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風雨縹緲數十載,25年終成德雲社
張文順:不愛抽煙喝酒燙頭,只愛聽郭德綱相聲裏的:抽煙喝酒燙頭。
現如今世界上最火的相聲社團就數郭德綱的德雲社。
用郭德綱的話:我如今的才能大過,所有相聲界元老加起來的總和。
郭德綱爆紅之後也很少和于謙表演相聲,那郭德綱去哪了呢?
不錯,郭德綱去撈金了,分社已經開到法國巴黎,電視主持人也幹得紅火。
那到底是郭德綱成就德雲社?還是德雲社成就郭德綱呢?
郭德綱是出生在天津,天津相聲是中國有名的相聲發源地。
為什麼郭德綱不在天津發展呢?反而跑到北京呢?
因為郭德綱在天津沒有相聲界當紅的相聲老師肯收留他。
於是郭德綱下定決心:天津沒有相聲不收留我,我上北京尋求機會。
短短十年間,郭德綱為了上京尋求演藝機會,砸鍋賣鐵,妻離子散。
20多年前,郭德綱四處借錢,三次進京,三次失敗,最後都沒人借給他錢。
從那時起郭德綱就暗自發誓,不能混出一番模樣絕不回鄉。
第一次進京,郭德綱在藝術文工團打雜,郭德綱運氣不好,幹了一年後仍然是打雜,還是沒有上台的機會,郭德綱放棄了回了天津。
第二次進京,由於沒錢只能靠腿尋找上台機會,四天下來,上台機會沒找到,磨了一腳的水泡,錢也花完了又回到了天津。
第三次進京,再也沒有親戚家人的支持,郭德綱只能自己給自己説:
“看遍現在所有的相聲名人,和相聲大腕,仔細分析後他們沒有一個能勝過我。”
當時表演相聲是不掙錢的,一個劇場50到100個座位,一般能做20多個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景氣時,一個劇場只有不到10個人,有時也就3、2個,當時的相聲不能當飯吃。
那郭德綱是怎麼生活下來的呢?
郭德綱在北京轉了一個遍,為了尋求上台機會,在海淀、豐台、大興哪裏便宜就住那裏。
不演相聲時就鑽在被窩裏幫別人寫劇本,偶爾當個主持,跑個龍套。
有時候一天幫別人寫3篇劇本,求生慾望特別強,心火旺盛,一天流2次鼻血。
就這樣郭德綱靠着自己的強大的生存慾望,在北京生活了下去。
由於當時郭德綱婚姻和事業都不順利,三十多歲人了還一個人帶着孩子,妻子也離他而去。
在北京默默紮根的日子裏郭德綱不敢和家裏聯繫,天津的鄰居好久不見郭德綱,都在猜測郭德綱是不是丟了?
1996年,郭德綱路過北京琉璃廠發現一個茶館。
茶館內有八仙桌,幾張茶桌,一個掌櫃穿着大麻布青衣,館內有一個掛旗。
掀開掛旗有幾個青年在説相聲,那便是王玥波和徐德亮。
兩人怎麼講包袱,郭德綱也坐在那裏不笑,當説到抹黑相聲界大腕時,郭德綱笑了。
那時王玥波就知道,台下這位個頭不高的矮胖子是個行內人兒。
於是就請郭德綱上去在茶館使一個“活兒”,王玥波做捧哏。
茶館經理在一旁觀看也被逗的不亦樂乎,演完茶館經理馮建華説:您來這兒説相聲兒吧。
郭德綱來後,茶館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熱鬧時茶館都位置都坐不下,觀眾坐到了櫃枱上。
歲月朦朧,郭德綱依然遊走在各個茶館、劇場之間不斷尋找演出機會。
直至1998年,從北京曲藝團退下的張文順在豐台演出。劇組人手不夠,臨時把郭德綱叫過來幫忙。
在劇組後台郭德綱依舊秀了一段“活兒”,張文順被郭德綱的專業能力震撼,因此對身邊的人説,郭德綱是個角兒。
張文順擁有一個豐富多彩的人生經歷。
曾經因為和同班的女同學談戀愛被北京曲藝團開除。
張文順並不因為被開除感到悲哀,被開除後張文順開始踏入商海,幾經拼搏。
生意巔峯時刻曾是4000多平米的水魚飯店的總經理,手下掌管200餘人那可是何等風光。
北京前門大街的店鋪裝修大多都是張文順承包的,那條街上的第一個鍋爐,第一個玻璃屏幕牆、第一個電梯等都是張文順帶頭安裝的。
張文順那時已經是一個老頭了,老頭有錢也不愛把錢花在抽煙喝酒燙頭,只愛把錢給愛説“抽煙喝酒燙頭”的相聲演員身上。
張文順最喜歡郭德綱,沒事就打電話找郭德綱吃飯喝酒嘮嗑。
1998年,由於張文順對相聲獨有情終,因此郭德綱聯合徐德亮、張文順等人每週辦一次相聲大會。
相聲大會剛開始演出的地方就是乾隆年間老戲樓,中戲院。(民國時期梅蘭芳,譚曉培等角兒都在此登台過)。
那時中戲院早已經沒有了名氣,戲樓名字也很少有人知道,留下的只有一個金匾。
相聲也同隨着乾隆時期的中戲樓過名氣。
老頭兒張文順常常陪着郭德綱在馬路街道上,打着塊板,拉着客兒。
老頭大小也是一個管理200號人的總經理,怎麼會拉的下臉面在街上拉客呢?
