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全網哭!我斷言:這部“三千孤兒入內蒙”的電影,會很快火向全國

由 長孫秀芬 發佈於 娛樂

何為好電影?

最近有個答案,打動了我,“就算悲劇也能讓人感受到希望”。

就在今天,説出這句話的導演,一部新片上映了。而這部電影,正是對這句話最佳的詮釋。

這位導演叫爾冬升,電影,叫《海的盡頭是草原》。

影片作為北影節開幕式開幕影片登場的時候,主演陳寶國説起這部電影的拍攝心路時,曾説起自己在草原上的一幕,“我演的人物得了重病,他站在空曠的草原上,滿天星斗離得特別近。蒼穹之下,人是那麼渺小,但他感受到的愛是那麼博大。” 那一刻的陳寶國,無比動容,淚濕了眼眶。

對於這位演過無數好戲的老戲骨來説,這部電影的“後勁兒”,就像草原上的馬奶酒一樣,有點足。

而好的電影也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給觀眾的“後勁兒”也特別足,令觀眾看完之後久久難忘。

有人被打動,“看完有一種直達內心深處的暖意,真情動人!”

有人直抒胸襟,“看完好想去草原啊。”

還有人總結,“我們永遠需要這樣温暖的電影。”

巧了,他們把我看完電影后心裏的話,全説出來了。

著名劇作家曹禺先生説過, 最好的戲不是觀眾跟着你一起流淚,也不是表演結束後觀眾給你報以最熱烈的掌聲,而是觀眾在走出劇院後,能帶着一份沉甸甸的思考。

這句話,當然適用於電影。而《海的盡頭是草原》,就是既讓觀眾跟你一起流淚,也讓觀眾思考、回味的電影。

影片動人在哪兒,又戳心在哪?走吧,一起去海的盡頭,去草原深處,找答案。

1、“三千孤兒入內蒙”,沒想到爾冬升這麼拍

港片導演中,最擅拍人物情感和温情故事的,非爾冬升莫屬。

但很多觀眾應該想不到,他這次拍的故事,竟是——“三千孤兒入內蒙”。

1960年,南方受災嚴重,出現大量無依無靠的孩子,來自上海、常州等地保育院裏的孩子們,坐上一列列北上的火車,跨越大半個中國來到內蒙古,與淳樸善良的牧民們組建了新的家庭,僅1960年內蒙古就接收了超過3000名孤兒。

這就是“三千孤兒入內蒙”的由來。

當年留下一句話:“接一個,活一個,壯一個”。

歷史讓人感動,但那麼多孩子們,如何適應當地的生活,幾十年中,他們經歷了什麼,又過得怎樣,我們無從得知。

爾冬升敏鋭地抓住了這段故事“留白”,拍攝了這部電影。

看影片之前,我以為影片會採取宏大敍事,但沒想到的是,爾冬升導演卻從一個很小的切入點去講這段歷史:“媽媽讓哥哥找妹妹”。

偉大故事的落地,回到了小人物的視角。看似宏大的敍事,有了平易近人的表達。

片中有兩位母親——一位是在南方的媽媽(王楚然飾),

另一位是在草原上的額吉(馬蘇飾)。

而故事的戲眼,是她們共同的女兒——杜思珩。

她當年被人們叫小毛巾,是因為她經常拽着一條小毛巾不撒手。

那是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上面繡着她的名字。

她一直記着,和生母有個約定:等給哥哥治完病,母親就會來接她。

但實情卻是:家裏養不活兩個孩子,只能把身體弱的養在身邊。身體弱的,是哥哥。而杜思珩被送入兒童福利院。

許多年後,當年的南方媽媽已經患上阿茲海默症,但她心心念唸的,還是那個自己一生再未能見上一面的女兒。

她曾孤身前去尋找,卻沒找到,如今年近古稀的哥哥杜思瀚(陳寶國飾)揹負起了這份重擔,遠赴內蒙古大草原,尋找妹妹。

但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尋親故事嗎?

