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客廠牌湧現,機構化意味着什麼?
最近幾個月,關於播客我們看到《半月談》的報道,TME對日談公園、JustPod等播客公司的投資,新聞報道、資本動作顯示,播客行業化趨勢日益明晰。據播客志統計,目前已有15家專注於播客業務的專業機構,同時還有小時間聲媒、光之來處、看理想等機構持續上線節目,機構的湧現作為行業化發展重要標誌,已經不限於某幾家頭部播客,逐漸成為一種不可忽視的現象。
播客機構或組織並不能算是新鮮事物,早在十年前左右糖蒜廣播、IPN播客網絡就已聚集起眾多優質播客創作者,延續到現在,許多參與者雖然已不在聯盟中,但至今仍然活躍在播客行業裏,比如大王的「發發大王」、婉瑩的「博物志」等。
隨着近些年的發展,播客機構數量增加,可以以是否干預內容生產為標準來比較籠統地分類。一類是參與內容創作的播客廠牌,在策劃、剪輯等內容製作層面深度參與,擁有多檔自制節目,在此基礎上通過廣告投放、平台採購、品牌播客等方式變現,比如Marcast、津津樂道播客網絡等;一類是播客聯盟,由某個播客機構發起聚集起眾多播客,進行流量扶持、商業合作,比如「日談公園」發起的日光派對,「大內密談」發起的有關聲部;在這兩種之外,還有播客公社這樣的第三方服務機構,除出品自制節目外,同時對外提供代製作、代運營、播客內容營銷服務。
部分播客廠牌
在聽眾端,感知最為明顯的無疑是播客廠牌,極具辨識度的“JustPod”、“用聲音碰撞世界,聲動活潑”聲音logo,熟悉的開頭代表着可預期的內容調性、剪輯風格與話題方向。對於時長普遍超過三十分鐘的播客節目,發現一檔新節目的時間成本並非所有人都樂於付出,但同一家機構生產的節目在品質上有保證,對聽眾來講更不容易“踩雷”。
較早出現的播客廠牌往往由某檔節目延伸而來,因為彼時播客還處於較為早期的狀態,創作者對於商業化沒有預期,更多是憑藉熱情與聽眾的支持在堅持,當影響力越來越大,有了一定的收入基礎後再選擇全職,進而繼續拓展。但最近湧現的播客廠牌出現了不一樣的特點,例如BeyondPod在兩個月內上線了三檔節目,在節目上線前就已經有了內容矩陣規劃,越來越多創作者以職業心態製作播客。
從以下總結的表格可以看出,現在的播客廠牌基本都有至少三檔節目,並且數量仍在呈增長趨勢,在節目數量井噴、競爭越發激烈的市場環境中,為何還要分出精力去做多檔節目呢?
部分機構出品播客
首先要總結一下播客常見的盈利方式:廣告、平台採購、品牌電台、周邊銷售,這其中的每一項都涉及到不同的工作內容,接廣告需要商務負責人,平台採購、品牌電台需要節目製作人,周邊銷售涉及到電商人員。在行業初期或許還可以一人兼顧,但隨着收入與業務量的增長,或者有了融資,必然要成立公司,招募更多專業人員。
機構一旦開始公司化運營,節目製作流程細分,全職人員增加,自然會帶來剩餘生產力。以剪輯工作為例,對於時長超過一小時的節目,一個全職剪輯師大約一週可以剪出三期質量較為上乘的節目,對於普遍周更的播客來説,推出更多節目可以壓縮後期成本。商務、財務、運營、主播可以複用,增加節目數量可以擴大聽眾體量,擴展收入來源,降低單個節目運營成本。
內容創作有其生命週期,但經驗可以累積。對於單期時間一小時、每週更新的播客來説,不同類型的創作者都會在節目做到一定時期後遇到瓶頸,創作者的人生經歷、知識經驗或者嘉賓資源等前期積累用完後,如何保證節目質量,讓聽眾擁有新鮮感就成了一個不得不面對的課題。對成熟的創作者來説,往往有其應對的方法論,這些經驗可以幫助剛剛開始做節目的人降低試錯成本。
進一步考慮,當一個公司的核心競爭力高度依賴於某位主創,企業能否長期發展也要打個問號。培養更多成熟、受歡迎的創作者,探索更多聲音表現形式,或許會成為播客公司的第二曲線。
今年年初JustPod發佈《播客價值手冊》進行廣告招商,日光派對發佈第三輪招募,播客公社推進創作者與平台的連接,疫情之前,喜馬拉雅也在常態化推出播客訓練營,舉辦播客大賽,培養新生力量,越來越多機構開始重視播客運營。各個鏈條在不同地方轉動,悄悄地產生合力,推動行業發展。
疑慮依舊存在,當播客變成一種產業,內容是否會變質?播客最吸引聽眾的到底是什麼?究竟是主創的個人魅力、還是人在某些場景的陪伴需求、對聲音產品的依賴?這些問題或許只有行業進一步發展才能給出答案,或許可能也沒有答案。無論如何,可以達成的共識是,僅靠個體無法帶來質的改變,但行業化最終會惠及每個從業者。
面對無法預測的未來,我們充滿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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