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初,湯濤主持了一場特殊的雲聚會。因突如其來的疫情,原計劃在上海舉辦的昊辰資本一週年年會被打亂了原有的安排,昊辰資本團隊選擇齊聚線上。
這天臨近飯點,昊辰資本的微信羣開始“震”個不停,紅燒排骨、麻辣牛肉、上湯娃娃菜……一道道佳餚美饌“輪番轟炸”。大家隔屏舉杯,邊吃邊喝,有説有笑,度過了一次別開生面的週年慶。
面對疫情所帶來的突然變化和當下嚴峻的創投環境,湯濤在這一次雲聚會上總結道:“我們正處於一個過去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充滿不確定的年代,而創業和投資要找到確定的方向,那麼現在這個時點最確定的就是:中國經濟的發展動力始終離不開效率的提升,而技術變革則是效率提升永恆的驅動力,堅持和深耕這個主題我們就能找到機會。”
這是昊辰資本一開始就堅定選擇的道路。去年此時,湯濤開啓了他人生裏的第三次創業——率領原鐘鼎早期投資團隊成立了昊辰資本。定位專注於“效率”為投資主題的To B領域中早期精品基金,成立之初便引來不少LP的關注,僅用兩個月時間就完成了首期人民幣基金6億元的首關,主要出資人包括政府引導基金、母基金、產業領軍企業以及知名企業家等。
“昊辰資本,是我想得最清楚的一次創業。”回顧人生前半段,湯濤是中國最早一批To B領域的成功創業者,也是一名擁有十多年投資經驗的明星投資人,他在鐘鼎時期投出了包括G7、行雲集團、滿幫集團、嬴徹科技、天眼查等一系列獨角獸公司,為投資人創造了豐厚的回報。
親歷了中國產業互聯網的幾撥火熱與冷淡,湯濤現在依然堅定看好中國數字經濟加速發展背景下的To B這門生意。在他看來,新生的昊辰資本憑藉着沉澱了十餘年對“效率”這一主題的投資know-how,正在走向數字經濟提升To B生意效率這一未來的星辰大海。
原鐘鼎聯創湯濤,第三次創業
昊辰資本正式亮相
低調如湯濤,很多人認識他是從一個To B創業者開始。
1999年,中國互聯網經濟開始萌芽,人人都在為To C互聯網而瘋狂。不同於別人,從清華大學研究生畢業的湯濤另闢蹊徑,選擇了一條看似冷清的路,創辦了企業管控軟件開發與服務公司——慧點科技。
在那個互聯網喧囂的年代,湯濤創業的慧點科技撕開了中國To B軟件產業的口子,是清華大學體系內最大的軟件企業,也一度成為中國內控及軟件領域的行業TOP 1。2010年,慧點科技獲得IBM注資。後來,慧點科技被上市公司太極股份收購,湯濤成功退出,實現了第一次創業成功。
回過頭來看,慧點科技的經歷為湯濤塑造了真實又完整的To B創業認知,也使得他能在後來完成投資人角色轉變時,依然對創業者滿懷同理心,感同身受他們創業每一個階段可能會經歷的彷徨與壓力,成為創業者身邊最懂To B企業創業的那個投資人。
昊辰資本創始合夥人 湯濤
2010年,湯濤作為聯合創始人之一共同創立了鐘鼎資本,將投資這個愛好發展成了事業,被行業認同所迸發出的成就感給湯濤注入了無窮的驅動力。“作為一支草根隊伍,鐘鼎是國內最早聚集行業所形成特色打法的基金之一,也是摸着石頭過河的過程,從不為人知到逐漸被大家關注和尊重,這個過程是讓我最興奮和最被激勵的。”回憶那段歲月,湯濤忍不住感慨。
在鐘鼎這些年,沉澱下來的是湯濤對中國科技、製造、物流供應鏈、零售等行業的認知和資源。他深刻地意識到,在舊時代紅利逐漸消失的今天,中國已經處在一個迫切需要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從而推動整體經濟增速的關鍵節點,效率開始成為解決中國增長問題最核心的主題詞,而技術變革和應用是實現效率提升的源動力。
