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志勇:華爾街規則的暗黑破壞者!華人“股神”如何練就?

蔡志勇:華爾街規則的暗黑破壞者!華人“股神”如何練就?

和訊期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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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撲克投資家

編注:蔡至勇(GeraldTsai,1929-2008),出生於上海,畢業於聖約翰中學,1947年在聖約翰大學就讀時因“政治形勢危急”舉家移民美國。赴美后考入韋斯利恩大學,一年後轉讀波士頓大學經濟學系,1949年獲得碩士學位。1952年進入富達基金擔任研究員,1958年,29歲的蔡至勇成為富達資本基金的基金經理,並在60年代成為聞名全美的華爾街風雲人物。2008年,蔡志勇病逝於紐約。蔡志勇無疑是一位投資奇才,至於其他,請讀者自行判斷。

富達的第二個發展階段將從約翰遜第一次遇見小杰拉爾德·蔡(GeraldTsai,Jr.)開始。這次見面源於1952年初,約翰遜街道斯卡德-史蒂文斯-克拉克投資諮詢公司(Scudder,StevensandClark)一個朋友的電話。“我這兒有個中國年輕人,是個聰明的小夥子,但我們好象暫時無法安排他。”這位朋友説,“你能幫上忙嗎?”約翰遜告訴朋友讓這個年輕人過來。當蔡出現時,約翰遜很喜歡他的樣子,當場就僱他當初級股票分析師。

這名當時24歲的年輕人1929年出生於上海,父母是西化的中國人。他的父親曾就讀於密歇根大學,後來成為福特汽車公司上海區的經理。1947年,戰爭終於結束了,年輕的蔡被送往美國上大學。他先就讀於韋斯利恩大學。由於康涅狄格州米德爾頓市的土氣令喜歡上海燈紅酒綠的他不適應,他轉學到波士頓大學。在那裏,他感到生活自如,於是非常勤奮地學習,提前6個月完成了經濟學本科課程,將大四的最後一個學期用來撰寫一篇題為《上海的經濟發展》的碩士論文。因此,在1949年夏季,他接連獲得學士和碩士學位。他在普羅維登斯的一家紡織公司工作了一年,又在紐約的證券業巨頭巴奇公司(BacheandCompany)工作了約一年,其間娶了一名美籍華人女孩。然後,他回到波士頓,已經下定決心從事股票投資的他拜訪了約翰遜,進入富達。“我喜歡股市,”他幾年後説,“我感到作為外國人我在那裏沒有競爭劣勢,但在其他地方我可能有。如果你以40美元購買通用汽車的股票,而它漲到50美元,不論你是東方人、韓國人還是佛教徒都不會有什麼不同。”讀者很容易注意到蔡喜歡股市的原因與愛德華·克羅斯比·約翰遜二世十分相似,他曾説“你有怎樣的成就,不取決於你是誰的朋友,而取決於你自己。”一個是來自波士頓的美國人,一個是來自亞洲的移民,卻同樣欣賞股市冷酷的客觀性,這讓他們兩人有機會逃過偏見的束縛。而不同的偏見千差萬別,實際上相差十萬八千里,這一點則無關緊要了。

黑暗的手段和慣施的騙術,異鄉的中國人輕車熟路。傑拉爾德·蔡的東方面孔和背景,加上布萊特·哈特(BretHarte)1870年對東方人擅長黑暗手段和慣施騙術的漫不經心的描寫,最終成功地把他以天才的形象展現在人們面前。但讓他與愛德華·約翰遜走到一起的,是比對股票市場的共同愛好更加深刻的原因。

約翰遜可以説是一個東方通,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當地傳統,一是個人喜好。他的祖先,早年的美國商人,是東方迷,原因非常實際——東方是他們財富的大部分來源。繞過合恩角搭載着快速帆船到來的東方文化與東方貨物一起,影響了波士頓的建築和室內裝飾以及思想,甚至它的社會價值構成。在曾經為勞倫斯家族和洛厄爾家族(TheLawrencesandtheLowells)所有的波士頓公園旁邊,是佔據兩間房屋的聯合俱樂部(UnionClub),裏面除了掛着19世紀長着絡腮鬍子的舊時美國大人物的畫像以外,還有兩幅中國商人莊嚴的畫像。約翰遜本人有一個堅持一生的愛好,一個難得的繼承於他父親的愛好——研究東方宗教。對遠東的親近感來得那樣自然,就像他一定會去哈佛一樣。

蔡也早已做好結識美國文化的準備。如果説他的內心仍然是東方的,足以激起和滿足一個波士頓人的好奇,而他的思想和舉止則驚人地西化。除了他流利而地道的美國口語還能略微透露出他的東方背景之外,他開朗、務實、野心勃勃、精力充沛、思維富有邏輯、進取心強,基本上已是美國商人的典範。

