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電影網專稿 作為近期影市上為數不多的喜劇電影,《絕望主夫》上映之後輕鬆破億,位列跨年檔第三名。
常遠繼《温暖的抱抱》《李茂扮太子》之後第三度闖蕩跨年檔,再次創下票房佳績。只是較前兩年相比,他今年的心態有了些許變化,在乎觀眾健康高於影片票房。
“今年感冒發燒的人比較多。要是大家能夠在保證健康並走進影院,這是錦上添花的事情;要是大家免疫力稍微弱一點,我更希望他能夠保證健康……”
連續在跨年檔出現了三個年頭,常遠成為了歲末銀幕最常見的身影之一。回首2022,穿梭在銀幕與熒屏的他,更是忙碌不已,馬不停蹄。
電影方面,先後在《李茂扮太子》《獨行月球》《哥,你好》《絕望主夫》中亮相。劇集方面,也在《風起隴西》和《搖滾狂花》擔當重要角色,貢獻了亮眼表現。
“大家見到我的作品比較多,但其實不全是今年拍的,只是都在最近跟觀眾見面了。”常遠笑言。
談及近年的表演創作,他也總結性地回應到,“因為這兩年接觸的電影都屬於高概念,不是現實主義題材,所以表達方式不太一樣。如果是現實主義題材,或許又有別的表達方式。”
創作者總需要花上一段時間來沉澱。要是不考慮外界因素,常遠説,未來幾年可能會重新迴歸話劇,從生活中尋找積累,在舞台上繼續磨鍊……
01
常遠向來喜歡在安靜的環境裏看劇本。這次收到導演張琦的邀請,他便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快速把《絕望主夫》的劇本過了一遍。
劇本描述的“胡鐵男”原本是個叱吒商海的大男子主義者,意外跌入“男主內女主外”的異世界之後,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家庭煮夫”。人物前後的巨大反差瞬間吸引了常遠。拿下這個劇本,他也想自己“絕望”一次。
在常遠的從影生涯裏,“胡鐵男”並非是其首次挑戰反差頗大的角色。
早在《夏洛特煩惱》中,他男扮女裝飾演“孟特嬌”,就曾讓很多觀眾印象深刻。原本以為過往的經驗能讓常遠這次的表現更加得心應手。但他卻直言,兩者區別頗大。
“孟特嬌”是完全變成另外一個性別的人物,而“胡鐵男”則是世界觀發生了調轉,“異世界誰也沒經歷過,表演尺度只能靠想象。”
在靠攏“胡鐵男”的過程中,無論生活習慣還是從姿態音色,常遠都較平日男性化的思維作出了極大的調整。
尤其是角色因不滿伺候家庭而“奮起反抗”,最終被送進了主夫班“改造”,兒子在母親的陪伴下來看望他,跟他説,“不想爸爸再進主夫班了”。
那時的他最終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夫妻雙方真得有一個人去照顧孩子,後續表現也漸漸被戲中大多數“主夫”輕聲細語、唯唯諾諾的形象同化。
導演張琦曾向我們分享影片表達的核心,“男女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只有雙方平等,才可以有好的家庭,好的社會現象。”
為了進一步體現男女之間的平等地位,他為胡鐵男設計了一場懷孕生產的戲份,來表達男性應該體會妻子懷孕生子的不易。
“我確實沒懷過孕啊。”對於導演這個刻意安排,常遠笑稱這正是拍攝該片的一大挑戰。戲內的“胡鐵男”生孩子生得大汗淋漓,戲外的他同樣為了這場戲絞盡腦汁。關於懷孕生子的設計,他只能靠自己的方式,去觀察其他影視作品的刻畫,來感受廣大女性十月懷胎的艱辛。
回首拍攝《絕望主夫》的經歷,常遠坦言有所遺憾。一方面,胡鐵男最終和妻子分道揚鑣。作為一個理想主義者,他更希望兩人能夠繼續在一起經營美好的家庭。