與此同時,“骨子裏有着創業之魂”的湯濤對中早期投資滿懷的熱忱與激情恆久不變。“選擇做中早期投資而不是成熟期,來自於自己強烈的好奇心,這種好奇心是讓我10多年以來保持激情的原因,也是我不斷探究新方向、新技術、新模式的力量源泉。”湯濤對投資界如是説。
2021年4月,湯濤離開鐘鼎資本,褪下光環和他的小夥伴們共同創建了專注於數字經濟重塑產業的中早期基金——昊辰資本,開始了新的創業征程。
同年6月,昊辰資本正式啓動募集首期人民幣基金,8月就完成了6億元的首關,主要出資人包括政府引導基金、母基金、產業領軍企業以及知名企業家等新老朋友的支持。眼前,人民幣募資寒冬愈演愈烈,一批基金正面臨着史無前例的生存考驗。而剛剛成立的昊辰資本在短短2個月內募集至這樣的數字,實為不易。
“我希望昊辰資本是我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次創業。”一週年之際,湯濤做了一次覆盤:“我也在問我自己,為什麼還會選擇第三次創業。我想‘好奇心和改變世界的初心’是這次創業我內心最大的驅動力。”
100%精力投效率,做最懂企業家的VC
他投出了一隻只獨角獸
從產業中走來,再深入到產業中去,湯濤親歷了互聯網進入產業的變革歷程,也深刻認知到技術創新下效率提升所帶來的巨大能量。在此浪潮中,他沿着先鑽研大賽道再篩選最優質創業者的邏輯,投出了不少提升行業效率的技術型獨角獸公司。
貨運行業物聯網SaaS公司G7就是其中的典型之一。2011年,互聯網正席捲中國,彼時在電商紅利下催生的快遞業正蓬勃發展。相比之下,貨運顯得尤為落後,如何讓還處於原始狀態的物流貨運行業得到效率提升,成為湯濤不斷研究的課題,“如果將最酷的互聯網與最傳統的物流相結合,一定會發生劇烈的化學反應”。
在行業調研中,他發現了G7。從車載GPS切入,G7通過技術將貨運物流帶入智能化時代,湯濤率先出手成為G7的天使投資人並持續加碼。一路走來,他與G7一同見證了中國物流從原始狀態,到信息化、數字化、智能化的變革與發展歷程,是G7身後最為堅定的投資人之一。現在,G7最新估值已達數十億美元,是物流行業又一隻耀眼的獨角獸,湯濤當年那筆投資也將斬獲豐厚回報。
湯濤也一直致力於供應鏈領域變革中的投資和產業佈局,跨境電商的To B服務生態也是湯濤常年研究的領域。在這片拔地而起的新興產業裏,他投出了跨境進口B2B平台——行雲集團。從2015年的天使輪進入,到崛起成為今天行業矚目的獨角獸,湯濤深度參與了行雲集團每一階段的成長,即使在公司面臨生存的最艱難時刻,他依然陪伴在創始人左右,為其建言獻策、鼓勵與紓困。可以説,湯濤是與行雲集團情感連接最深的投資人。
過去10多年來,湯濤以“效率“為關鍵詞的To B領域投資經歷,超過70個項目、累計30億元人民幣本金的投資,幫助昊辰團隊勾勒出一副覆蓋整個傳統產業的遼闊圖譜,總結出一條貫穿企業從初創到成熟全生命週期的成長規律,使得他們總能清晰地識別和理解行業中存在的真實的“效率”痛點,從而凝結成這支投資隊伍最核心的能力。
如今重新出發的昊辰資本,繼續沿着中國數字經濟重塑產業的脈絡,將百分百的精力都放在投資聚焦於數字化提升產業效率、數字化創新模式、軟科技和硬科技賦能。在他們看來,找到真正能對傳統行業產生變革的支點,並切實落到行業中去,是當下投資的主旋律。
這也鑄就了今天擁有獨特氣質的昊辰資本——投效率、投技術變革、投進一步擴大的企業競爭力差距,即在大行業中尋找能夠帶來變革性的效率提升和技術進步,同時在工程師和供應鏈紅利下押注屬於中國的世界級科技公司。
沿着E=MC2,成立以來持續出手
他們為何堅定投「效率」
昊辰資本為何如此堅定地投資“效率”?
