度推算,每日優鮮現金流大約夠撐三個季度,2022年二季度則成為每日優鮮補充現金流的關鍵期限。幸運的是,每日優鮮等來了“白衣騎士”的救場。山西東輝的2億元股權投資雖可解燃眉之急,但不能自己造血,僅憑輸血,並非治根治本,也非長久之計,對每日優鮮而言,關鍵仍在於自救。
虧損或進一步擴大
業績方面,同樣難言樂觀。成立8年,每日優鮮一直未能打破虧損的魔咒。據招股書披露,每日優鮮2018年至2020年淨虧損分別為22.316億元、29.094億元、16.492億元,三年累計鉅虧67.902億元。
2021年前三季度,每日優鮮的累計虧損達30.175億元。財報顯示,2021年一季度,每日優鮮淨虧達6.103億元,較2020年同期1.947億元,同比擴大213.46%。2021年二季度,每日優鮮淨虧達14.332億元,較2020年同期的淨虧損3.398億元,同比增長321.8%;2021年三季度,每日優鮮淨虧達9.74億元,較2020年同期虧損4.83億元,虧損同比擴大101.66%。每日優鮮預計,2021年第四季度虧損為7億元,2021年全年虧損預計為37.37億元至37.67億元。
截止發稿前,每日優鮮尚未發佈其2021財年四季度及年報,有消息稱,每日優鮮年報推遲或受到“次日達”業務某些交易存疑影響所致。5月24日,每日優鮮在收到退市警示後發佈公告稱,將按照納斯達克的規定,在60個工作日內發佈財報。隨着納斯達克的規定日期的臨近,以及每日優鮮發佈獨立審查結果,每日優鮮2021年年報披露日期或將姍姍來遲。
若按照推算來看,2021年每日優鮮虧損或超37億元,將進一步擴大。對於4年虧損超百億的每日優鮮而言,還面臨着“債台高築”。據每日優鮮三季報顯示,每日優鮮三季度持有的現金和現金等價物為21.72億,同期流動負債高達32.23億元。
此外,每日優鮮拖欠供應商貨款的消息被接連曝出。據騰訊新聞報道,今年3月起,每日優鮮拖欠供應商貨款的消息不斷傳出。時代財經報道稱,每日優鮮供應商被拖欠貨款金額超400萬元。據Tech星球報道,每日優鮮的賬期變長,由原先的兩個月時間變為如今的105天。據每日優鮮財報顯示,截至2021年三季度,每日優鮮尚未支付的供應商欠款淨額達16.52億元,同比增加34%。
與此同時,每日優鮮的向供應商的付款週期也逐漸拉長。據每日優鮮招股書顯示,2018-2020年,每日優鮮尚未支付的供應商欠款淨額分別為7.39億元、14.19億元、10.88億元,同期付款週期分別為40天、55天、72天。面對不斷延長的付款週期,高負債下每日優鮮的資金鍊緊張程度可想而知。
前置倉模式“錢景”幾何
持續性虧損猶如懸在每日優鮮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同樣採用前置倉模式的叮咚買菜也同樣難逃虧損的泥潭。財報顯示,2019年至2021年,叮咚買菜分別實現虧損18.734億元、31.769億元和64.3億元。前置倉盈利難題是行業共性問題。
這不禁讓人對生鮮電商的前置倉商業模式產生質疑。前置倉商業化難道是個“偽命題”?2020年3月,盒馬的前置倉業務盒馬小站被全部叫停。盒馬CEO侯毅曾公開表示,前置倉的模式並不合理,前置倉模式是做給VC看的,從生意模式本身來講,前置倉是不可能盈利的。面對上述疑問,筆者向每日優鮮發送郵件,但未獲得回覆。
從數據來看,履約成本確實是每日優鮮的緊箍咒,據招股書顯示,履約費用是每日優鮮運營費用的最大頭,2018年至2020年,公司履約費用分別為12.393億元、18.330億元、15.769億元,履約費用佔總收入的比例一度達到34.9%,佔營業費用最高達59.6%。
面對短期內無法壓縮的履約成本,每日優鮮除了不斷拉長結算週期,把資金壓力轉嫁給上游供應商,還將目光放在了供應鏈成本控制上,在水果蔬菜等生鮮非標品採購上,其採購價格可能相差數倍,但如果過度控制,則會失去越來越多優質供應商。
目前,每日優鮮也在尋找新的突破口,希望找到自己的第二增長曲線,每日優鮮做起了零售雲和智慧菜場,收購無人便利店品牌“在樓下”,寄望去搶佔“25%乃至40%的市場份額”,但面對擁擠的賽道強手如林的競爭對手,留給每日優鮮無論是時間還是發展的空間並不多。
當資本熱潮退卻,只有在供應鏈、運營流程多方面不斷優化,找到適合自己步伐的節奏與打法,進行差異化競爭才是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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