母親和哥哥要解開的,是一輩子的心結,故事背後,也映射出一代人的悲喜。

很多觀眾一開場就被影片營造的故事氛圍給打動,因為“逼真”的時代感也是影片的底色。

這種逼真,體現在影片的故事裏。

比如在上海福利院裏,一羣孤兒正在狼吞虎嚥吃東西,身後的工作人員卻眉頭緊鎖。“與其這樣一趟趟把物資送往南方,不如直接把孩子接來內蒙古。”

這種逼真,也體現在對歷史中人物心靈的還原。

這些“國家的孩子”歷經艱辛,才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內蒙古。但身體飢餓之外,心靈創傷更像是乾柴堆砌。一絲火星,就可爆燃。

但沒時間心理緩衝,就在“嘟嘟”的汽笛聲中,一路奔向遠方。

要以怎樣的博大寬廣,才能承載着一顆顆忐忑的孩子們的心,讓孩子們慌亂的眼神,安靜下來,這才是真正的故事。

觀影時,我徹底沉醉。因為細節真的太生動了。

如果導演沒有對歷史深入地調研,即使再有才華也絕不可能拍出這樣的臨場感。

我想給爾冬升率領的劇組送上敬意。

越宏大的故事,越難拍。

早在2019年,他就組建團隊開始前期籌備工作,多次到內蒙古採風,不僅閲遍所有文獻資料,還走訪多位“國家的孩子”, 心中抱着一個念頭, “三千個孩子背後就是三千個家庭,就是三千個故事,我們用一部電影講述其中的一段離散,講一個有血有肉、充滿真情的故事。”

演員被爾冬升帶去劇組苦練蒙語,馬蘇更是全程用蒙語表演,需要騎馬的“小毛巾”羅意淳和王鏘等人都學會了策馬奔騰。

這一切,只為呈現真實的環境,真實的歷史。

最終,影片與爾冬升昔日的寫實風格完全不同。而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細膩。

整部片子更像草原上的微風吹起,沒有特別大的戲劇衝突推着你走,而是不知不覺帶着觀眾,進入故事,春風化雨地將厚重的大歷史融進這個小小的故事裏。

這種靜水深流的拍法,卻讓故事和歷史碰撞出了絢爛的火花。

「藝術要源於生活,更要高於生活」,整部影片就在這種真實與藝術創作之間,對這句話,完成了恰到好處的詮釋。

2、那段歷史,沒想到拍得這麼動人

當然,光有“逼真”遠遠不夠。

要讓影片真正動人,就必須讓觀眾在有限的觀影體驗裏進入無限的歷史,聽到歷史時空中那些曠野的風,感受到那些當年飄在天空的雲,看懂那些故事裏的人。

怎麼拍才動人?

這份動人,可以源自於,讓草原,“開口説話”。

電影分成了兩條故事線,一條是哥哥在尋找知情人中,一步步探尋妹妹當年走過的路。

從遙遠的的上海,到風光迥異,遼闊廣袤的草原。

導演爾冬升就像創造了一個「神奇的畫框」,將歷史從陳寶國飾演的哥哥手中的相冊上的照片,重新變得鮮活,鮮亮,彷彿帶着觀眾,跟着當年妹妹的視角,一起活過一回。

從鏡頭進入當年遼闊的蒙古草原開始,畫框就亮起來了。

平靜如水的鏡頭設計下,觀眾跟着孩子們一下車,看到的就是藍天、白雲,一望無際的草原和蒙古包。

還有雄鷹、駿馬、小馬和小羊。

內蒙古人民勞作的忙碌中,透露出靜謐和淳樸的美感。

草原人民淳樸的笑臉中,孩子們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而倔強的杜思珩的目光,從眺望遠方,逐漸落到腳下的土地上。

畫面裏,她會一個人騎馬,去找準備出任務的草原上的偵察兵“父親”。

遇到沙塵暴,就像父親教她的那樣,蜷縮着身體把頭悶在草裏,等沙塵暴過去繼續前行。

曾遭遇狼羣,當一頭又一頭野狼出現,目露兇光,衝她猛衝過來時,她的蒙古族哥哥帶着一羣草原兄長騎着駿馬而來,勇鬥惡狼。

羣狼奔襲的恐怖,漫天黃沙的壯闊,策馬奔馳的勇氣,都被融入畫面裏,爾冬升用最樸素的鏡頭將草原美學發揮到了極致,觀眾與其説是看電影,不如説是看「一幅幅流動的草原風情畫」。

我敢説,對於草原不熟悉的觀眾,看完電影,不可能不愛上那片土地,還有那些英姿颯爽的,草原上的人。

而導演也用這些畫面起到了濃縮情感的作用,如何表現讓孩子們重拾希望呢?

