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財經出品 文|張凱旌 編|深海
4月14日，世界衞生組織（WHO）在官網發佈消息稱，其於4月4日-7日召開了免疫戰略諮詢專家組（SAGE）會議，對單劑次人乳頭瘤病毒(HPV)疫苗接種的證據進行了審議，結論認為，單劑次HPV疫苗接種方案可以有效預防由HPV持續感染引起的宮頸癌，且與兩劑或三劑方案的效果相當。
“認真的嗎？那我何必多花兩千多打後兩針？”有網友感嘆。
受此消息影響，國內HPV相關企業智飛生物、萬泰生物、沃森生物股價均有不同程度下跌，其中智飛生物跌超14%，萬泰生物跌超9%，沃森生物跌超3%。3家公司市值共跌去近500億元。
雷達財經注意到，不久前萬泰生物背後的實控人鍾睒睒剛剛連續第二年登頂胡潤全球富豪榜中國首富。同花順iFind顯示，鍾睒睒通過其個人及養生堂公司合計持股萬泰生物超74%。據此計算，鍾睒睒一天內身家跌去約120億元。
為何世界衞生組織的這條消息會產生如此大的連鎖反應？
據瞭解，HPV全程人乳頭瘤病毒，是造成宮頸癌發病的主要原因，而疫苗接種則是預防HPV感染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在此背景下，宮頸癌成為了唯一一個能通過疫苗預防的癌症。
2020年11月，WHO曾啓動“加速消除宮頸癌全球戰略”，得到了包括我國在內194個國家的積極響應，此後我國HPV疫苗的接種進程開始加速。
根據預防HPV類型的不同，目前市場上的主流疫苗分為二價、四價和九價。其中國內的四價、九價均被美國的默沙東壟斷，二價則有英國的葛蘭素史克、我國的萬泰生物、沃森生物三種選擇。
智飛生物是默沙東的國內代理商，2021年公司僅靠代理默沙東HPV疫苗就收入超300億元。
值得注意的是，直至2019年萬泰生物的國產二價HPV疫苗才獲批上市，而沃森生物的二價HPV疫苗則是在2022年3月24日才獲批上市。在打破外企的壟斷前，接種者無論打幾價疫苗都需要接種3針，正常情況下價格分別為九價1300元/針、四價800元/針、二價600元/針。
而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則將9-14歲接種人羣的劑次降到了2針，每針的價格與之前相比也幾乎壓低了一半。
不過，這只是理想情況下。HPV疫苗由於潛在接種人羣龐大，產能又十分有限，所以在全球市場中一直是供不應求的狀態。
據2021年《健康時報》援引國家統計局數據，僅20-45歲女性這一適齡接種羣體人數就達2.92億。另據中檢院2021年批簽發數據顯示，2021年萬泰生物二價HPV疫苗批簽發量超過1000萬支；智飛生物2020年年報則顯示，當年四價疫苗批簽發量約722萬支，九價疫苗批簽發量507萬支。
粗略計算，中國市場HPV疫苗供需之間的缺口數以億計。
巨大的供需矛盾不僅讓HPV疫苗的接種資格難以搶到，更抬高了接種者的接種成本。雷達財經在支付寶中搜索HPV九價疫苗預約發現，其中顯示的預約價格多在6000元左右。
一位長期關注HPV疫苗接種的網友表示，現在公立醫院很難約到，很多人都去私立醫院打，這個價格是正常價。
在這種情況下，WHO的新建議無疑會讓HPV疫苗相關企業的利潤大打折扣。
據瞭解，會議紀要關於HPV疫苗的部分內容考慮到HPV疫苗的覆蓋率、2030年消除宮頸癌的目標以及當前新冠疫情對疫苗接種的影響，SAGE建議採用以下免疫程序：9-14歲女性（最優先人羣）接種1劑次或2劑次；15-20歲女性接種1劑次或2劑次；21歲以上女性接種2劑次（間隔6個月）。
對此，萬泰生物公告回應稱，已關注到世界衞生組織網站公開信息。公司目前在國內獲批的二價HPV疫苗是3劑次（9-14歲女性可以2劑次）。在目前國家藥監政策下，如進行接種劑次等變更，需要履行一系列臨牀、數據支持及註冊變更手續，需要一定時間，短期內對公司的經營業績沒有重大影響。
同時萬泰生物也表示，未來不排除世衞組織和國內政府積極推動1劑次或2劑次接種免疫程序。若現有廠家以及新進入者通過臨牀試驗以及註冊變更等獲批註冊許可，在國內或境外推動1劑次或2劑次接種免疫程序，將對整個宮頸癌疫苗的市場供應和接種免疫產生較大影響。
而智飛生物則回應稱，“疫苗的接種方案應基於嚴格的科學論證。默沙東的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在保護效力、保護效果、安全性和保護作用持久性方面積累了大量的臨牀試驗和真實世界數據，並於2017年、2018年先後獲得中國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批准上市。目前中國境內上市的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免疫程序為三劑次，該方案是基於中國境內臨牀研究數據獲批的適應症。我們建議醫療衞生專業人士和消費者按照監管部門批准的HPV疫苗説明書進行接種。”
如果世衞組織的建議真的得到推行，將會給全球HPV疫苗市場格局帶來怎樣的改變？雷達財經將繼續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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