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歌壇巨星:陳淑樺拒絕縱貫線邀請,劉文正彷彿人間蒸發
流沙一樣的歌壇,有太多人稍縱即逝。
閃耀之後,變得黯淡,這很正常。但離奇的是,有些巨星會在巔峯時“逃離”歌壇,離開之後去向成謎,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都是獨步歌壇的頂尖人物,見識到風光在險峯之後,洗盡一身鉛華,深藏功與名。
這些“消失”的巨星中,有人金盆洗手,退得風風光光;
有人消失得很突然,連聲招呼也不打;
也有人拒絕公開露面,金針獎的頒獎禮、縱貫線的老朋友,都沒能請他們出山。
他們就這樣消失在歌壇,杳如黃鶴,石沉大海,口口相傳成了一段又一段的傳奇。
劉文正
代表作:《蘭花草》《鄉間的小路》《閃亮的日子》《外婆的澎湖灣》《三月裏的小雨》
説起上世紀星光璀璨的港台流行歌壇,大家第一時間想到的通常是譚詠麟、張國榮、王傑、齊秦、四大天王。
然而,對於經歷過七八十年代的人來説,劉文正的名字就跟鄧麗君一樣,無異於歌壇上超級巨星的代名詞。
縱橫歌壇十餘年,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劉文正,當時到底有多火呢?
在1975至1982年間,他共出演了近22部愛情文藝片,1977年他製作主持的節目《劉文正的時間》,更是創下了82%的超高收視率。
他將校園歌曲發揚光大,蟬聯三屆金鐘獎的“最佳男歌手獎”,彼時許多內地歌手都是靠翻唱他的歌曲成名,比如張行的《遲到》。
他留下諸多膾炙人口的歌曲,至今仍被傳唱,比如《三月裏的小雨》《外婆的澎湖灣》《蘭花草》《鄉間的小路》等。
可是,劉文正卻在事業巔峯時急流勇退。他離開歌壇三十多年都杳無音訊,為他的巨星風采又平添了幾分傳奇色彩。
作為家中老小,家境殷實的劉文正從小就備受寵愛和器重。
不過在那個時代,走演藝道路的通常是學習不好的學生的出路。所以當得知自己的小兒子要去做歌手的時候,劉文正的父母竭力反對。
可就像是上天註定,劉文正遇到了伯樂劉家昌,併發行專輯《諾言》。他憑藉英俊的外表、高挑的身材和清亮的聲線,成了引領歌壇潮流的白馬王子,可以説是一炮而紅。
1980年,劉文正拿下了第一屆金鐘獎的最佳男歌手,這個獎項也全面開啓了他的事業版圖。
唱歌、演戲,再加上主持,事業上多面開花,讓他的人氣更是如火如荼。
不過在1986年,他選擇不再在台前唱歌,而是投身幕後成立了飛鷹公司。
劉文正一手捧紅了巫啓賢和伊能靜、裘海正、方文琳組成的“飛鷹三姝”。
1991年8月,劉文正突然關掉了公司,“逃離”娛樂圈。他遠走高飛,從此銷聲匿跡。
他毫無預兆地隱退,讓當時的娛樂圈一片譁然,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曾經的朋友們更是對他千呼萬喚。
歌壇教父羅大佑曾經不止一次地公開表達他對劉文正的想念,甚至有媒體拿出鉅額懸賞來尋求他的消息。
劉文正就這麼消失了,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他也成了整個華語歌壇的頭號“失蹤者”,彷彿人間蒸發一樣。
他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自從踏入歌壇以來就不斷嘗試各種新鮮曲風。
然而再紅的人也會遭遇瓶頸,當他發現自己無法再給歌迷帶來新鮮感的時候,激流勇退或許才是他最好的結局。
關正傑
代表作:《天蠶變》《大地恩情》《倆忘煙水裏》《萬水千山縱橫》《天籟星河傳説》
在早期的粵語流行歌壇,關正傑的名字無論如何都繞不開。
其他歌手龍爭虎鬥的時候,關正傑更像是一個“局外人”。他為人低調、性格木訥,遊走在娛樂圈的邊緣,與這個圈子保持着若即若離的態度。
於他而言唱歌只是愛好,他更是在巔峯時毅然決然地退出歌壇。
關正傑卻擁有着令人羨慕的嗓音,他被第二代“歌神”張學友視為偶像,並與第一代歌神許冠傑並稱“歌壇雙傑”。
唱歌這件事確實需要天賦,正職是建築師的關正傑,以兼職歌手的身份進入樂壇。
他唱歌沒有花哨的技巧,永遠零颱風杵在台上,可無論是演繹剛烈豪邁的《萬水千山縱橫》,還是柔情似水的《常在我心間》,他總是有魅力能讓萬千歌迷沉醉其中。
加之自入行以來,關正傑零負面新聞,也讓他幾乎成了香港樂壇的一個“異類”。