還有一股力量讓約翰遜和蔡走到一起。年輕人一直非常像他的母親,一個堅強而了不起的女人,有獨到的商業意識,在上海市場上討價還價是她的兒子童年最深刻的記憶。但相對地,他與父親不太相似。在約翰遜身上,他毫無疑問找到了父親的替身,愛德華·約翰遜也非常樂意而驕傲地擔任了這一角色。約翰遜自己有一個兒子,一個聰明而風度翩翩的年輕人,名叫愛德華·克羅斯比·約翰遜三世(EdwardCrosbyJohnsonIII),暱稱內德(Ned),也在富達工作,可以預見的是,這將使故事的情節變得更加複雜。

蔡在富達很快就出名了。他總是打扮得無可挑剔,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冷漠得像佛像一樣。他的表現儼然一個精明決斷的以短期收益為目標的選股高手,在各只股票當中遊刃有餘,來去自由,他與它們的關係絕不似婚姻或者哪怕試婚,而更像是一個與戲子混在一起的浪子。繼續前面的比喻,有時牀單甚至還沒有涼,他又換了下一個。約翰遜,蔡眼中的約翰遜“先生”,也是公司所有人乃至整個共同基金行業所有眼中的“先生”,對他非常欣賞,少有不滿。幾年後,蔡這樣評價他的前老闆:“基本上,約翰遜先生不像其他波士頓的投資人士那樣保守。他是一個非常靈活的人,並不真正喜歡傳統。他總是希望讓你獨立思考,給你獨自完成工作的機會,而不是作為一個團隊或委員會的成員之一。但在他讓你獨立思考的同時,也會給你一個索套。‘這是你的索套,’他會説,‘去幹吧,但不要忘了把自己圈在裏面。’這是他最喜歡説的話之一。還有一句是:‘獨立完成。兩個人拉不了同一把小提琴。’”

1957年,蔡對自己在富達從事的工作已感到非常自信,他給約翰遜寫了一張便條,請求——實際上近似要求——約翰遜同意他開設自己的增長基金。“他只用了半個小時來決定,”蔡很久以後回憶説,“他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把我寫的便條還給我,説:‘去幹吧。這是你的索套。’”

蔡的索套名叫富達資本基金(FidelityCapitalFund),是公司第一隻公開投機的公眾增長基金。從一開始,他就用當時被認為是徹底賭博的方式來操作。他把富達資本基金的錢集中投資於幾隻當時被認為過於投機和冒險、不適合共同基金的股票(比如寶麗來、施樂、利頓工業)。他會一次購入1萬股或更多股票,並冷酷地告訴他的經紀商,假如他們不能在不使股價大幅上漲比如1~2點的基礎上湊齊這些股票,交易就取消。經紀商們會抱怨,但通常還是能湊齊大宗股票。由於有大筆佣金,如果一個經紀商不能按照蔡的要求完成交易,自然還有別的經紀商。他的年投資組合轉手率一般會超過100%,也就是説,每一股股票都會倒手一次,這在當時的機構投資圈子裏是前所未聞的比率。他對市場變化貓一樣的迅捷反應很快就聲名遠揚。“觀察他的反應是件很美的事,”約翰遜説,“多麼優雅,多麼及時——漂亮!要知道,如果他出現在紐約股票交易所場內,會立即成為它的首席交易員。”隨着富達資本基金淨資產的上升和新資金的湧入,蔡開始與各大公司的管理者密切接觸:國際電話公司的哈羅德·吉寧(HaroldGeneen)、聯合食品公司(ConsolidatedFoods)的內森·卡明斯(NathanCummings)以及洛伊斯公司(Loews)的勞倫斯·蒂施(LaurenceTisch)。儘管公眾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已逐漸為企業圈所熟悉和懼怕。一家公司的股票被突然拋售1萬股可不是兒戲,一個在任何時候都能辦到這一點的人則是值得結交的。

所有的升起之星都會遭遇挫折,這個投資界年輕的畢加索在1962年的險惡市場環境中也遭遇了一次重挫。他把重點放在成長型股票,只重倉持有少數幾隻股票的整個操作方式,意味着在股市崩盤時會面臨巨大風險。1962年5月的浩劫過後,富達資本基金突然看上去像一隻被戳破的氣球。但蔡很快就重整旗鼓。那年10月的古巴導彈危機之後,他突然表現出異常的樂觀。6個星期的時間裏,他投入了富達資本基金的2600萬美元購買股票。股市飛速上揚,到年底,這隻基金的資產價值在3個月內上漲了68%。