另一方面,“每一部戲都有很多遺憾,等到幾年以後再回頭看自己的表演,遺憾不可避免。因為人在不斷成長,成長過後再看曾經的自己,你會覺得那會應該那麼演……”
02
從參演《夏洛特煩惱》《西虹市首富》到主演《温暖的抱抱》《哥,你好》和《絕望主夫》,常遠一直在喜劇圈中打轉。他在影視圈的使命,似乎就是給大眾帶來歡樂。
事實上,出生於相聲藝術世家的他,雖然自幼在歡樂氛圍中沉浸長大,但這並沒有給他養成樂觀外向的性格。相反,常遠自認沒有稜角,喜歡安靜,喜歡獨處。
即使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爺爺的相聲衣缽,他也覺得自己沒有喜劇細胞。後來去了開心麻花,在沒見着觀眾之前,也沒覺得自己能把觀眾逗笑。
常遠一度在開心麻花經歷了漫長的磨礪時光。彼時的他剛剛畢業不久,成功進入麻花話劇團之後,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正懷着滿腔熱血準備大展拳腳,不料現實卻給了他一記當頭棒喝。
領導並沒有給這位“新丁”安排太多實質性的工作,常遠每天只需要負責裝台、弄燈和音響。“打追光也幹了十多年。”常遠回憶,在底下看着舞台上的演員發光發亮,那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沒有機會登台的日子,倒也激發了生性安靜的他對於舞台的渴望。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屬於自己的角色。
他至今依然記得特別深刻。某天導演突然跟他説,“遠兒,給你一個機會,你琢磨琢磨這段戲。”常遠一聽這話,激動難掩,用他的話來説,“就是玩了命一樣,也得把這段詞兒給念好。”
“真是憋了很多年,終於有人能讓我説幾個字,特別珍惜這個機會。”
第一次在麻花接到角色的常遠時刻都在思考,怎麼説好台詞,怎麼運用氣息,每一個字都認真琢磨。第一次登上開心麻花的舞台,發現自己原來能把觀眾笑逗笑,那時的他才算找到感覺了,“慢慢覺得自己能吃這碗飯。”
愈發享受表演的常遠總是提醒自己不斷嘗試和挑戰。在他看來,自己不善言辭,作品是大家瞭解他的窗口,私下説不出來的話,表達不出來的情緒,他都會通過作品來向大家展現。
2020年,常遠自導自演了電影《温暖的抱抱》,這是他首次跳出演員身份,轉戰導演領域的作品。
常遠為這個劇本打磨了數年,很多細節都追求精益求精。為了突出鮑抱的“強迫症”,他不光刮掉汗毛,拍攝時,還跟服裝組提出要求,衣服高領領口必須是嚴絲合縫卡在脖子上,緊繃着,不能有一點縫隙。所以拍鮑抱的正面鏡頭,服裝師先要把他的領子用夾子牢牢固定上,拍到背影時,則換成把前面固定住。
常遠認為,這正是人物偏執的體現。
督促自己進步的過程中,無論角色大小,他都希望能把人物演“活”。
“《獨行月球》裏,我們(演員)老站着,手就沒地兒放,然後我看到一個保温杯,就想設計一個喝水的動作,這樣比較有支點,後來就把這當成保留道具了,從頭到尾都在吹這杯熱水。”
常遠回憶,“朱皮特”很多笑點包袱都是現場加的,他想給人物增加一些記憶點。
“演戲是很過癮的事,能通過角色演繹不同的性格,釋放不同的情緒,釋放完了以後,真的是沒法去形容。”
既愛電影,也愛話劇。離開舞台之後,常遠每次回去跟開心麻花的夥伴們聚會,都會和大家談起,“什麼時候,咱能一塊兒再演一回話劇。”他特別期待未來幾年能重新迴歸話劇,從生活中尋找積累,在舞台上繼續磨鍊。
“如果在銀幕上消失兩年,會不會怕觀眾淡忘自己?”
常遠對此再釋淡然,“慢慢來唄,認識我的觀眾可能不會忘得那麼快,如果不認識我的觀眾,我覺得讓大家重新認識一下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