上世紀70年代末正是粵語歌大爆發的年代,關正傑在1978年為電視劇《變色龍》演唱的同名曲,令他一炮而紅。
而後《天蠶變》《雪中情》《殘夢》等歌曲更是傳遍大街小巷,這也讓關正傑成功躋身粵語歌壇頂尖男歌手之列。
白金唱片獎、十大中文金曲獎、十大勁歌金曲獎,被他一一收入囊中。
正值事業巔峯期的關正傑,在發行完最後一張專輯《一個秋天》之後,金盆洗手、告別歌壇。
關正傑的退出,對於歌迷來説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關正傑雖然對唱歌始終保有熱情和熱愛,可相比於這個兼職,他始終更愛的是自己的建築事業,還有難以割捨的家庭。
時隔多年,呼喚關正傑復出的聲音一直未斷,可他一再拒絕公開露面。
早前有他的許多好友相繼遊説卻也無功而返,甚至香港歌壇的至尊榮譽“金針獎”考慮頒發給他,也被他本人以“不想為領獎而減肥”為由拒絕。
曾經有人在西雅圖拍到已過花甲之年的關正傑,雖然滿頭白髮但依舊神采奕奕。
關正傑就跟劉文正一樣,他們都是影響了一個時代的歌者,留下了一首首膾炙人口的經典作品之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陳淑樺
《問》《笑紅塵》《夢醒時分》《滾滾紅塵》《明明白白我的心》
相較於劉文正和關正傑的隱退原因和境遇,被稱為“天后中的天后”的陳淑樺,則平添了些許落寞和惋惜。
陳淑樺從小就嗓音條件出眾,而從年輕時就沉迷文藝的陳媽媽更是將心思全撲在小陳淑樺身上,將自己未曾完成的明星夢寄託在女兒身上,望女成鳳。
或許就是從這時起,為陳淑樺的命運早早埋下伏筆:成也母親,敗也母親。
屢屢參加兒童歌唱比賽的陳淑樺聲名鵲起,迎來了唱片公司的青睞,成了炙手可熱的童星。
縱情揮灑着自己天賦的陳淑樺成了一個“媽寶女”,除了唱歌,其餘一切事情全部交由媽媽一手包辦,包括自己的發展之路。
1986年,加入滾石唱片的陳淑樺遇到了李宗盛,後者見到她時如獲至寶,更坦言:“鄧麗君以後,就是陳淑樺”!
從《女人心》的小試牛刀,到與李宗盛合作《跟你説聽你説》之後的一夜爆紅。
再到後來與羅大佑、黃霑、成龍、張國榮等業界大佬合作,陳淑樺一路高歌猛進,成為90年代歌壇的頂級天后。
然而所有的輝煌都在1997年戛然而止,陳淑樺因誤食含有安非他命的減肥食品,歌唱生涯一度被迫中斷。
雪上加霜的是,1999年陳淑樺的母親在樓道里摔了一跤後猝然長逝。母親的突然離去,讓陳淑樺一下子失去了主心骨。
1999年,陳淑樺賣掉她名下的千萬豪宅和名車,搬到郊區過起了離羣索居的生活。
沒過多久,她甚至換了電話號碼,斷絕與外界的聯繫,徹底“逃離”世俗世界。
曾有記者在她家門口蹲守三天,也未見其蹤影,就連附近的鄰居都很難看到她,陳淑樺就像是真的“消失”了一樣。
不過人們依舊期盼着這位天后的復出,滾石唱片在2003年發行了《給淑樺的一封信》,還製作了紀錄片《天后中的天后》,希冀着她的迴歸,奈何所有的努力都是徒然。
直到2007年,媒體盛傳陳淑樺得了抑鬱症,也拍到了她憔悴的模樣,不堪其擾的她只好回覆“我沒有得抑鬱症”。
2008年,羅大佑、李宗盛和周華健等人組建縱貫線,竭力拉攏陳淑樺復出,結果被拒絕。
後來,陳淑樺的父親向媒體表示她的抑鬱症已經十分嚴重,甚至還傳出過她皈依佛門的消息。
真真假假已經無從考證,畢竟陳淑樺離娛樂圈已經太久遠了。
只是昔日的天后,落得如此寂寥的結局,終究讓人唏噓不已。
歌手:費玉清
作品:《夢駝鈴》《一剪梅》《在水一方》《天上人間》《千里之外》
如果説陳淑樺的“消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源自母親對她生活的一手包辦,那麼費玉清的“離開”,則讓人深知什麼叫做“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
費玉清在樂壇,無疑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他的粉絲羣體遍佈老中青三代,有網友曾總結了費玉清的成名之路:“靠《一剪梅》在70後中紅了,靠《千里之外》在80後中紅了,靠嘿嘿嘿在90後中紅了”。
原名張彥庭的費玉清在17歲那年,被姐姐推上歌唱比賽的舞台,並以一首《煙雨斜陽》拿下了第四名的成績。