蔡現在已經將他的手法掌握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在接下來的3年裏,他遇上了施展它的理想市場環境。同時,他在自己的公司裏也獲得提升。到1963年,蔡已擁有約翰遜的投資管理公司富達管理研究公司(FidelityManagementandResearch)20%的股份,相當於愛德華·約翰遜持有的一半。此時他開始將自己看作約翰遜的接班人。富達資本基金的資產價值一再上漲,最終,在1965年這個股市獲得豐收的年份,基金增長率達到近50%,轉手率120%。

沸騰歲月到來了,對此,傑拉爾德·蔡比任何其他人的貢獻都大。突然間,他全國聞名。和葛麗泰·嘉寶(GretaGarbo)一樣,他既喜歡出名,又害怕出名。富達從未聘請過公共關係公司,當媒體和廣播電視媒體爭先恐後地敲響他的房門時,他既驚訝又侷促。當《紐約客》的一名記者要求對他的私人生活進行專訪,好登在該雜誌的“城市閒談”欄目上的時候,他讓他的秘書回覆:“蔡先生從不允許報道他的私生活。”但是,不論怎樣,媒體還是對他進行了大量的報道和談論,有私生活的也有非私生活的。到了那個瘋狂的秋天,他已經成為股市毫無疑問的金童。曾經,三十多年前,約翰遜眼中的英雄傑西·利弗莫爾也充當過同樣的角色,他的一舉一動都被那些希望借他發財的追捧者研究。曾經,“傑西·利弗莫爾在買入!”是人們瘋狂搶購一隻股票的信號,現在,它變成了“傑裏·蔡在買入!”與利弗莫爾一樣,在他的名望之下,他的預言開始具有某種自我實現的能力。他的傳奇獲得了自我延續的魔力,他買入或賣出一隻股票的舉動本身,就能使一家公司的市值在幾小時內增加或減少數億美元。利弗莫爾未曾受到聯邦證券法的困擾,但現在,該法明確禁止股票操縱。但證券法能拿蔡怎麼樣呢?所有人都要跟着他下注難道是他的錯嗎?雖然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但他就是身不由己地成了一個股票操縱者。作為新時代的第一位巨星,他為監管制造了全新的問題,而華盛頓的監管者起初甚至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至於愛德華·約翰遜,雖然他將傑西·利弗莫爾視為炮戰中的海軍司令,他自己卻沒有變成另一個利弗莫爾,他的本性太含蓄、太波士頓化了。但現在,雖然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培養了一位。

接下來的問題是,蔡的種族和國籍對他的神秘成功有多大的貢獻,又有怎樣的道德含義?華爾街從未有過一位非白人的領導人,實際上,連不是純粹的盎格魯-撒克遜血統的新教徒都很少。現在,它有了一個。或許,它可以自我安慰地以胸懷廣闊自居。但真是這樣嗎?西方社會早已見識過東方人的影響力和令人疑惑的道德力量;他是布賴特·哈特筆下加利福尼亞淘金熱中異鄉的中國人,或者老電影中的彼得·洛(PeterLorre),或者新電影中的早川雪州(SessueHayakawa):文雅沉着、舉止禮貌、智慧過人,骨子裏卻非常西化,能夠本能地覺察和追逐划算的買賣。一個不迂腐的波士頓受託人慧眼視珠,發現了一個新的活生生的東方天才,並放任他在美國的舞台上大放異彩。急切地追隨着蔡進入冒險遊戲的華爾街人,以及蜂擁而至希望分一杯羹的投資者,並不是受到了高漲的社會情緒的指引。他們是在追隨一位他們認為會讓他們變富的金錢魔術師,一位他們既不希望也不可能有個人交往的勝利者。

1965年,蔡在富達的職業生涯來到一個岔路口。老約翰遜現在已經年過65歲,很快就可能退休。誰會是他的繼承人?蔡,還是約翰遜自己的兒子內德?小約翰遜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英俊而富有才幹,本身也擁有非凡的投機眼光。他有非常無聊的幽默感。他會對父親説:“對於你的指揮台和試婚,你想説什麼就説什麼吧。有些人有非常強的自我保護意識,你就是其中之一。”老約翰遜會開心地笑一笑。確實,作為一對父子,這兩個男人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地融洽。對傑裏·蔡,內德·約翰遜很少説話,除了偶爾在會議室裏與他就某隻股票的優缺點展開激烈的爭論。但有時候,他們爭論的東西似乎比他們實際説出來的要多。蔡現在有着功成名就的自信,在股市中享有號召全美國的影響力,他再也不會在富達的會議上默默無聞了。最終,他直接向約翰遜提出了繼承問題。那一定是一個對兩者都很艱難的時刻,但約翰遜坦然地面對了它,沒有逃避。他只是説,內德是他的兒子,他希望內德最後能夠繼承他。蔡明白了,他知道富達從根本上就是一個家族企業。但他也知道,他不能也不必忍受一個永遠做二把手的未來。當年晚些時候,他辭職了,將他手中的富達股份以220萬美元賣給了公司,然後取道紐約,在那裏建立他自己的新基金。

