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阜再次暗諷德雲社?苗阜表示:我們不能讓下一代年輕人看多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以為這就是相聲。
相聲演員苗阜有個習慣很多網友都知道,就是每年總有那麼幾次要藉助微博對德雲社進行批評再教育,以彰顯自身正氣凜然地存在和一派道貌岸然的風範。這不,該來的還是來了,不同的是這次是獨家專訪。
下面是苗阜接受《人民日報》專訪的摘錄部分:
“如今,全國900多所相聲園子,每天都有大量作品上演,各種綜藝節目層出不窮,加上網絡的快速傳播效應,相聲的影響力突然大了,對相聲的需求突然多了,難免有人沉不住氣。一些低俗作品頻頻出現,一些演員陷入粉絲文化的包圍,一些演出混入太多其他元素,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為相聲了…………我們的演員也曾在演出過程中,用唱歌來調動現場氛圍,下面熒光棒揮舞成一片,不像相聲表演,倒像是在開演唱會。有一次我看着那個場景,突然醒悟:這樣不行,這已經偏離了相聲的本質。如果觀眾實在要表達心意,只能在演出結束時集體送一束花。
後來,我給青曲社定下兩條規矩:不許再用這樣的方式演出,所有商演不許收任何禮物。 年輕人正處在成長階段,容易被“帶正”,也容易被“帶偏”,我們不能讓下一代年輕人看多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以為這就是相聲。我們要讓年輕人愛上相聲這門藝術,而不僅僅是喜歡某個相聲演員。舞台熱鬧了,相聲演員更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冷板凳,堅守藝術的底線。”
看了這篇評論大家都心如明鏡,這説的是誰?不言自明!不過相聲演員苗阜最容易健忘,他忘記了自己當初是通過什麼相聲發家起步,乃至於被西安當地人生動地稱之為“xx社”。他又忘記了自己後來是怎麼一步步當上的曲協副主席。真的耐得住寂寞、坐的住冷板凳,試問你哪有功夫和精力搞那麼多的頭銜呢?
由此可見,話説的再漂亮也不如腳踏實地的“擼起袖子加油幹”。
但我重點想對苗阜談論的粉絲文化進行闡述一番。
粉絲現象在戲曲界稱之為捧角文化,早在民國時期對梨園名角兒的熱捧絕不亞於今天,且都是有組織、有秩序地進行。粉絲們如果對學幾段唱腔、板眼感覺意猶未盡,索性就揭竿立社,定章程、開例會、辦論壇,要比如今的各種“歌友會”更像那麼回事兒。
評劇藝術家新鳳霞曾在她的《梨園瑣憶》中細數了當年的各種“粉絲團”的出彩名號,梅蘭芳的粉絲結為“梅社”,尚小云的叫“尚黨”、“醉雲社”、“聽雲集”;熱愛荀慧生的票友們,乾脆取荀老闆早年的成名戲——《白牡丹》中一個字,叫“白社”等等舉不勝舉。
無獨有偶,古代的書畫界和文學界同樣存在粉絲文化,比如宋朝大書法家米芾,當世之人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墨寶真跡。大文豪蘇東坡追慕者在當時更是遍佈全國。
由此可見,粉絲文化並不是現在才有的,也並不是現代娛樂圈的專利。
孔子在《論語.衞靈公篇》就有一段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意思是:“人能使道發揚光大,但是道不會主動使人的修為有所提高。”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相聲——人能使相聲發揚光大,而不是什麼相聲都會吸引觀眾。如果自己的粉絲觀眾不多就要從自身找原因。觀眾有精神、文化、藝術的需求,而演員就是承載這一切的載體!苗阜談到:讓年輕人愛上相聲這門藝術,而不僅僅是喜歡某個相聲演員。這句話聽着彷彿很有道理,實際上就是悖論。
照理説,作為一個資深的鋼絲,這類主題和內容不好評價,因為怎麼説似乎都有點偏頗。但是,苗先生的核心觀點“愛相聲而非相聲演員”這確實是錯的,因為相聲是“死物”,人是活的同樣一段活,所以才有“人保活”和“活保人”的區別。一段《文章會》,郭先生使和他的徒弟們使出來能一樣嗎?活還是這段,能複製,但複製不了的是郭先生的經驗,表達等等這些軟性的不可量化的東西,正是這些東西構成了藝術中所謂的“魅力”。只有人才能把活裏頭的“魅力”使出來,也只有人立住了,觀眾接受了,活才能立住,進而相聲才能立柱。馬季先生乃至姜昆先生早期的段子,難道不是因為“人”的魅力,才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歡嗎?
請苗老師好好説相聲,相聲説的好,不論是德雲社,青曲社,相聲新勢力,嘻哈包袱鋪等等社團,我們都會支持也會去聽。成天想着暗諷別人,但不如踏踏實實的做好本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