隨後他被台灣流行音樂大師劉家昌發掘,簽約成為一名歌手,開啓演藝道路。
因為嗓音温柔純淨,舉止優雅如紳士,總是一身得體西裝讓他成為了當時樂壇的一股清流。
後來他更憑藉《晚安曲》《夢駝鈴》等金曲拿獎無數,尤其《一剪梅》更是流傳至今,成為各大視頻鍾愛的BGM。
歌壇上始終都有小哥費玉清的一席之地。
費玉清還有一個響噹噹的稱號——污妖王,他“抬頭唱歌聖如佛,低頭嘿嘿污如魔”。
費玉清本人也説過:“只有乾淨的心思,才能把污段子説得坦坦蕩蕩”。
他自己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從業近50年,沒有留下緋聞或黑料。唯一愛過的女人嫁人之後,他獨身至今。
然而就在2019年,費玉清親筆手書了一封信,宣告自己退出歌壇。
許多人不理解縱橫樂壇幾十載的他,為何會突然如此決絕地離開自己鍾愛的舞台。
費玉清在親筆信中寫下:“當父母都去世後,我頓失了人生的歸屬,沒有了他們的關注與分享,絢麗的舞台讓我感到更孤獨。”
雙親的相繼離世,兄妹不同的人生方向,都讓費玉清對過往一切釋然。
此前忙於工作疏於陪伴父母,獨身一人將熱情與愛都奉獻給了舞台和歌迷,是時候要停下腳步,慢慢去享受生活了。
費玉清以一封親筆信辭別,用體面的方式向眾人告別,雖有可惜,卻也留下了無盡回憶。
就像他在告別演唱會中,最後的告白一樣:“祝大家好花常開,好景常在,各位朋友,珍重再見。我將過着雲淡風輕,簡簡單單,清清爽爽,心事很少,無牽無掛的生活。”
刀郎
《情人》《西海情歌》《衝動的懲罰》《披着羊皮的狼》《2002年的第一場雪》
刀郎選擇“逃離”歌壇,既有他自身的原因,也有外部環境的原因。
《2002年的第一場雪》讓刀郎一夜成名,賣出了270萬張正版專輯銷量,直接破了紀錄。
以無名小卒的新人態勢突出重圍,技驚四座。
可是人紅是非多,“野路子”的刀郎隨即受到不少專業歌手的質疑,認為他的歌曲土和俗。
楊坤直接質疑刀郎:“他那些東西能叫音樂嗎,他有音樂嗎?你認為他那是音樂嗎?”
而爭議的巔峯則是在2010年的音樂風雲榜十年盛典上,作為評委會主席的那英公開反對刀郎入圍“最具影響力的十大歌手”。
那英的理由冠冕堂皇,“刀郎的歌不具備審美觀點”。
對此,矮大緊分析得很透徹:“唱片業的從業人員屬於士大夫階層,排擠那些非大學出身的人,他們企圖以精良的製作引導大眾,刀郎的成功恰恰證明了這種引領的失敗。”
不過此次事件終究還是給刀郎造成一定影響,自此他選擇淡出娛樂圈,慢慢也就沉寂了。
對於刀郎的突然隱退,有些人認為他是扛不住外界爭議,終歸只是個一夜爆紅又一夜涼涼的草根罷了。
實際上,雖然性格深沉內斂,但對於音樂,刀郎始終保持着純粹和熱情,並將其當成個人信仰。
但自己引以為傲的音樂卻被外界説成惡俗,這換作任何人,恐怕都難以接受。
刀郎曾坦言:“我當時很在意別人對我作品的批評,也很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包括媒體報道。”
更重要的是,一心想要平靜的創作環境被突如其來的爆紅打破,原本的生活節奏也被打亂,刀郎並未做好準備。
他曾説過:“我的目標就是做個二三線的歌手,紅了真的是個意外”。
為了做回純粹的音樂人,不想再被人“像扒光了一樣討論”,相比於拋頭露面,他更想安安靜靜地做音樂。
看清了娛樂圈魚龍混雜和勾心鬥角的刀郎,遲早也會退出娛樂圈,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他下決心退出歌壇,回到新疆潛心創作音樂。
對於復出,刀郎曾在一次採訪中提到:“我覺得我應該回來了,我才會回來!”
偶爾接點賺錢的活,給別人寫歌,也出自己的專輯,剩下的就是扶持自己的徒弟雲朵。
事實上,刀郎只是離開了樂壇,卻從未離開音樂。
總結
所謂“花無百日豔,人無百日紅”,尤其是在競爭激烈、更迭頻繁的圈子裏,人人都想擁有一席之地,唯恐被人遺忘就坐了冷板凳。
可離開這個圈子也未必就是錯誤的選擇,就像大家常常説的那樣: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正如文章中提到的那些“消失”的歌壇巨星,不管出於何種原因,對於他們的離開,我們始終抱着祝福的態度。
他們留下的那些經典雋永的歌曲,也會永遠陪伴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