他所推動的新的、令人興奮的同時也是危險的管理投資資金的方式,現在已經成為全美國的風潮。隨着共同基金資產價值的上升,新的資金不斷湧進來。蔡和他的同類人似乎為那些有幾百或幾千美元拿來投資的人發明了一種造錢機器。大約有300萬人持有標準共同基金的股票,到1965年底,他們在這些基金裏的投資達到350億美元。當然,為了讓蔡或他的同類人管理他們的投資資金,他們支付了不小的佣金,第一年投資的一半都是用來支付初始佣金的。1966年末,證券交易委員會將憤怒地判定這樣的佣金過高,但那是在股市下跌之後。我們已經看到,改革是一朵脆弱的花,在經濟繁榮的刺目陽光下會枯萎,直到1965年底,證券交易委員會仍然沉沒無語。對此,客户們也無話可説,毫無疑問。據《韋星伯格報告》(WiesenbergerReports)公佈,這一年,29家“業績”最好的基金資產價值平均增加了40%,而由老牌藍籌股,如AT&T、通用電氣、通用汽車和德士古(Texaco),而不是寶麗來和施樂這樣的時下熱股組成的道瓊斯指數,只遲鈍地上漲了15%。現在,新的投資方式出現了,好象只要隨意挑一隻基金,你就能在一年裏賺回40%。事情似乎只有先付完佣金,然後放鬆享受那麼簡單。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當然,前提是道瓊斯指數每年增值15%左右,而績優的基金每年增值40%~50%,當時的所有人確實是這樣預想的。這樣的假設只有在人們喪失理智的時候才可能被廣泛接受。

在蔡的周圍迅速升起了一羣投資之星,他們中的一些將在後面的故事中或明或暗地發出一些光芒。紐約權益基金(SecurityEquityFund)的弗雷德·阿爾傑(FredAlger)剛剛30歲。他一半傳統,一半非傳統。從他父親的生涯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影子,他父親既是美國駐比利時前大使,又是一位底特律政客;他自己畢業於耶魯大學,為經營國際共同基金的伯納德·康菲爾德(BernardCornfeld)所喜愛;他頭髮凌亂,穿着寬揹帶褲,反應敏捷,經營一隻著名的基金,1965年創下了增長77.8%的業內記錄。弗雷德·卡爾(FredCarr),還不到35歲,是一個經歷過1963年11月艾拉-豪普特公司(IraHaupt)色拉油醜聞的投資老手,後來為好萊塢式的科萊納貝爾經紀公司(Kleiner,Bell)工作。現在,他坐在洛杉磯的辦公室裏,為古董傢俱和視覺藝術品所環繞,在人們聞所未聞的新冒出來(而且是不斷冒出來)的成長型公司的股票中,進進出出,經營他的創業基金(EnterpriseFund)。“創業基金,”卡爾在一份針對他的保守派競爭者的公告中聲稱,“將不再靠交易那些蓋宏偉大樓或生產漂亮服裝的公司的股票來賺錢。”在華爾街也有一位這樣的人物,那就是霍華德·斯坦(HowardStein)。他曾經是小提琴家,現在是德萊弗斯基金(DreyfusFund)的大人物。他跟隨傑克德萊弗斯成長起來,在10年間讓基金的資產從100萬美元變成3億美元。像德萊弗斯那樣,他向人們展示,那些站在金融世界死亡中心的人——買賣蓋宏偉大樓或生產漂亮服裝的公司的股票的人——也可以非常瀟灑。這些人和蔡一起,成為沸騰年代早期的明星,在世界金融史上那個股票投資開始以百萬計的年代,逐漸變成全美國的英雄。

1965年末,在半夢半醒中被神化的蔡清理了他在富達的辦公桌,向愛德華·約翰遜深感遺憾地説了聲再見,又向內德冷冷地漫不經心地道了別,便動身前往紐約,建立他自己的曼哈頓基金(ManhattanFund)。他在麗晶酒店要了一個套房,又在第五大道680號租了一套辦公室。他在辦公室裏為自己安排了一個稍大的靠角落的房間,裏面鋪着嗶嘰呢地毯,空調總是調到12攝氏度,好讓裏面的人保持頭腦清醒,最主要的裝飾物是一件公牛形狀的碩大的皮革製品。他開始出售股份,每股10美元,作為新公司的初始資本,併為他贏得一些能夠讓他再次表演投資魔術的資產。當然,他所出售的,就是他的魔術,曼哈頓基金真正的初始資產就是蔡在投資技巧上的聲望。作為自己的老闆,他冷靜、沉着而果斷。經過長期的歷練,他從13年前走進約翰遜辦公室的那個毫無經驗卻有潛質的年輕人走到了現在。他雖然仍然害怕名聲,卻已經習慣。他已經學會了忍受,實際上,對於名聲,他有着同許多金融家一樣的“忍不住要碰一碰燙火爐”的矛盾心理。現在,他會開心而輕鬆地與媒體爭吵,表現出明顯的樂趣。那年早些時候,有人曾問他,為什麼總是買入寶麗來、新泰克斯(Syntex)和仙童照相(FairchildCamera)這樣的股票,而從來不買美國鋼鐵這樣的權威股票。“這個,你不可能吻遍所有的女孩。”蔡露出東方人的笑容,沿用他的前老闆的比喻回答説。為了保護他和家人的隱私,他的家庭電話號碼甚至對辦公室的同事都保密。

