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馬季説了20多年相聲，昨晚他舉辦從藝50週年演出，致敬老恩師
11月30日晚上，相聲名家趙炎從藝50週年慶典晚會在北京民族文化宮大劇院舉行。
這算是一場內部演出，由趙炎老師所在的中國廣播藝術團舉辦。事先我以為它像此前王謙祥、李增瑞老師合作60年演出那樣屬於相聲專場，到現場才發現它其實更像一台以相聲演出為主的綜合晚會，不僅有相聲，還有開場歌舞、河南墜子以及獨唱與合唱。
晚上7點多進入一樓大廳，幾位六七十歲的大哥大姐正在演出背景板前合影，還讓我幫着照了幾張。一打聽才知道，他們都是趙炎老師六七十年代在黑龍江兵團時期的戰友，如今都已經白髮蒼蒼。
整場演出持續兩個多小時，十幾個節目，其中相聲有六個，趙炎老師和他的師兄弟以及其他演員，一起進行了表演。僅從相聲來看，如果論節目和表演，其實是不算十分精彩的，畢竟其中大部分作品觀眾都聽過看過，但對於我來説，這種帶有濃重懷舊性質的演出，是不能以絕對的節目精彩度來衡量的。
他們説的那些段子我都聽過，而且聽過不止一遍，有的當年甚至能夠整段背誦，但在現場我看到這些演員的身影，聽到他們的聲音，就已經非常滿足。何況除了看到這些相聲演員，另外還見到那個時代更多熟悉的面孔。
接下來就以照片為主，按照表演順序回顧一下昨晚的演出。其中有我拍的，也有專業攝影師楊明老師拍的——我這段時間陸續發出的相聲演員訪談錄圖片，有很多也是由他掌鏡。下面這些演出照中，我的照片鏡頭角度相對固定，而且偏中遠景，那些多角度的近景照片，都是楊明老師所拍。
開始。
開場歌舞之後，當天的主角趙炎被請上台。台上這三個人都姓趙。男主持人趙保樂這些年多做主持工作，其實他早年也是一位相聲演員，1984年在青島曲藝團時與趙炎結識。當年，包括趙炎在內的很多相聲演員，在當地參加了一場水平極高的全國相聲評比。
在鼓曲的伴奏下，大屏幕上閃現很多珍貴畫面。這張黑白照片中的相聲前輩們，除了右上角的郝愛民，如今都已經離開人世。
節目中間安排了幾段講述環節，由後輩相聲演員向前輩演員致敬。最早亮相的一組講述者，是武賓和王彤。武賓是其後在舞台上出現的相聲演員李建華的弟子，當年與李偉建合作；王彤是馮鞏的徒弟，當年曾與賈玲搭檔。兩個人在台上説，相聲發展這麼多年，你們見過給捧哏演員辦專場的嗎？
郝愛民、趙炎表演相聲《方言趣談》，其實就是原來我們聽到的《寧波話》。小時候我經常聽到這段作品，後來見到寧波人聊起它，對方説其實相聲裏的發音並不很準確。不管怎麼説，現場看到這些年很少登台的郝愛民的表演，還是感覺非常珍惜。
趙炎當年進廣播説唱團之後，先是和姜昆合作，後來與郝愛民也合作過一段時間，再後來才和馬季一起搭檔。
趙炎、温淑萍表演河南墜子《老實人》。趙炎當年在團裏並不只是跟着師父馬季學相聲，不少曲藝形式也都接觸過。
第二組講述人金霏和陳曦。金霏是當晚在舞台上進行表演的王謙祥的徒弟。
李金斗、李建華表演相聲《山東二簧》。作為捧哏的李建華，年輕時的表演就很具特色，有一種憨厚笨拙的趣味，尤其使相使得特別到位，擅用蔫包袱兒，當年還獲得過捧哏一等獎。李建華是唐傑忠的徒弟，而唐傑忠是馬季與趙炎合作之前的老搭檔。
這些年李金斗經常表演這段《山東二簧》，新鮮當然不新鮮，但在現場還是能感覺出他的演唱功力，用高亢洪亮形容也並不為過。要知道，他已經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了。
王謙祥、李增瑞表演相聲《勞動號子》。他們兩人年輕時候表演過另一版本的同名作品，此次演繹的是他們的師父馬季的版本。馬季、於世猷表演的原版我聽過多次，儘管內容離自己的生活很遠，但其中的演唱節奏很吸引人。這段作品其實有不少動作呈現，看到祥瑞組合的表演，也多少彌補了此前只聽作品聲音看不到畫面的遺憾。
王謙祥、李增瑞和趙炎都是馬季的徒弟，他們管趙炎叫師哥。
趙炎的藝友們獻上書畫作品，對他從藝50年表示祝賀。
