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收益下滑，萬能險收益下降，最高結算利率由5%降至4.7%，還值得買嗎
市場牽一髮動全身，年內利率不斷下挫，保險公司萬能險產品結算利率緊隨其後下滑。9月18日，北京商報記者梳理發現，今年以來，各大中小型險企不約而同地開始下調萬能險結算利率，下調幅度在0.1到0.5個百分點左右，最高結算利率由5%降至4.7%。
下調萬能險結算利率的主要原因是保險公司的投資收益承壓。業內人士表示，低利率市場環境下，萬能險產品結算利率下調或成為行業趨勢。
萬能險結算利率縮水
萬能險是一種兼具保障和投資功能的人身險產品，一般以壽險或年金險的附加險形式出現。投保人將保費交到保險公司後會分別進入兩個賬户，一部分進入風險保障賬户用於保障，另一部分進入投資賬户用於投資。“年金險+萬能險”是多年來保險公司“開門紅”期間主推的產品組合。
在實際操作中，萬能險投資部分的收益按月結算，結算利率不固定，保險公司會每月在官網公佈。同時也會設置最低保證利率，這部分收益是合同約定的保底收益，一般在1.75%-2.5%。
今年以來，多家保險公司的萬能險結算利率批量下調。據北京記者記者不完全統計，目前保險市場上共有1750餘款萬能險產品，今年超400款萬能險產品的結算利率出現下滑，其中既有大型壽險公司的部分產品，也有中小壽險公司的產品，下調幅度在0.1-0.5個百分點左右。
下調後，目前市場上的萬能險結算利率多數能達到4%，集中在4.0%-4.7%之間。相較於此前，結算利率動輒6%的萬能險已經“不見蹤影”，5%結算利率也漸行漸遠。多數產品最高結算利率由5%降至4.7%。
北京商報記者瀏覽各壽險公司官網發現，目前僅有極少數萬能險結算利率在5%，如泰康人壽個人税收遞延養老年金保險B1款（2018）、信美人壽的信美相互卓越兩全保險（萬能型）、崑崙健康2020年2月25日後投保的金銀花長期護理保險（萬能型）（C158）等。
險企投資收益下滑是主因
很多消費者會將結算利率作為判斷是否投保的指標，換言之，萬能險的結算利率高低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其是否會受消費者歡迎。既然如此，為什麼保險公司會大面積下調萬能險結算利率？
業內普遍認為，下調萬能險結算利率的主要原因是保險公司的投資收益承壓。
北京聯合大學管理學院金融系教師楊澤雲告訴北京商報記者，受到疫情影響，國內經濟增速放緩，市場利率不斷下降。受此影響，保險公司的投資收益也必然受到影響，進而萬能險的結算利率不斷下降。
資深精算師徐昱琛也表示，當前市場利率下行，5年期以上LPR已經下調了3次，一系列原因導致保險公司投資收益下降，影響了萬能險結算利率。
從實際情況來看，今年險企投資端面臨嚴峻考驗。多家上市險企在今年中報中提及，上半年淨利潤不及預期，主要是受資本市場波動影響，投資收益減少。
“在利率持續走低的市場環境下，萬能險產品結算利率下調或成為行業趨勢。”一位壽險公司分支機構負責人預測道。
雖然結算利率有所下降，但橫向相比其他金融產品，目前萬能險仍有一定吸引力。銀保監會最新數據顯示，前7個月人身險公司保户投資款新增交費合計為4077億元，同比增長2.3%。該指標代表的是保險公司萬能險收入情況。
目前，中工農建交五家國有銀行掛牌的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為1.65%。國有六大行三年期定期存款年利率為2.6%；五年期定期存款年利率是2.65%。而多數萬能險的結算利率能達到4%。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萬能險最低保證收益以上的部分並不能保證，保費也並非全部用於投資。楊澤雲提示，萬能險的結算利率是以消費者投保的萬能險中的投資部分為基數，而不是以繳納的全部保險費為基數。特別是萬能險在開始生效的前幾年，還需要扣除佣金、保單管理費等費用。
萬能險也並不是“萬能”的，楊澤雲告訴北京商報記者，萬能險的“萬能性”體現在其總的保費可調整，且保險保障部分的保險金額也可調整。
監管新規醖釀中
萬能險兼具保障與投資功能，繳費靈活、額度可調整。基於此，萬能險快速發展成為壽險公司主力險種之一。
2015年、2016年，萬能險迎來高光時刻，這兩年萬能險保費同比增速分別高達95%、55%，不少中小險企將其當成“彎道超車”的利器。
2017年以後，監管針對萬能險的政策持續收緊，引導萬能險從“野蠻生長”迴歸保障本源。
目前，針對萬能險更細緻、更深入的監管新規仍在醖釀中。北京商報記者瞭解到，2021年以來，銀保監會先後發佈了《萬能型人身保險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和《長期人身保險產品信息披露規則（徵求意見稿）》等新規，擬對萬能險的結算利率、信息披露等方面進行規定。
其中，《萬能型人身保險管理辦法（徵求意見稿）》要求保險公司應當用萬能單獨賬户資產的真實投資收益進行保單利益結算，不得通過調整賬户資產、調高賬户資產價值等方式虛增賬户投資收益。並提出保險公司萬能險的保險期限不得低於5年，鼓勵保險公司開發保險期限20年及以上的萬能險。
《長期人身保險產品信息披露規則（徵求意見稿）》則要求萬能險演示保單利益時，採用最低保證利益演示和萬能結息利益演示兩檔演示產品未來的利益給付，用於利益演示的假設結算利率分別不得高於最低保證利率和4%。
徐昱琛指出，監管針對萬能險醖釀的新規本質上在引導人身險公司做長期業務，讓結算利率反映真實投資情況，從信息披露的角度來看，4%的演示利率更能反映萬能險的實際結算利率。
北京商報記者 陳婷婷 李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