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張佳儒
在IPO釘子户中，毛戈平和喬丹體育是絕代雙驕一樣的存在。
早在2010年9月，喬丹體育IPO就已經被受理，早在2011年11月就已經過會，但上市的動靜卻沒有了。
再看化妝品領域的毛戈平，IPO受理日期是2016年12月，5年後的2021年10月，毛戈平IPO過會。截至2022年10月18日，過會將近一年，又沒了下文。
有媒體根據同花順數據統計，2021年度A股IPO首發上市公司共計483家（不含北交所），其中，註冊制IPO上市企業共計361家，核准制IPO共計122家。
該媒體統計，註冊制IPO從受理到上市的平均排隊時長約11.6個月。核准制IPO從受理到上市的平均排隊時長約19個月。
無論是註冊制IPO還是核准制IPO，2021年度首發上市公司，完成整個IPO的時間都在2年之內。毛戈平的時間顯得漫長，IPO 之路坎坷，這背後，有什麼故事？
因劉曉慶走紅，化妝師毛戈平自己當老闆毛戈平，全稱是毛戈平化妝品股份有限公司。毛戈平既是公司的名字，也是公司創始人的名字。
當老闆之前，毛戈平的身份是一個化妝師，因為劉曉慶主演的連續劇《武則天》一戰成名。
《武則天》中劉曉慶，她飾演了從15歲到80歲的武則天，從少女到老年的系列造型，都頗為貼切，毛戈平是操刀者，被網友們稱為“換頭大師”。
毛戈平走紅之後，跳脱出職業化妝師的定位，自己當老闆。2000年7月，毛戈平化妝品股份有限公司前身杭州匯都成立；2015年，杭州匯都更名為毛戈平化妝品股份有限公司。
2016年，毛戈平的招股書就出現在證監會官網上，外界猜測其將成為“國潮彩妝第一股”或“國貨彩妝第一股”，毛戈平還沒有上市，就擁有巨大關注度。
招股書顯示，毛戈平主要從事MGPIN與至愛終生兩大品牌彩妝、護膚系列產品的研發、生產、銷售及化妝技能培訓業務。
其中，MGPIN 品牌以毛戈平的名字命名，是公司的核心品牌。MGPIN 品牌定位為高端品牌，以中高端百貨專櫃直營模式為主，是面向都市女性的本土高端化妝品品牌。
“貼牌”模式，核心產品毛利率85%證監會官網上，毛戈平的招股書還是2017年版本。
招股書顯示，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毛戈平的營業收入分別為2.79億元、3.21億元、3.43億元和2.00億元；淨利潤分別為4711萬元、5462萬元、5331萬元和3560萬元。
業績趨勢來看，毛戈平不斷增長。
貢獻業績的主力是“MGPIN”品牌，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的銷售收入分別為，1.92億元、2.14億元、2.47億元、1.42億元，佔總收入比達70%。
毛戈平業績增長的同時，盈利能力明顯高於可比同行。
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毛戈平的綜合毛利率分別為81.50%、79.70%、78.22%、78.88%。“MGPIN”品牌毛利率在85%以上。
如此毛利率，是因為毛戈平擁有強大的產品研發能力與生產條件？
在2017年的招股書中，毛戈平曾明確表示，當時公司尚未自建化妝品生產線。毛戈平的產品主要依靠外協加工模式進行生產，也就是“貼牌”。
研發方面，2014年至2017年上半年，毛戈平的研發投入分別為244.69萬元、305.11萬元、342.27萬元、157.17萬元。研發投入佔營收比分別為0.88%、0.95%、1%、0.78%。
