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後傳之丹心如霜七週子舒得見容芷,越王府午夜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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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子舒見有人神似顧湘愕然之際,那會客廳的側門突然開了,從中走進來一位素衣淡袍頗有風韻的女子,未施脂粉,但氣質頗佳,她手裏還牽着一位半大的孩子。
齊忠敏見了他們,面色大變,咆哮着説道:“蠢婦!為何攜桐兒到此?不是讓你們安居京城麼?”
那中年女子忙躬身施禮,説道:“老爺,請聽妾身説,聽一位壯士説,老爺有危險,我想老爺若是死了,我們又豈能活着?不如死在一處,於是就跟着那壯士來了,再説那壯士説奉了越王和您命令的。”
齊忠敏大怒,又咆哮道:“胡説!我不是説過麼?你們死也要死在京城麼!滾!”
齊忠敏又把怒臉,對着那越王李仁英,那越王臉色一變,橫眉冷對,説道:“是這樣,小王聞知齊公被排擠外放,家小還被馬元振扣在京城當人質,所以着人多方打探,加以營救。如此還得罪了齊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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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不禁嘆道:這齊忠敏對家人如此無情!自己在外面風流不檢點,耽於享樂,或許有才,但是人品可就.....
那齊忠敏冷冷地説道:“王爺有所不知。馬元振原來是要我去崖州做知府,是聖上力爭,才讓我去做嶺南節度使,馬元振答應的條件,要求就是留下家小!他們從京城離開,我尚未到任,只怕中間再有變生不測,於國家不利!”
那越王冷笑道:“聞説齊公乃當世英傑,小王這才願意傾心相交,差人冒險搭救齊公妻兒,今日一見,不過如此。説到底齊公還是戀棧權位啊。對待夫人兒子,如此無情,若然得勢,難以讓人不憂易牙豎刁之患啊!我這就差人送回夫人和孩子!”
顯然那越王李仁英也怒了,這時,那中年女子撲通一聲跪下,説道:“王爺,請莫責怪我家老爺。妾身和此子,只是老爺掛名妻兒,老爺以身許國,從不近酒色,也從不事享受,也不願有子女作為掛礙,那些外面的傳聞都是假的,老爺以此自污,和光同塵,在朝廷與奸佞之間的艱難求生,以待時機,挽朝廷之危難,解萬民之倒懸,請王爺明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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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仁英一聽,臉上一驚,對着齊忠敏,長跪下去,説道:“齊公乃國之柱石,朝廷方今之際,內憂外患 ,有您便中興有望,我替父皇謝過齊公!”
那齊忠敏伸手扶起李仁英,説道:“王爺,不必如此!國於多事之秋,何以家為啊?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子所做皆份內事也。”
此時,那浙東觀察使楚義才,聽得此言,起身拜倒,説道:“齊公高義,下官感懷至深!直恨今日才得以結識!當年入仕,下官也曾抱着匡時濟世之志,但舉目無相知,孤掌難鳴啊!十年幽懷冷似冰,今見君如沐東風,從今後,願聽憑齊公驅策!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那在越王身邊的美貌侍衞統領,也起身下拜,説道:“齊公高義,越王侍衞穆雲嶠亦十分仰慕!傳聞裏慕君之才,今日一見慕君之德,雲嶠才疏學淺,粗識拳腳,亦榮幸得識真君子。穆某平生僅感佩兩人,一位是您,另一位是越王,越王雖出身貴胄,亦深知百姓疾苦,懷仁輔義,決事英明,立志高遠,正缺您這樣的輔弼之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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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越王斥道:“穆統領,請退下!聖上春秋正盛,且受制於宦官馬元振,我與齊公理應輔弼聖上,收回皇權,重現政清人和的太平盛世,為此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那齊忠敏點點頭,説道:“越王智勇兼備,下官久聞矣,馬元振廢立了三位皇帝,執掌禁軍,排除朝廷所有異己,從而政令一決於此人。當今聖上雖英明,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徒嘆奈何啊!”