在曼哈頓基金1966年2月15日正式啓動之前,到底能賣出多少股份呢?蔡自己最初設定的保守目標是2500美元。但他大大低估了他對公眾的吸引力。我們可以相信,除了對蔡過去記錄的理性評價之外,影響人們選擇他的還有別的因素。在60年代中期,美國存在一股思想的暗流,認為西方已經衰落,它的理性自由主義只是特權和暴力的偽善掩護;即使存在救贖,那也是藴藏在東方更加直覺化的方式之中。可以確定的是,這樣的思想在共同基金的投資者中並沒有牢固的根基。但是,也許曼哈頓基金的許多初始投資者,儘管有意識地對這種思想表示蔑視,卻在決定將積蓄,進而他們的部分未來託付給蔡時,無意地對之做出了反應。無論如何,支票向曼哈頓基金潮水般地湧來。那麼,基金正式啓動時的總數到底將是多少呢?不是2500萬,而是1億?或者,雖然聽上去不太可信,1.5億?

都不是。2月15日,曼哈頓基金聘請的化學銀行(ChemicalBank)在派因街沉靜的辦公室裏,上演了年一季度美國金融界最重要的事件。負責曼哈頓基金股份發行的經紀公司總裁哈羅德·L·巴奇(HaroldL.Bache),交給蔡一張代表股份銷售收入和他的共同基金初始資產的支票。支票上記錄的金額是2.47億美元。按照標準的0.5%的管理費計算,蔡的新公司,蔡氏管理研究公司(TsaiManagementandResearch),一開始的年總收入就將達到125萬美元。

他已經起跑了,並將獨自跑下去。正如《機構投資者》(TheInstitutionalInvestor)雜誌後來報道的,

他像建立富達資本基金那樣建立了曼哈頓基金。他用他的老相好股票填滿了它。為了便於擴大版圖,他精心裝備了一間交易室,裏面配備了一台TransJets牌收報機,一個Quotron牌電子板,上面顯示着所有相關證券的價格,還有3平方英尺的巨大活頁筆記本,上面畫滿了關於他持有頭寸的股票的點線圖和其他技術指標。交易室隔壁是一個“信息中心”,裏面到處是不斷變換的各種圖表,就像五角大樓的戰爭指揮室。三名僱員全職維護數百種股票平均價格、比率、震盪幅度和指數等信息,從“價格上漲和下跌差額的10日震盪分析”,到多種政府債券的相關圖表,到道瓊斯指數的25、65和150日的移動平均數。“我們什麼都有,”前美林分析師和信息中心老闆沃爾特·迪默(WalterDeemer)説,他的圖表在他眼中就像一個園藝專家眼中的珍品天竺葵。“你可能一年只需要某張圖一次,但當你需要的時候,就能在這裏找到。”

諷刺無時不在。股市的公正性,一家共同基金過去的業績如同一個棒球手的擊球率一樣只不過是一堆數字,這一切在蔡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國男孩,在遠離家鄉的地方謀求出路的時候,都是對蔡有利的因素,而現在變成了對他不利的因素。他在這裏,在全美國投資者眾目睽睽之下,揹負着一年為客户盈利50%的期望。低於這一水平就是失敗,喜怒無常的公眾將把他們的英雄一夜之間貶為乞丐。而這一狀況所處的時機又無可救藥地糟糕,大盤所處的位置太高了。蔡辦公室裏供奉的皮革公牛並非偶然,就本性而言,他自己是一個牛派,因此他需要一個上漲的市場才能不斷盈利。但最大的諷刺是,他恰好在20世紀60年代的牛市——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達到了一個再也不會達到的峯值——結束幾周之後啓動了自己的基金。

