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原調查統計司司長盛松成6月10日在一場直播課中表示,只有一種情況才能稱為財政赤字貨幣化,就是央行在一級市場直接購買政府債券,也就是所謂的“直升機撒錢”,即使是美聯儲的無限QE都不屬於該範疇。
量化寬鬆(QE)主要是指中央銀行在實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後,通過購買國債等中長期債券,增加基礎貨幣供給,向市場注入大量流動性資金的干預方式,以鼓勵開支和借貸。
盛松成強調,央行在一級市場與二級市場購買政府債券有根本區別和不同影響,不能簡單認為通過哪種渠道購買並不重要。具體而言,央行在一級市場直接認購政府債券會被動等量擴大央行資產負債表、等量增加基礎貨幣供應;而如果央行通過二級市場購買政府債券,主動權在央行,包括購債規模、時間、品種都有主動權。
“二級市場的定價機制會制約政府發債行為,避免債券過度發行。若央行在一級市場直接認購政府債券,這一定價機制就難以發揮作用,政府債券發行利率甚至可以為零。”盛松成稱。
具體而言,央行在一級市場直接認購政府債券缺乏市場機制約束。而政府公開招標發行債券,需參考二級市場交易價格。當前我國國債二級市場有眾多專業投資者參與、交易活躍透明,具備良好的“價格發現”功能,也能有效約束政府的發債行為。
盛松成認為,只有在各種傳統工具失效,在收益、成本與風險之間反覆權衡後,(財政赤字貨幣化)才能作為決策者最後的政策工具來使用。而當前我國貨幣政策仍保持穩健,還有很多傳統貨幣政策工具可以運用。同時,我國財政赤字率並不高,市場對國債的需求比較旺盛,國債發行順利。所以,無需財政赤字貨幣化。
中國財政科學研究院院長劉尚希5月初在一次論壇上表示,特別國債的預算規模可以考慮達到5萬億,分次發行,央行擴表,零利率購買。實際執行下來,可以小於5萬億元,但基於當前市場悲觀情緒蔓延,預算規模可以大一些。此後,該建議引起市場對財政赤字貨幣化的討論。
目前特別國債的規模已經確定。5月下旬全國人大審議通過的預算報告稱,抗疫特別國債是為應對新冠肺炎疫情影響,由中央財政統一發行的特殊國債,不計入財政赤字,納入國債餘額限額,全部轉給地方主要用於公共衞生等基礎設施建設和抗疫相關支出。抗疫特別國債發行規模為10000億元,期限以10年期為主,與中央國債統籌發行。抗疫特別國債利息由中央財政全額負擔,本金由中央財政償還3000億元,地方財政償還7000億元,抗疫特別國債收支納入政府性基金預算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