經常在街上尷尬式拉客,“嘿,叫你呢,來聽相聲吧”。
一年冬天,北京飄起鵝毛大雪,郭德綱,張文順,徐德亮等人站在雪中打着塊板,寒酸的互相逗唱去樂。
徐德亮曾在微博記錄這一時刻:
在那一時刻,我們不是處於21世紀而是民國時期一羣窮困潦倒吃不飽飯的在大雪紛飛的寒風裏討個活法兒。
循環在茶館和劇場表演相聲,生計難以維持。
張文順託人情,費盡功夫把郭德綱送進北京曲藝團。
剛開始曲藝團承諾郭德綱“幹得好可以把妻子兒女的户口遷到團裏”。
進了北京曲藝團郭德綱認識了于謙。
自從進了北京曲藝團就沒有在北京市內演出過,一直是郊區演出。
郊外演出都是室外臨時搭的場地,春天還好,到了夏天風吹日曬,冬天寒風刺骨。
郭德綱和于謙也是患難兄弟了。
於是郭德綱滿懷謙卑地邀請于謙加入他的相聲大會。
“在這兒有一攤子事兒,咱們在這也不掙錢,等我掙錢了,您過來吧”。
三年後曲藝團還是沒有兑現當初的承諾,倒是有另一位外地演員户口進入團裏。
郭德綱咽不下這口氣,再次順風飄到江湖。
2003年,北京相聲大會人氣大漲,郭德綱將“相聲大會”改名為“德雲社”。
正在德雲社紅火時期,一次偶然籍機會北京電台文藝主持人大鵬被郭德綱的相聲水平所驚到。
恰逢大鵬給相聲大師郭全寶作紀念,就找到了德雲社相聲。
我還記得那年秋夜,郭德綱的相聲每週都會出現在大鵬主持的《開心茶館》中。
那年夜深了也不看電視機,而是躺在牀上關了燈充滿期待的等待郭德綱的相聲。
聽到精彩之處還會停下來隔着錄音機拍手叫好。
那一年後,張文順的身體也漸漸虛弱。徐德亮也王文林等人退出德雲社。
身患癌症的張文順用着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用力説:要支持郭德綱。
針針見血的記者問道張文順:同樣身為創始人,有沒有嫉妒郭德綱。
老頭兒聲音中帶着沙啞,“郭德綱能往上走,我願意給他當台階”。
張文順70歲大壽,是生命中最後一次登台演出。當然和他一同演出的是他多年好朋朋友,郭德綱。
最後那段相聲叫做《大實話》。
當時老頭已經是身體十分虛弱。台上還是靠着輪椅和氧氣瓶才撐住。
下台後張文順就倒下了。
郭德綱滿世界託人尋找名醫,用的都是最好的藥,來報答這位在街頭曾經給過他飯吃,並一步步幫助他的大恩人,知心朋友,張文順。
老頭臨終還在勸郭德綱節省治病花錢。
張文順臨終前還在寫《德雲社春秋十年》,寫完這七個字,張文順就沒力氣。
凌晨5時,老人去世了。
老人臨終還在寫德雲社,這七個字字裏行間都透漏着老先生希望德雲社能發展更好。
所以張文順臨死前的這七個大字,足以讓郭德綱感激一輩子。
來到北京郭德綱沒有哭過,這是第一次郭德綱哭到沒勁兒説話。
最後郭德綱猙獰發狠的説到,“給老先生辦一堂最好的百事,我看誰死得過張文順!”。
那個曾經陪伴郭德綱從相聲大會到德雲社的張先生走了,十年的黑夜中有張先生為郭德綱持燈走路。
德雲社已經開到澳大利亞悉尼。
郭德綱在悉尼船上看到船下的層層浪花。
不禁感慨!
今日花好月圓,層層波浪在船下翻湧。
往日的一起打江山的張先生臨死也不忘我德雲社。
如今已經坐上相聲界第一,我已經老,張老先生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