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影史第一位在好萊塢站穩腳跟的亞裔女明星，黃柳霜的人生是一場充滿光鮮和遺憾的傳奇。在網飛新上線的熱門劇《好萊塢》中，“她”終於有機會站出來，為自己“正名”。“逝世60年後，好萊塢首位華裔女星終於被重新發現”，美國福克斯新聞網近日點評劇集《好萊塢》中的黃柳霜，向當今觀眾介紹這位從默片時代就登上銀幕的傳奇演員。
上個月首播的《好萊塢》用虛構和現實結合的方式，展現出一幅美國電影產業的風情畫：一羣有理想的年輕人克服種族、膚色和性別不公，為好萊塢迎來二戰後的黃金年代。“整個演藝生涯中，我扮演的都是縱慾過度的名妓或是帶有危險的遠東妖婦，人們就希望我這樣長相的人來扮演這類角色!”劇中的黃柳霜已處於退隱狀態，但仍對自己前半生的角色耿耿於懷，華裔女星楊雅慧(如圖)把前輩的心態詮釋得十分到位。關於當年《大地》換角的幕後真相也再次剝開：黃柳霜試鏡時的演技和感情感染劇組，可僅因她的亞裔臉就喪失了扮演賽珍珠筆下善良中國女性的機會。最終，白人女星路易斯·雷納憑藉此角獲得1938年奧斯卡影后，當時頒獎台下的黃柳霜臉上只剩遺憾和淚水。
“絕不能讓有色人種或是中國人當主角，不然電影院不會放這片子。”劇中好萊塢片廠老闆坦言美國當時社會環境。事實上，黃柳霜當年正是因錯失《大地》備受打擊後，作為第三代華裔移民的她到中國開啓“尋根之旅”。未成年便跨入影壇的黃柳霜早期多飾演有鮮明遠東風情的“中國娃娃”，《海逝》成名後又憑藉《唐人街繁華夢》蜚聲歐洲，上世紀30年代她憑藉《上海快車》等片成為好萊塢明星，但因其扮演的多是妓女、女奴等被白人視為“黃禍”的刻板角色，她本人一直飽受指責。
黃柳霜的經歷可謂早期華人在好萊塢的縮影。近年來，越來越多的華裔明星出現在好萊塢影視作品中，如盧燕、劉玉玲、温明娜以及去年憑藉《別告訴她》獲得金球獎最佳女主角的奧卡菲娜，角色類型也更多樣化。不過，雖然華裔演員在好萊塢的境況有所改善，但仍面臨行業內的潛規則和社會上的刻板成見：在大製作中擔當主角的機會依然較少，在奧斯卡主辦方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的成員比例低，缺乏觀眾影響力和票房號召力等，即便與非裔、拉丁裔相比也有明顯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