周子舒心道,這昏聵的朝廷,居然還有有識之士,葉白衣説的亂世之光,大約就是此人,但是此人明顯只願意忠於皇上一人,而且那楚義才也是表示忠於君上的意思,這越王勢單力弱,在試圖拉攏,罷了,朝廷之中,一慣如此,葉白衣久居山野,哪懂朝廷之複雜,他的話也不必太當真。
這時,有人上來對越王耳語,那越王臉色大變,趕忙結束了會談,送走了楚義才和齊忠敏。
不多時,客廳裏“撲通"一聲,有一個血人從窗口滾了進來,滿臉滿身的血,落地便昏了過去,那像顧湘一樣的女子,進來為此人點穴止血,熟練地包紮,運功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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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那人似是甦醒過來,從懷裏拿出一份黃色卷軸,像一份詔書,那穆統領接過來,遞給越王,那越王看完之後,揮拳便擊在桌子上!
那越王神色變得越來嚴峻,在房間內焦躁地來回踱步,突然對那像顧湘的女子説道:“容芷!時辰已到,你不是説葉白衣一定會把事情辦妥嗎?”
那女子臉色變白,跪倒叩頭,説道:“王爺,請恕罪!葉白衣是這麼答應我的。如若不成,容芷甘願以死謝罪!”
周子舒明白了,葉白衣嘴裏的容芷,就是眼前這位姑娘,想到葉白衣包袱裏那兩塊虎符,是了,他們要的,也許是這個!
他想起葉白衣的囑託,割一片衣袂,咬破手指,寫上:葉白衣已完成任務,請容芷姑娘信守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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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包好那兩塊虎符,從窗口一彈,那虎符便瞬間到了那姑娘的手上。
那姑娘愕然了片刻,打開一看頓時臉現狂喜,跪着雙手舉過頭頂,遞給那越王。
周子舒把虎符扔出去時,便一縱身落在花壇的暗影之中!
果然只一刻,便見那穆統領提劍出來,巡視一番,又被人叫了進去,不多時,那穆統領帶着一隊戎裝侍衞出去了。
周子舒復又飛身回到房頂,繼續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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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又一隊人魚貫而入,來到客廳,為首的便是沈慎,後面跟着十幾個江湖人,其中一個便是成嶺!那沈慎見了越王,拱手施禮,感謝越王明察,及時岀手,不讓孤山派蒙上刺殺朝廷命官的罪名。
越王還禮,説道:“沈大俠,不讓每一位臣民蒙冤,是本王份內事,無須感謝!但若有人蓄意加害,敵在暗,我在明,從來暗箭難防,難保一個疏忽,便被人暗算成功。本王護您一時,難護您一世啊!"
沈慎道:“大丈夫立世,當以誠以信以忠以義,襟懷磊落,俯仰無愧於天地,又何在乎宵小伎倆?"
越王笑道:“沈掌門,大俠之風,山高水長,本王十分欽佩。但是沈大俠不恤一己生死,難道不在乎孤山派生死存亡?一旦為人嫁禍成功,按律為大逆之罪,便是滅門之禍啊!當今宦官為政,嚴刑峻法,君為五湖盟盟主,只怕是您的其他兄弟門派,也難逃株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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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碎了杯碟,怒道:“這是什麼世道?"
越王道:“風勁雲欲亂,天昏地將暗。滄海橫流,才方顯英雄本色。孤王,封地越州,當竭盡全力護佑一方臣民平安,萬死不辭,但勢單力弱,徒嘆奈何啊!"
沈慎一抱拳,説道:“王爺於護佑百姓平安一道,若有所吩咐,沈某願竭力效命!"
越王笑道:“沈大俠,真大俠也!孤王願與沈大俠從此唇齒相依,共同護佑一方臣民安康!您可知日間被暗殺未成功的人,是誰?"
“前相爺齊忠敏公。”
越王又道:“齊公少年原也是邊塞豪俠,只因風雲際會,力挽邊境之危難,遂建立不朽之功業。只是聖上為人所制,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名臣外放。齊公乃朝廷股肱,百姓福音,此去嶺南沿途艱險,孤王憂心,他或者不到嶺南,便被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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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一抱拳,説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孤山派願護送齊公入嶺南。”
越王拱手施禮,説道:“孤王謝過沈大俠高義!”
那越王話音剛落,王府內警鈴大作,東廂房上已響起金鐵交鳴之聲!
天空中的月亮突然躲到烏雲背後,大地陷入沉沉黑暗,王府風燈也變得昏暗,一霎之間,王府四處圍牆房頂,皆站滿黑衣黑帽黑色鎧甲的禁軍高手,手持拉滿的弓弩,連高樹上都佈置了弓箭手!
周子舒心內大驚,又聽得王府外人聲噪雜,前面有人急促地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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