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就是皇帝”,《掃黑·決戰》尺度太大,電影越來越敢拍了

這是一部讓人驚喜的電影,五一長假最晚定檔的《掃黑·決戰》,可以説是“空降兵”,但卻呈現出令人驚喜的質感,甚至可以説,在內地電影中,我們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類型,隨着《掃黑·決戰》的公映,這部以“掃黑除惡專項鬥爭”為背景的犯罪電影,以驚豔的質感,令人咋舌的尺度,極為敏感的話題度,成功開闢了華語電影從未涉及到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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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黑·決戰》根據真實“全國掃黑辦督辦案件”改編,故事原型大家可以自行百度,但從電影的角度,該片的故事模式乃是典型的懸疑犯罪電影的路數“一份舉報信引出一連串的事件,掃黑專案組組長宋一鋭帶領組員由一起徵地案深入調查,沒成想遭遇重重阻力,甚至出現意外死亡。而在抽絲剝繭的調查中,也逐漸牽扯出的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被捲進來的人也越來越多,藏匿於水下冰山也逐漸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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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華語犯罪電影不勝枚舉,《掃黑·決戰》雖然也屬於其中,但因為題材的緣故,這類電影有個亞類型叫做“政治驚悚片”。這樣的作品,以暗裏藏刀的政治角力和陰謀事件為主,同時兼顧犯罪電影的魅力,一直成為類型片中的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這類作品不算多,但各個有名,比如好萊塢電影《刺殺肯尼迪》《塘鵝暗殺令》、英國電影《影子寫手》,韓國電影《南山的部長們》等作品。當年中國香港也拍過《黑金》等作品。但在內地電影中,這一領域始終是空白,直到這部《掃黑·決戰》的出現。

不可否認,很多觀眾一直青睞技術類的影片,比如特效大片等,對電影的敍事技巧的關注遠遠勝過對內容本身。但故事並不是人人都可以講,尤其是這類帶有強烈懸疑色彩的驚悚電影。導演呂聿來是話劇演員出身,多年的舞台經驗,讓他對“戲劇空間感”有着極強的敏感,因為該片並非大開大合的動作片。以姜武飾演的宋一鋭為首的帶領的掃黑專案組,乃是文職,他們從魏河“暴力征地案”入手調查,牽出當地的一整條“腐敗犯罪鏈”,他們需要的隨着調查,在別人的地盤上“以文會武”。這需要導演對戲劇的空間感有着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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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為了營造掃黑組遇到的阻力,導演放棄了傳統的懸念營造,電影前20分鐘就對對多方勢力進行了言簡意賅的塑造,比如主線線索出現後,一場官商勾結、徇私枉法的案件呈現就在觀眾面前,但隨着關鍵人物的意外死亡,還是死在了主角一行人的大樓裏,線索中斷,且新的懸念出現。隨後故事又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比如金世佳飾演的孫志彪,其飛揚跋扈的乖張身段,又牽扯出暴力逼債、du品控制等事件,水深不可測,讓故事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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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説,這部電影其實突破了希區柯克的傳統懸念觀,即“懸念”與“揭秘”緊密相接,而是開場就把主線故事的幾位主要角色全盤托出,魏河縣趙家村徵地事件,因果關係、究竟是誰主導的事件,觀眾幾乎一目瞭然。但在調查中,沒想到又牽扯出其他事件,有涉及到其他領域和多個行業,讓一個簡單的案件呈現出複雜的樣貌,背後盤根交錯的勢力和人物關係,所涉及的部門、牽扯的人員越來越多,讓人看得背後發涼,這才審查森嚴的華語電影中,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這就是政治驚悚片的魅力所在,抽絲剝繭、以靜制動。專案組在小空間中的調查,角色所處內部空間和光天化日之下危機潛伏的外部空間,在鏡頭下形成鮮明對比,犀利的剪輯放大了緊張感,藝術指導和演員精彩的演出,進一步增強了影片的可信度。《掃黑·決戰》深耕選題,在敍事中把犯罪、人性、信仰等主題揉合在一起,以探索內地犯罪電影影片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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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片中大量充滿反轉的鮮活故事和生動人物形象,源自三年掃黑除惡專項鬥爭中受人關注的案例:惡霸欺負無辜羣眾、黑社會逼迫少女吸du的兇相,惡霸挑撥離間並阻撓調查的行徑;老百姓在黑勢力壓迫下走上絕路的無奈和仇恨,以及官商勾結的惡果、衣冠楚楚的貪腐人士大量醜態等,這些觸目驚心的可恥行徑被一一帶出,讓觀眾不由得驚呼“真敢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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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剛毅的姜武,深沉內斂的張頌文,貢獻出全程高能的精彩演技。尤其是張頌文,其飾演角色的身份,那句輕描淡寫“縣長以前就是縣太爺,在地方的權力跟皇帝一樣”的台詞,讓人看到這個角色深不可測的一面。兩個公認的“實力派”連走路都帶着一身戲,他們把自己對人物的理解和想法加入表演,才讓最後的呈現層次特別豐富,也讓這個故事真實可信。

而電影的結局,讓我們在直擊“打傘破網”的同時,看到“掃黑除惡”的戰果,和它猶如長夜明燈般帶來的“正道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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