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週報記者 鄧宇晨
“時間的朋友”羅振宇及其創辦的思維造物距離“知識付費第一股”僅一步之遙。
9月25日，羅輯思維母公司——北京思維造物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思維造物”）預披露A股IPO招股説明書。與2019年9月披露的報送材料相比，思維造物將上市板塊由科創板轉為創業板，保薦人為中金公司。
思維造物由羅振宇在2014年創立，前身為其創立的公眾號“羅輯思維”，而後設立的知識付費平台“得到App”逐漸成為公司營收的主要來源。招股書顯示，羅振宇通過直接及間接方式持有公司共計46.6144%的表決權。
“知識付費”概念興起於2016年，並在之後兩年逐漸成為風口，催生了分答、知乎live、樊登讀書等一批知識付費型平台。2019年後，這一概念的熱度有所下降，反映在思維造物的財務數據上，2017-2019年，公司扣非淨利潤呈逐年下降趨勢，分別為4990.31萬元、3280.95萬元、3067.57萬元。
“相比前幾年的風口，如今知識付費的故事在資本市場不太容易講好。知識付費本質上沒有太多的創新性，用户往往對平台的黏性不高，對名師依賴也較為嚴重。”9月27日，一位教育行業投資人向時代週報記者表達了對知識付費較為謹慎的看法，但他同時表示，思維造物作為目前行業裏第一梯隊的玩家，依然具備投資價值。
線上業務佔比過半
此次思維造物選擇的上市標準為“預計市值不低於10億元，最近一年淨利潤為正且營業收入不低於人民幣1億元”。招股書顯示，2017年-2019年，思維造物實現營收分別為5.56億元、7.38億元、6.28億元；同期淨利潤為6131.96萬元、4764.41萬元、1.15億元。
招股書同時披露，此次IPO擬公開發行股票不超過1000萬股，佔發行後總股本比例不低於25%，總募資金額約為10.3億元。
自稱是一家從事“終身教育”服務的企業，思維造物主要品牌包括線上的“得到”App、“羅輯思維”微信公眾號，線下的“得到大學”、“時間的朋友”跨年演講等，產品形式包括在線音視頻課程、聽書、電子書、實體圖書、線下課程及其他周邊產品。
從財報數據來看，公司營收頗為依賴線上渠道。2019年，線上知識服務、線下知識服務和電商業務的營收佔比分別為66.26%、18.53%和13.85%。
與2018年相比，思維造物的線上知識服務業務及電商業務收入分別同比下降18.75%和 16.77%。對此，思維造物董秘辦人士在接受時代週報記者採訪時表示，2019年公司針對線上知識服務業務採用精細化運營戰略，將業務重心轉向課程製作和提升付費用户留存率。同時，“業務由純線上轉向線上與線下相結合，故線上知識服務業務新增付費用户有所下滑，導致2019年收入有所下降，但付費用户留存率仍保持較高水平，且客户單價也有所上升”。
另一方面，電商業務的發展重心不斷向線上線下知識服務業務遷移，營收下滑是由於“公司電商業務投入及推廣力度更向自有版權及知識服務相關領域傾斜所致”。
線上方面，截至2020年3月31日，公眾號羅輯思維關注用户超過1200萬人。而得到App則是羅振宇去個人IP化後的嘗試。
招股書顯示，截至2020年3月底，“得到”App MAU（月度活躍用户數）超過350萬，累計激活用户數超過3746萬，累計註冊用户達到2135萬。
值得注意的是，註冊用户年均日活躍用户則在2018年就達到頂峯。2017-2019年，得到App註冊用户年均日活躍用户分別達56.84萬人、75.71萬人、67.16萬人。
不僅如此，與上一年相比，2019年，思維造物課程產品的每門課程的單價從71.45元降至56.92元，銷售數量從524.39萬門升至602.58萬門。雖然公司對此解釋稱，是由於推出更多節數較少、輕量級的課程導致單價下降，但GMV（交易總額）也從2018年的3.75億元降至3.43億元。
線下業務方面，羅振宇首創的“知識跨年”已經連續三年給公司帶來超900萬元的營收。2019年跨年演講的銷售流水達1282.4萬元，平均一張票價為1636.17元。
股權激勵綁定名師
從美股到科創板再到創業板，思維造物考慮中的上市地點也經歷數次變更。
早在成立之初，思維造物或許便有了赴美上市的打算。招股書顯示，2014年，為進行境外融資，思維造物開始搭建紅籌VIE架構。但該計劃不到一年便宣佈終止，2015年7月，思維造物決定解除VIE控制協議。
有不少明星私募和著名企業家出現在思維造物的投資人名單中。目前，公司第一大股東羅振宇持股910萬股，比例為30.35%；第二大股東寧波梅山保税港區傑黃罡投資管理合夥企業（有限合夥）（下稱“傑黃罡”）持股16.26%，其中羅振宇持股69.57%。
作為成功的個人知識付費IP，羅振宇深諳“名師”的巨大號召力。他採用股權激勵的辦法將數位頂級名師綁上了他的“戰車”。
招股書顯示，2016年，羅振宇便已拿出傑黃罡的財產份額實施股權激勵政策，合計向李翔、李笑來和吳軍轉讓了1.77%的傑黃罡財產份額。這三人也是當時在得到App上最受歡迎的幾位講師。
除此之外，在思維造物的股東名單中，紅杉基金、真格基金等明星機構均榜上有名。這兩家機構分別持有公司股權5.85%、1.9%。
值得注意的是，寧波梅山保税港區造物家投資管理合夥企業（有限合夥）（下稱“造物家”）在公司裏佔有5.23%的股份，為第六大股東。在造物家的23個出資人名單裏，不僅有獵豹移動CEO傅盛、聯想（00992.HK）創始人柳傳志、喜馬拉雅聯合創始人餘建軍這樣的互聯網企業家，新東方（EDU）俞敏洪、好未來（TAL）張邦鑫兩位K12教育企業創始人亦身處其中。
天眼查顯示，造物家成立於2015年6月11日，目前僅投資了思維造物一家企業。
“從模式上來看，‘得到’比‘吳曉波頻道’更加接近互聯網行業的平台式運作，能吸引到互聯網行業人士的關注也不難理解。”前述投資人向時代週報記者表示。
2019年，全通教育（300359.SZ）試圖收購吳曉波旗下資產杭州巴九靈文化創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巴九靈”），彼時的公告顯示，在知識付費風口最盛的2018年，巴九靈實現營收2.3億元，淨利潤7537萬元；相比之下，思維造物在這一年的營收為7.38億元，淨利潤卻僅有4764萬元。
眼下，巴九靈仍然在尋求IPO。2020年6月，證監會浙江監管局網站公佈了杭州巴九靈文化創意股份有限公司輔導備案公示文件。文件顯示，巴九靈與保薦公司簽訂了《輔導協議》，輔導期大致為今年6月至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