就這樣,蔡在1966年不知不覺地走上了失敗之路,他的崇拜者則走向了幻滅。

形勢急轉直下。20世紀60年代股市的第一把大火即將燃盡。但憑藉機智靈活的投資手法,蔡還是能如願以償。

在最初兩年,曼哈頓基金以及蔡自立門户後經營的一些其他小基金,一直很受投資者歡迎,儘管它們根本不值得這樣追捧。沒有約翰遜慈父一樣的照管,蔡似乎失去了他的選股眼光。繼1967年表現可圈可點之後,他的基金在1968年的複雜市場環境下遭受打擊。這年的頭7個月,曼哈頓基金的每股資產價值下降了6.6%,在阿瑟·理柏經紀公司(ArthurLipper)定期分析和比較的305只大基金中名列第299位。在60年代的鼎盛時期,冒險之王走向錯誤的方向。儘管這樣的業績令人失望,蔡的魅力在吸引新的投資資金時絲毫不減。1968年中,蔡氏管理研究公司管理的資產已增至5億美元,這意味着該公司的年總管理費收入超過200萬美元。他是否能夠通過業績掙到這筆管理費卻是另一回事。但是,如果説蔡不再清楚何時應該將他為別人所做的投資變現的話,他卻知道何時為自己變現。1968年8月,他將蔡氏管理研究公司賣給了一家保險控股公司C·N·A·金融公司(C.N.A.FinancialCorporation),以換取C.N.A.的高層管理職位和價值約3000萬美元的C.N.A.股票。

這樣,蔡及時並且一擊即中地躋身美國富豪行列。作為C.N.A.的執行副總裁和最大的個人股東,他把蔡氏管理研究公司的管理交給他人打理,自己則專心投入C.N.A.的收購計劃。作為基金經理,他已經退休了。他現在是一家在紐約股票交易所上市的歷史悠久的大型美國公司的大股東了,有一間巨大的辦公室;他是高爾夫俱樂部的會員,擁有鄉村別墅;他有一個信託基金,能夠保證他的兒子一生享有豐厚的收入。

這名來自上海的移民,有着20世紀60年代典型的投資家身上的最簡單和直接的目的和渴望。他和許多愛爾蘭人、猶太人、意大利人及其他先他而來的人一樣,在黃金海岸隱約光芒的吸引下,從遙遠的外國城市來到這裏。不過,在他通過他所選擇的行業成為富人的時候,他已經在走下坡路了。另一件具有諷刺意味的事是,他致富的方式很快成為非法。1971年6月,美國聯邦上訴法院第二巡迴法院大法官亨利·J·弗蘭德里(HenryJ.Friendly)判定,出售共同基金管理公司獲得的任何利潤,不屬於管理公司的出售者,而屬於基金的股東。這一判決是對傳統理念(我們看到,愛德華·約翰遜早在1934年收購富達基金的時候就從中受益)的迴歸,那就是,受託人不能變賣受託物。假如這項新判決在1968年生效的話,蔡便不可能出售公司。

但是沒有關係,弗蘭德里的判決沒有向前追溯力,蔡和許多其他出售了他們的管理公司的基金經理被允許保留所得。現在,蔡可能會受到同行的批評,因為他過早地失去了投資技能,他甚至可能被一些人認為是正好趕在賭場大門被封之前兑現籌碼的人。儘管如此,在他1966年的頂峯時期,這名來自波士頓的年輕天才仍然是華爾街的第一位東方英雄。摘自《沸騰的歲月》(The Go-go Years:The Dramaand Crashing Finale of WallStreet's Bullish 60's)

華人首位華爾街基金經理傳奇

蔡先生的父親是中國早期留美學生,學成後進入當時的福特汽車公司從普通銷售做起的華人,因為業績出色,逐步提升,最後被老福特提拔為亞太區副總裁,他為福特汽車進入中國市場立下汗馬功勞,可以説福特汽車進入中國是蔡老先生的功績。早年福特公司在華的總部在上海,是中國銷售量最大的中產平價汽車,當時凱迪拉克、奔馳和斯帝龐克這些超豪華的汽車在華銷售總和都不如福特汽車。不過蔡老先生最後雖然做到福特在中國的總代理,因為受制於中國中產階級並不強大,並沒有賺到很多錢。1929年,蔡志勇先生出生在上海,他説一口流利的上海話,不説國語和廣東話,當然英語極其標準,他的英語基礎是從小在上海教堂的唱詩班練就的。蔡老先生當年比我祖父先回中國四年,當時我祖父在紐約EFHutton公司從事期貨股票交易,他們早年結識於紐約是因為福特汽車是上市公司。