正在發言的是王景愚。看到他我有些激動，因為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他的身影。他是一位啞劇演員——現在叫默劇，是馬季、趙炎的老同事。1983年首屆央視春晚上，他表演了令人捧腹的啞劇《吃雞》，與馬季、姜昆還有一段別具趣味的串場。1990年春晚上他表演過啞劇《舉重》。王景愚如今年事已高，上下舞台需要人攙扶，但説起當年和馬季、趙炎的交往，一時間停不下來。
曲藝作家、演員趙連甲。大部分觀眾認識他，是通過春晚上他與王剛表演的《拔牙》，與宋丹丹表演的《懶漢相親》，其實他更是一位曲藝作家，創作過大量作品。今年他也已經年過八旬。
戴圍脖的老者，是韓蘭成。他也是馬季的弟子，大部分觀眾見到他，是通過九十年代的《曲苑雜壇》。他和德江表演的《聰明的劇務》系列，當年比較吸引人。他在節目組更多工作是策劃，著名的《洛桑學藝》就是經由他參與策劃出來的。
趙炎和劉偉表演相聲《彬彬有禮》。這是馬季七十年代末創作的作品，由他和唐傑忠表演。
兩個師兄弟再次表演了這段相聲，也是向遠去的恩師馬季致敬。這段相聲需要捧哏演員很多次鞠躬，這對於似乎從來沒有瘦過的趙炎來説，難言輕鬆。
第三組講述人董建春、李丁。他們都是李增瑞的徒弟。
馮鞏登場。那句不出意外的“想起你們啦”，似乎永遠説不膩也聽不膩。
馮鞏、賈旭明、曹隨風表演羣口相聲《我愛詩詞3》，這是幾年前春晚作品的續篇，這兩年馮鞏也多次表演。
馮鞏是馬季最著名的徒弟之一，如今已經從廣播説唱團退休，樂此不疲地玩兒起短視頻，人氣依然很高。
趙炎與他的弟子們合影。
再次致敬馬季，趙炎攜戴志誠、鄭健，還有他的義子付強、徒弟張鋼表演了經典羣口相聲《五官爭功》。
這是一段膾炙人口的作品，1987年在央視春晚表演。馬季扮演腦袋，馮鞏扮演眼睛，劉偉扮演耳朵，王金寶扮演鼻子，趙炎扮演嘴巴。我家當時有這段相聲的磁帶，聽過無數遍之後，我能夠通篇背誦。
這一次，趙炎扮演腦袋，付強扮演眼睛，戴志誠扮演鼻子，張鋼扮演耳朵，鄭健扮演嘴巴。説一個細節。在馬季領銜的原版當中，扮演耳朵的劉偉説錯了一句台詞，“三六九等”説成了“三六九頂”，導致我小時候一直認為真有這樣一句成語。這一回，扮演耳朵的張鋼把台詞糾正了過來。
殷秀梅登場。如果説當晚的部分相聲片段表演比較平的話，殷秀梅的演唱則是把晚會推向高潮。她是和趙炎前後腳進入中國廣播藝術團的，管趙炎叫趙炎哥。她説當年藝術團的很多演出，她都是作為倒二也就是倒數第二個登台，最後的大軸就是馬季和趙炎。她每次唱完都不着急回後台，而是站在側幕條津津有味看完兩人的演出。
按照節目單所示，殷秀梅演唱了《長江之歌》。而後在現場觀眾的強烈要求下，她不得不進行返場。在決定曲目的時候，我心裏默唸的是《我愛你塞北的雪》，或者是《祖國啊，我永遠熱愛你》。她最終演唱的，是著名的《在希望的田野上》。眾所周知這首歌的原唱是彭老師，不過殷秀梅的演唱也是大氣磅礴，絕對壓得住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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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田野上》表演視頻。
殷秀梅的幾個側影。
趙炎和四位女歌手，一起演唱《革命人永遠是年輕》。這應該是趙炎在年輕時代，經常聽到和唱起的歌曲吧。
演出接近尾聲，趙炎與老伴及徒弟們合影。
整場晚會結束，趙炎與演職人員大合影。
對了，這台晚會的名字叫“火火的年代，火火的心”，兩個“火”字放在一起，就是趙炎的“炎”字。這個名字，還是他的師父馬季幫着改的。而馬季原名馬樹槐，名字是他的師父侯寶林幫着改的。
——end——
#馮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