談起背後的邏輯,湯濤分析認為,從美國、日本和其他國家發展的成功與失敗的經驗來看,中國增長開始進入勞動生產率作為第一驅動力的時代,而技術進步驅動的勞動生產效率提升則是最主要的解決方式。“相對於發達國家,中國擁有大而全的產業結構,但整個產業的勞動生產率比較落後,這意味着之間的提升潛力巨大,那麼傳統產業的效率提升是中國經濟發展最大的動力。”
“以此來看,產業和企業的數字化和智能化是中國未來技術進步的核心推動力,這勢必將催生未來10年中國最大的投資機會,並有機會誕生一大批全球技術領先的科技公司。”湯濤展望道,變化中將會有更多的機會和風險,在所有的變量中尋找新的不變量,是每個投資人都需要去面對的新問題。
沿着這樣的主線,基於團隊十餘年間長期合作所形成的默契,以及已建立起成熟的打法和機制,昊辰資本內部效率高效——一線投資人和合夥人快速收集和決策一手信息,IC成員則也深度參與投資項目的每一個關鍵階段,全員步伐一致地穩健前行着。
而究其方法論,湯濤將之濃縮為一則公式——E=MC2。E即Efficiency,代表着效率。這是昊辰資本所聚焦的關鍵,投資真正的效率提升。M即Management,代表着團隊,早期投資即“投人”,團隊一定是任何創業公司的根本。
C即Change,代表着變革,能夠為效率提升帶來指數級的增長,是昊辰資本對創業公司價值評估的最核心要素。在湯濤看來,過去幾十年中國企業一直以成本控制作為核心競爭力,靠管理水平提升等擰毛巾式的效率改進模式已經幾乎做到了極致。現在,真正支撐生產效率的大幅度提升,只能是打破原有結構的變革式創新,而數字化和智能化是推動的技術創新和模式創新,是變革的核心動力。
以此路徑,昊辰資本已經在自動駕駛、機器人、先進製造、智能物流等新時代變革性技術方向和領域快速出手。投資界瞭解到,自去年9月一期基金正式開始運行至今的兩個季度裏,昊辰資本堅持以行業聚焦的打法,已經完成了6個項目的投資。
其中,機器人賽道是昊辰開始佈局的重點賽道之一,並先後完成了對靈動科技和未來機器人的投資。
以靈動科技為例,2017年的一天,湯濤與靈動科技創始人齊歐見了一面。這次會面,齊歐牽出來一台“奇醜無比的小車”,信誓旦旦地對對面的湯濤説:“這個東西將來自己可以在倉庫裏跑”。
常年專注研究中國物流行業發展與變革的湯濤早就發現,作為生產物流中最基礎的場景,搬運環節的效率問題一直未能解決。他也一直在尋找能夠用數字與技術來提高場景效率的產品與團隊。而在齊歐的演示過程中,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個足以令行業振奮的未來。
“這樣一個優秀的團隊,又在一個大跑道上,給他們足夠多的時間,足夠多的錢,我們覺得能折騰出來一些大事。”很快,湯濤就成為靈動科技最早的投資人之一。而今作為第四代移動機器人的開創者,靈動科技已站在世界V-AMR(視覺自主移動機器人)的最前沿,也是全球唯一一家實現量產的公司,驅動更多企業完成數字化轉型升級。
靈動科技加速駛入快車道,湯濤堪稱其背後最為堅定的投資人之一。經過多輪追投後,湯濤再以昊辰資本之名完成了對靈動科技的又一次注資——2021年12月,靈動科技2億元C輪融資中,昊辰資本是投資方之一。