蔡先生在上海STJOHN中學畢業後於1947年去了美國,大學先在WesleyanUniversity,然後轉入BostonUniversity主攻經濟學,然後在該大學讀完了經濟學碩士,修了MBA。對於他在只有20歲出頭一點就獲得碩士學位一説,坊間有很多質疑。我曾請教蔡先生這樣説得:在華爾街學位很重要,因為它是你入行求職的敲門磚,歷來大公司需要的職業經理人都要有這塊磚頭。但是在華爾街要乾的最出色,都是給自己幹,學位並不重要,這裏認錢不認學位,關鍵是你為誰幹,你怎麼定位自己,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關於這點,他後來給紐交所歷史上第一位女會員MurielMickieSiebert(比蔡先生還大一歲)在入行時説,我比你先入行3年(蔡先生是1951年進入華爾街的,剛開始是一位證券分析員),但別管其它的什麼學歷,你要先進來才是(當時還不流行HR部門)。MurielMickieSiebert後來告訴我,她沒有完成學歷,因為急於要工作,四出求職未果,所以隱瞞了老東家美林證券(不過研究了她的成功,也真是奇葩,女中豪傑)。

蔡先生在1951年進入華爾街後,和當時還是小公司的富達投資公司,只有5年,他就成為富達公司研發和投資團隊的主管,用今天的話説就是XXXX券商投研總監,當年的富達也就是今天的美國三大基金巨擎的Fidelity家族。在富達公司,蔡先生的稟賦異人,和未來的掌門人小耐德傑生NedJohnsonJr.(他生於1930年,比蔡先生小一歲)結成好友特別投緣,結果兩人決定在1957年要把公司做大。當時美國的共同基金(類似於中國今天的公募基金)還非常弱小,後來成為美國基金業傳奇的JackDreyfus(華爾街的那頭雄獅就是他的logo),也是在1951年和蔡先生同一年,但dreyfus比蔡先生大16歲。蔡先生和小ned在1958年創立了當時有史以來美國最大的共同基金公司FidelityMutualFunds。正在打開了美國共同基金業之後雄霸華爾街60年的歷史。蔡先生後來告訴我,他的富達基金當時市場上規模和數量都是最大的基金,到巴菲特出道時,規模已經是老巴的10倍多。所以作為華人,我是很有喜感的,因為美國的基金行業的開山鼻祖是中國人。

從1958年到1965年,蔡先生代表管理的富達基金一直是華爾街最牛的,沒有之一。這時候可以從業績上匹敵的只有Dreyfus,但是後者因為規模還不大。蔡先生剛開始入行,得益於華爾街當時已經從1940年代JesseLivermore這些老一輩隕落,市場出現投資到底是什麼方法的搖擺中得益。他並不是所謂微博牛人們説得趨勢投資者。他在管理即將開始的時候,業績穩定前進,但沒有突飛猛進,他也不知道Livermore到底之前有多牛,因為1940年,他才11歲,遠在上海讀書。直到有一天他在波士頓總部上班的時候,認識了一位剛剛從哈佛商院畢業後進入一家叫海德斯東券商的分析師,他的只投成長股的交易系統得以確立。這位海德斯東的分析師名叫BillOneil,也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威廉歐尼爾。

很多人不知道,蔡先生,歐尼爾先生和dreyfus先生在1960年代初就是這樣認識,並且互相影響了40年。歐尼爾是這三位裏面學位最高的,他剛剛出道去拜見已經大名鼎鼎的蔡先生,開始就是想分倉,因為他剛出道沒有業績,業內沒人理會,分倉很難。所以歐尼爾師傅就帶了本大家都知道的書(但當時很難買到)去富達拜訪蔡先生。這情形就像現在某個深圳私募基金經理去北京拜訪王亞偉,覺得是人生喜事,或是有個自認很牛逼的價值投資經理花了200多萬美元見一次巴菲特狠受寵若驚,我想歐尼爾師傅當時也一樣。正是這次拜訪,歐尼爾師傅終身感謝蔡先生,因為他們後來結成了長期合作伙伴。歐尼爾後來自己創業,開辦了投資顧問公司,蔡先生就是他的第一個大機構客户。

蔡先生離開富達是因為他1960年已經是公司第二號實權人物,並且創建了富達基金公司的研發和投資團隊。在富達公司,他當時有點劉少奇的味道,而小ned作為富達一號人物並不是趕走他的人,蔡先生離開富達的原因是老ned,原本蔡先生可以成為富達基金的一號,問題是老ned不同意。這個還是和我們是華人有關,我相信我們作為華人在華爾街,天生面孔就不是歐系白種,在競爭上就有自然的弱勢。1965年,蔡先生當時決定離開富達,自行創業,從而創建了ManhattanFund。那時基金剛發,原來打算募集250萬份,結果超募到2700萬份,幾乎所有華爾街的企業家都認購了,規模是2.5億美元;同年巴菲特的基金規模0.25億美元都不到。外界在過去幾十年都不知,巴菲特曾經慕名去拜訪蔡先生求教怎麼成為一名合格的基金經理,當年的基金經理的概念就是今天的對沖基金經理。所以今天大多數人並不瞭解,巴菲特早年是一位確鑿無疑的投機客,一名金融衍生品交易員,一位成功的對沖基金經理,可不是今天説話就笑呵呵的老人,他是華爾街有史以來最兇猛的投機之一,並且冷血,殘酷無情。