不是用口號式的台詞,而是用美麗的草原,用蒙古族媽媽的慈愛目光,用孩子露出的笑臉。

原來,草原,真的會説話。

這份動人也可以具體的,比如影片中的台詞。

片中一句話,突出了當時的內蒙古人民對孩子的珍視,“這是國家的孩子,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收養的”。

而陳寶國以講述者視角復原歷史的那句,又畫龍點睛:“有時候,一眼就註定了一生的緣分。”

“小毛巾”的草原額吉薩仁娜,丈夫是民兵,因為要執行任務長年在外,親生兒子那木汗,小時候因為高燒燒壞了嗓子。

蒙古包裏,大家爭相領養孤兒。當她一眼看到杜思珩,就認定了一輩子的緣分。

哪怕孩子一次次逃跑,也終有一天會接受這個蒙古族家庭的愛,並將自己的愛反饋到草原。

這些最樸實的角色,有時候卻突然會化身“哲學家”,説出一句充滿哲理的話,比如額吉在一場巨大悲劇後説的,“人和動物各有命數”。

這些台詞,就像一方温和的藥引,當時聽來沒什麼,當故事演完,卻在迴響裏振聾發聵。

這種動人當然還出現在劇情裏。

表現女孩如何從逃離到在內蒙古紮根,爾冬升用三段劇情,拍的明明白白。

一是童趣。

話題很重,但影片拍得很輕。本來是個苦情的故事,觀眾卻因為孩子們的天真而徹底被治癒。

一開始杜思珩不會説蒙語,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法説明白。南方孩子,吃不慣草原食物,所以偷吃冰糖會兩眼放光,吃到雞蛋會開心地笑,必須有廁所才願意方便。