在發審委會議上，監管曾提問：是否存在外協加工廠商取消合作的經營風險；在研發能力、品牌知名度不如一線品牌的情況下，毛利率高於一線品牌的原因及合理性，持續盈利能力是否存在重大不確定性。
相比研發端的節儉，毛戈平在銷售端揮金如土。2014年至2017年1-6月，毛戈平銷售費用佔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為39.95%、36.67%、39.09%和37.98%。銷售費用主要為職工薪酬、廣告費等。
綜合毛利率將近80%，毛戈平的產品和服務卻屢遭投訴。
在新浪黑貓投訴平台上，2022年2月份，有人投訴，毛戈平專櫃化妝品使用後出現皮膚問題不退貨。3月份，有人投訴毛戈平粉膏重金屬超標。
當時，“毛戈平粉膏”話題登上微博熱搜。對此，毛戈平表示，該報道所稱之檢測，未通過我公司取樣，具體樣本來源無從考證。歡迎消費者到我司取證檢驗。
售後服務上，有人投訴，天貓消費者服務熱線不作為、產品不好用不給退、退貨不退款、快遞丟失商家與快遞方互踢皮球等問題。
除了產品和售後，不少人投訴毛戈平形象藝術學校不退費、霸王條款、定金不退、玩字眼遊戲欺騙消費者等問題。
微博上，有疑似美妝博主發佈“毛戈平化妝學校消費欺詐”話題，閲讀量達3078.8萬次，討論量達2.2萬。導語部分提到，花5W親生經歷曝光，培訓機構如何割韭菜PUA？
在互聯網上檢索相關消息，未有毛戈平對此事的回應，事實如何存疑。
2018年6月，浙江廣播電視集團民生休閒頻道推出的民生新聞節目《1818黃金眼》曾報道毛戈平形象設計藝術學校，有學員表示，“學校亂收費，不買學校的化妝品，就不給指導，但是我們已經交了化妝費的錢。”
學員還説，毛戈平是不上課的，只是在畢業的時候來一趟，合個照，學員來報名，就是衝毛戈平的名氣來的，結果發現，花一萬三千八的學費，只買來了一張合照。
節目上，杭州毛戈平形象設計藝術學校蘇副校長回應，毛戈平系列化妝品有一類是推向市場的，給學生用的這批是專門定製的，由於工藝不同，所以在價格上跟其它同類產品沒有可比性。
至於學員反映的，不買學校的化妝品，老師就不指導。蘇副校長否認：“我們在學校的學生當中，有很多沒有買化妝品的，你問老師有沒有指導？不要聽有的人一面之詞。”
對於“花一萬三千八的學費，只買來了一張合照”這個話題，蘇副校長解釋是毛戈平學校在全國，發展的勢頭非常好，“毛老師，每個學校都去上課？這不太現實。”
“國貨彩妝第一股”難做招股書顯示，毛戈平形象設計藝術學校主要提供化妝培訓業務，面向的學員均為個人，產生的營收佔總收入的12%左右。
在發審委會議上，監管也關注培訓業務問題，問詢培訓教師是否均取得主管規定的教師資格或其他任職資格；是否存在強制、誘導學員使用消費貸款、購買公司產品的情形，是否存在強制、誘導學員或者消費者使用“美容貸”等問題。
經營端，毛戈平產品服務遭投訴。資本端，毛戈平“國貨彩妝第一股”難做。
當下，致力於港股“國貨美妝第一股”的韓束，和毛戈平也又同樣的遭遇，早在2015年，韓束就放出豪言要在2018年上市，隨後A股上市無果轉戰港股，至今未能上市。
國貨化妝品領域，在海外市場已經有了第一股。2020年11月，完美日記母公司逸仙電商上市，成為美股“國貨美妝第一股”。
如今，前浪逸仙電商股價跌去93%，估值一地雞毛。後浪毛戈平、韓束歷經多年還沒上市，“國貨彩妝第一股”和“國貨美妝第一股”難做。未來一旦上市，估值也是個懸念。
毛戈平曾説，要實現“讓中國人美起來的”理想，需要通過兩個途徑：第一是通過學校傳遞美學思想，教會人們專業的化妝技藝。第二要創建一個適合東方人特點的化妝品品牌。
招股書來看，這兩件事毛戈平都在做，至於成果，有待時間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