蔡先生的ManhattanFund基金運作十分成功,於是在1968年被CAN金融集團收購。PeterLynch是1969年才從賓州沃頓商學院畢業進入富達公司的。曼哈頓基金到了CAN公司後,美股從牛市開始進入熊市和牛皮市,基金由於沒有執行嚴格停損,重創。這裏,作為晚輩,我總結了巴菲特和蔡先生的做法,從某種意義上説,我更認可老巴,他的確讓自己的合夥人沒有受到股災,當時老巴毅然清空股票,保全了所有合夥人的利益,從這點上,巴菲特後來的成功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這也是我多年來一直遵守的規矩,而且是我認為巴菲特唯一能讓我學習的從業素質,別以為大家都是傻逼,這個時間段上,巴菲特在彎道上超過了蔡先生,雖然蔡先生自己沒説,可是我從他的話音裏面聽出了他自己的小結。我從不對巴菲特投資的方法感興趣,但是對他的做人和從業的道德誠信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這就是我輩的榜樣。

到1973年美股正式進入長達多年的,自1929年來僅見的超級熊市,類似於今天A股的狀態,蔡先生一直處於休整狀態,直到1979年,他50歲後,從巴菲特身上也學到了做企業的精髓。於是他控股了AssociatedMadisonInc麥迪生保險,並且再度成為華爾街風雲人物。在1983年左右,當時美國鋁罐公司老闆想從實業轉型到金融,於是和蔡先生接洽了,於是化了1.2億美元買下了蔡先生的麥迪生保險公司,蔡先生入駐美國鋁罐的CEO,並且在1987年美國暴跌的那一年完成了對SmithBarrney的收購,而美國鋁罐也變成了Primerica,後來Primerica一度成為了道瓊斯30成分股指數之一,推到了輝煌的極致點,蔡先生成為當時道指成分股中唯一的華人CEO,前無古人。

1988年蔡先生決定將Primerica和當時的CommercialCredit公司,形成了更為強大的也就是今天的花旗集團(CitiGroup),同時他讓比自己小四歲的SandyWeill出任花旗集團的CEO,開創了花旗集團真正在投行業務的元年。所以今天的花旗集團同行部門,就是原來蔡先生的SmithBarney和Sandy併購信浮TravelersInc下的SalomonBrothers和美國運通旗下的Shearson公司而來,一度我們叫這個部門的前身SalomonSmithBarney。我相信在花旗集團投行部門的大多數同學並不知道其中的來由。SalomonSmithBarney是華爾街五大投行之一,2009年稱為MorganStanleySmithBarney,最終成為MorganStanleyWealthManagement。

蔡先生1990年代後半期就基本上處於退休,當然最大的緋聞大家今天都知道就是和小布什總統的弟媳一度到談婚論嫁,那顆11克拉的鑽戒到底是20萬美元還是40萬美元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蔡先生四次婚姻,太多色彩。

我不認為蔡先生是所謂微博上他們説得投資方法下的短線、趨勢基金經理,早年的方法不代表後期,看問題要全面。而我們今天所説的巴菲特,早年和現在也是大相徑庭。對於華爾街上每一位前輩,只有蓋棺才能定論,且要從他一生完整的過程來理解,不能斷章取義來議論。今天我們那麼多同行,是因為在中國這個怪胎體制教育下出來的認字認人看問題,所以我就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了,但凡很多或者大多數即便是身處香港,有多年從業經歷的同業,你沒有在紐約這個小圈子裏面待過,就只在香港一個彈丸之地,就敢一窺全部議論前輩,也可以看出你們對這個行業的不嚴謹與不敬畏。入行不代表你懂行,在市場調整的時候,還是勸你們多讀點書,學習學習,哪怕多學點華爾街的歷史知識,都比你們在那裏高談闊論,妄議朝政靠譜得多,最少不會出現説蔡先生是到一定規模就完蛋,巴菲特是操縱性選手,如果真是,那就等於罵老巴是莊家,左右股價漲跌。老巴是勝在願丟人生所有現金,買下一世完整的英明,他是求名不求奢侈的有操守的投資家,哪像你們這幫孫子,開口就是老巴的錢老巴的規模老巴的多少個億,怎麼能學到老巴的手段成為老巴那樣的富人,可以肯定即便你們學到,您們也就是紙上富貴,沒法兑現出老巴這個市值1/10000。還是老話,投資最後成功失敗不是特別的投資方法,方法只佔一小部分,最終的完勝是在於你怎麼做到君子不欺四房,同股同權。(來自私募大佬邁克吳)

小林老師:碩士哲學男,軍師策簽約命理師。關注國際政治,培養易學思維,實現階級躍遷。公眾號:易學思維(sebao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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