嬴徹科技作為目前市場上在商用車自動駕駛領域風頭最勁的公司之一,是昊辰投資的另一個效率主題的經典項目。昊辰團隊早就捕捉到了嬴徹科技,並從公司的天使輪就開始參與了多輪的投資。“主要是堅定地看好將自動駕駛技術在物流行業的前景,同時嬴徹所具有的技術-產品-商業化運營全鏈條能力,能真正從技術創新和模式創新結合實現對物流乾線運輸領域大幅度成本下降。”秉持着一貫投效率的核心邏輯,湯濤分析説。
現在,即使很多事務因突發的疫情被迫按下暫停鍵,但作為“效率”為核心主體的基金,昊辰資本並沒有停歇,他們通過雲端依舊活躍在LP和創業者之間,高效運行地捕捉下一個能夠改變目前現狀的優秀公司。
投To B早期,做陪伴企業成長的投資人
忍耐寂寞,靜待綻放
中國VC/PE行業的轉折點正在到來,一場新的投資戰役已經拉開帷幕。
從風險投資市場發展歷史看,過去二十幾年,一級市場中大量的人和資本都湧向消費互聯網領域,同時伴隨國內巨大的市場經濟體崛起,擁有人口紅利的中國市場成就了一代VC,他們投 中了美團、快手、拼多多、字節跳動等移動互聯網時代裏的巨無霸,在中國創投史上留下一個個財富神話。
對比之下,To B產業互聯網領域的創業與投資在幾輪火熱與冷淡之間一直相對寂寥。清科研究中心報告顯示,從近十年的趨勢中可以發現,在2014年To B行業迎來第一波爆發,隨後投資活躍度穩定上升並在2018年達到峯值。2018年後受限於股權投資全市場資金面收縮,To B投資規模有所回落。
伴隨着人口紅利、城鎮化等驅動力消減,降本增效開始成為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發展的主旋律,新一輪週期重啓。過去這兩年,國內很多VC的目光漸漸從To C轉移到To B。尤其是在2020年的疫情推動下,數字化重塑產業的共識日趨成熟,在股權投資市場整體活躍度下降的背景下,To B產業互聯網的投資案例數逆勢上升。
To B產業的跌宕起伏,對企業家和投資人來説,無疑是一個更難的考驗。而從一名To B創業者轉身成為一位To B投資人,湯濤要比大多數投資人理解這門生意的規則。一個真相是,To B企業的業務成長是沒有辦法僅靠資金來驅動的,“我們也投過一些公司融了很多錢,但不代表它有這些錢就真正能夠換來高成長”。
無論之於創業者還是投資人,To B都要比To C更苦一些。相比To C的起步,To B的風采在於默默無聞的寂寞期後所綻放出的碩果,只有在團隊原生激情下堅持、積累,才能在最後成為真正的王者。
無形間,這對創業者的心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們需要在一個不確定能否成功的狀態下持續高壓地努力往前走。這同時也是對To B投資人的一種考驗,“To B是一門更具專業的生意,這裏更需要投資人的理解、支持和陪伴”,作為一名成功的To B的創業者和投資人,湯濤一直如此踐行着,不論外界如何喧囂,他始終陪伴在企業家兩側,為企業的成長出謀劃策並傾囊相助,在相互支撐中成功澆灌出了一顆顆參天大樹。
眼前,中國創投市場正面臨着結構性的挑戰和改變,不論外界如何浮躁與喧囂,昊辰資本的投資靶點依然聚焦,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昊辰資本這條船離開碼頭後,開得更快、更穩,在自己熟悉的水域裏腳踏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