而草原上幾個哥哥最愛逗她,逗完妹妹又幫她去找珍貴的毛巾。

總是讓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二是母愛。

女孩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逃離背後,是她説不出口的委屈。

額吉都明白,她將女兒的漢名寫在了隨身帶着的小冊子上,跟女兒一起去課堂,學習杜思珩漢名的發音。

一步步走進孩子心裏,沒有太大波瀾,觀眾卻看得“驚心動魄”。

三是吃食。

在家裏,額吉看到掉在桌上的奶豆腐渣都要撿起來吃掉,而當“小毛巾”好不容易退了燒,她做了珍貴的奶豆腐,掰給小毛巾一大塊,結果碗被她一下打翻在地——“難吃”。

一轉頭,父親從部隊帶回幾個雞蛋,杜思珩吃時那叫一個美。

但你再看哥哥那木汗,先是放在鼻子邊聞聞,再硬着頭皮咬一口,立馬吐了出來。

也是因為,“難吃”。

女孩一次次逃離背後,其實是風俗與文化隔閡在顯影。

它提醒我們,海與草原、上海與內蒙古的不同。

但杜思珩最終留在內蒙古,為什麼?因為全片最大的淚點——一位上文提到過的重要角色的死去。

可以説全片攢了一個多小時的勁兒,在那一刻被導演突然輕輕抖落了,觀眾累積起來的情緒瞬間爆發。最起碼,我是徹底憋不住了,看到那兒眼淚嘩嘩地流。

就算我走出影院,那場戲的畫面和情感也會如潮水般湧進心頭,一遍遍讓我感到心痛和難受。

原來不知不覺中,這個角色和女孩早已成了彼此生命中的火柴。

相濡以沫的情感,被賦予了最動人的質感。到最後,又帶着燃燒自我的壯烈。

然後,一顆反覆出逃的心,就此徹底安定。

沒有人心是鐵做的,只要你願意將它們放進土裏,鍥而不捨地澆灌它,包容它。

總有一天,它會迸發出驚人的生命力。

3、陳寶國演技炸裂不奇怪,沒想到小演員也如此驚豔

打動我的,還有演員們,這些表演都是如此質樸入心,與影片渾然一體。

不得不提的是陳寶國的表演。

其實戲份不算很多,但陳寶國的演技感染力,牽起了一整個故事。

當他看着相片陷入沉思:“那些往事,這一輩子也忘不了啊!”你就跟着他,踏上了這場尋親之旅。

當他抽絲剝繭一般演繹出對妹妹的思念與愧疚,觀眾也像是懂得:這個老人是如何與折磨了自己半輩子的羈絆是共處的。

最圈粉的角色,一定是王鏹飾演的草原上的哥哥那木汗。

那麼朝氣蓬勃,那麼牽動人心。因為語言的缺失,他把所有的愛體現在行動上,雖然全程幾乎沒説話,但少年的心卻像草原上的湖水,清澈見底。

還有爾冬升兑現諾言,從綜藝《演員請就位2》裏帶來的選手,馬蘇、王鏘、王楚然、曹駿、丁程鑫,有一説一,個個合格。

特別要提一下馬蘇,不光全程用蒙語表演,飾演的薩仁娜也是影片中年齡跨度最大的角色。她和杜思珩的關係由幾乎是單方面的寵愛到和後者成為真正的母女,馬蘇的表演準確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變化,更演出了草原母親的寬容與慈悲。

特別要提一下馬蘇,不光全程用蒙語表演,飾演的薩仁娜也是影片中年齡跨度最大的角色。她和杜思珩的關係由幾乎是單方面的寵愛到和後者成為真正的母女,馬蘇的表演準確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微妙變化,更演出了草原母親的寬容與慈悲。

阿雲嘎飾演的父親有着一種軍人的正氣,對孩子又那麼温柔,是個真漢子。

而曹駿飾演的小學教師特別加了一些白頭髮,加了一幅眼鏡。那場給殘疾孩子送枴杖的戲,很動人。

當然,還有飾演“小毛巾”的羅意淳,又美又靈,真的是未來可期。

片中還啓用了很多非職業的內蒙古演員,飾演百歲老額吉的奶奶,以及結婚場景裏的牧民都是真實的草原牧民。

而幾乎讓觀眾以為是非職業演員的——杜思瀚回憶往事的幾位老哥哥,其實是由巴音、巴森等金牌配角飾演。

還記得金輪法王和成吉思汗嗎?

這選角,真是絕了。

4、沒想到,歷史可以這麼温柔,草原的天空這麼美

影片給許多人的感受是,後勁極大。

因為電影很美,但它沒有刻意美化。只是自自然然地將一段現實童話穩穩種到了你心裏。

看到最後,讓你的眼淚完全止不住。

這是我覺得影片最温柔的地方。

電影雖然講的是一段遙遠的往事,傳達的卻是任何時代、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的——愛。

這其實是一堂人人該學的愛的教育課。

對於“小毛巾”來説,被母親送走是一生的執念,所以她想方設法也要回到上海,親口問問母親。

但在重新擁有愛她的家人之後,這份執念放下了。

她會依然想念上海的家人,但可以不再糾結了,因為還有承載她的草原。

到最後,歷史的悲歡因為人性而温柔,因為草原的天空廣闊無垠。

沒想到,一個港片導演,會以這樣的形式,拍出一部王炸。

影片講述故事的方式是剋制的,流露的情感卻像草原一樣廣闊。而念念不忘,終有迴響。

對於觀眾來説,歷史書上簡單的一句話,鋪展成為影片中一個温暖的故事。

可以告訴你,這趟尋親之旅,暗含着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結局。

也是影片的最後一幕,帶給我無窮的感動。

不劇透,但能説的是,故事説到最後,故事中兩位母親所有的苦盡終究轉換成甘來。

而歷史終究在草原開出了耀眼的花,歲月細水長流,演繹出一段凡人的史詩,讓人重温那段歷史的同時也感到温暖的力量。

“三千孤兒入內蒙”已被寫進歷史,透過影片回望,依然能夠發現它藏在最底層的力量:大海遼闊,草原無垠,冬去,必定春來。

對於觀眾來説,走進電影院,滿足的,不僅僅是我們對好電影的期待。

更是對人性堅韌的理解,當大結局那種直接經受大草原洗禮過的飽經風霜的生命力洶湧而來, 你會覺得內心也變得草原般廣闊。

這或許就是温暖的力量。人生中的種種缺憾不足掛齒,因為抬頭是普照大地的太陽,腳下是一望無際的草原。

世界將我們的心腸變硬,温柔的好電影,又把我們的心腸變軟。

愛讓故事中的主角走了那麼遠,而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愛的遼闊,跨越山海。

而海的盡頭,是草原。

和你愛的,愛你的人,一起去看看這部電影吧。它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