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漢族男孩像丁真那樣戴耳環父母如何應對,其實漢族也曾是載歌載舞的民族

丁真很帥嗎?有點帥,但離型男還差得很遠。丁真很有故事性嗎?有那麼一點點,但離《三國演義》的一頁紙都還差十萬八千里。

但不管怎樣,丁真是真的出名了,就連我這個從沒有過多關注他的人,也知道他是如何暴紅的了,沒辦法,連央視都隔三差五地報道有關他的消息,你真沒辦法迴避他。

丁真的走紅,是這個時代的特徵。

有人説他的走紅是其無邪笑容:一雙未經過奧數考驗的眼睛,就像是羌塘草原的藍天那麼澄澈。

不過丁真的走紅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他那個甜野男孩的稱謂能讓人迴歸原鄉。

若漢族男孩像丁真那樣戴耳環父母如何應對,其實漢族也曾是載歌載舞的民族

丁真紅了,連帶着他的故鄉也紅了,甚至於他所戴的同款耳環也成了熱門貨。這還真不是玩笑,筆者就是一個開網店的小網店業主,在寫這篇文章之時,順手查了下X寶網上的數據,各家店的銷量還真不錯,且宣傳詞正是“丁真同款”,大有秀場“X冰冰同款”的味道。

估計買這些耳環的人少不了和丁真差不多年齡的青少年。那麼問題來了:我們大多能人接受少數民族的男孩戴耳環,理解成人家的民族習慣,但若是漢族家庭能接受自家的男孩戴耳環嗎?

筆者斗膽猜一下,估計百分之九十的家庭會把自己的孩子破口大罵一場。

為什麼我們看到一些少數民族男孩戴耳環會把他當成非常正常的事情,而認為漢族男孩戴耳環就離經叛道了呢?

若漢族男孩像丁真那樣戴耳環父母如何應對,其實漢族也曾是載歌載舞的民族

説到底,漢族相對大多數少數民族都要保守拘謹一些。我們習慣了看到藏、蒙、維等少數民族同胞載歌載舞,在穿着打扮上也自然隨性一些。我們無數次在鏡頭中看到他們又唱又跳,感嘆咱們漢族缺少藝術細胞,其實是忘記了漢族也曾是一個載歌載舞的民族。

眾所周知,中國是一個詩詞的國度。詩是詩歌,詞是歌詞,説到底古典中國是一個歌的國度,既然古典中國是一個“歌”的國度,那麼自然不會缺少舞,因為還有一個漢語詞彙叫“歌舞”,你無法想像只有歌,而無舞。

最原初的漢族,也和今天的一些少數民族一樣,一言不合便載歌載舞,那時的我們同樣奔放,同樣敢於表達,同樣彰顯自我。悲傷也好,喜悦也罷,説唱就唱,説跳就跳。

一首《關雎》,字數沒多少,“窈窕淑女”四個字卻迴環往復,最初的華夏族,沒那麼多遮遮掩掩,代表先秦文學的《詩經》,無數名篇也都是這種對生活直抒胸臆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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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漢相爭,項莊舞劍時,相信我,他舞的劍肯定不是單純的武術表演,而肯定是有不少舞蹈成分的。那時候的普通百姓,歌舞肯定是日常生活,不然垓下之圍,漢軍怎麼可能用四面響起的楚歌就讓項羽的兄弟們意志受到嚴重的打擊。

劉邦最終建立了大漢王朝,這個勇武信義的四百年兩漢時代,最終賦予了我們這個民族驕傲的族名“漢”!漢是漢子,漢是星漢(銀河),我們曾經有多麼開闊的胸襟。

劉邦作為漢民族和漢文化的開拓者,讓我們來看一下南朝梁·蕭統將其《大風歌》選入《文選·卷二十八》雜歌類的原文:

“高祖還,過沛,留。置酒沛宮,悉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發沛中兒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上擊築自歌曰: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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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皇帝尚且擊築而歌,四百年兩漢的百姓又怎麼可能在生活中委曲求全。

每當考古發掘一座漢墓,壁畫中的人們總是唱歌跳舞,女人跳、男人跳、小孩跳、老人跳,兩漢時代,是一個快樂奔放勇敢的時代。

他們的精神延續到了東漢末的三國時期,縱使那個時候三國相互攻擊,把好好一個華夏打得像個篩子一般,也沒見有外人能侵略華夏一寸土地。可以想見彼時的華夏人武力值有多高,但千萬別以為他們只會打仗。

諸葛亮“於城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高聲昂曲。”上演一出空城計的好戲,嚇退司馬懿麾下十餘萬大軍。“江左風流美丈夫”周瑜,“曲有誤,周郎顧”的這位音樂大師征戰之餘和妻子小喬攜手調曲跳舞。當秋風蕭瑟,洪波湧起之時,曹操觀着滄海,便“歌”以詠志,抒發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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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人們,語言和性格的表達都是直接的。所以諸葛亮才會在陣前罵死王朗,在江東舌戰羣儒。

從曹魏手中奪權的晉,創造了一個歷史名詞:魏晉風度。

雖然社會大動亂,但那些名士們養成了率直任誕、清俊通脱的行為風格。自信風流瀟灑、不滯於物、不拘於禮。

“竹林七賢”們常聚於林中喝酒縱歌,清靜無為,灑脱倜儻,活脱脱一羣像丁真一樣的率真大男孩、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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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斗轉,沒多時大唐閃耀登場,陪着他的是唐詩的盛世。那位曾經偉大過的唐玄宗對唐朝音樂發展也有重大影響,他自己譜曲、演奏多種樂器:琵琶、二胡、笛子、羯鼓,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別責怪他寵幸楊貴妃,因為楊玉環不僅是一個美女,也是那個時代的音樂家和舞蹈家。甚至當你追究安史之亂為什麼會發生,也會發現大胖子三百三十斤重的安祿山能在唐玄宗面前像旋風一樣把胡旋舞跳得飛天遁地也是原因之一。

皇帝如此,在唐詩飄蕩於大唐各個社區的大環境之下,誰要覺得李白、白居易、杜牧這些人K歌水平比我們差,那顯然不尊重歷史。這個時代的漢族人,對生活的表達依然是直抒胸臆的,沒那多花花腸子。也正因如此,杜甫暴露大唐陰暗面的三吏三別我們今天才看得到。

五代十國作為唐詩和宋詞之間的過渡期,這時人們的性格同樣像今天的草原民族一樣外顯和張揚。後周太祖郭威的外號就叫郭雀兒,皇帝的頸上就紋着一隻飛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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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威去世後沒幾年,中國古代經濟文化最繁榮的大宋王朝建立了,刺青文身成了普通百姓的一種時尚。於是我們看到魯智深的一身花繡,史進的外號更是叫“九紋龍”。那時的男人還分外愛打扮,在頭上插個花什麼的成了常態,還是説水滸,職業是劊子手的蔡慶平時居然也戴一枝花,所以搏了過“一枝花”的綽號。和大宋朝的漢族子弟相比,丁真這小夥子戴個耳環簡直就不值得一説了。

作為一個把古典中華文化演繹到頂峯的時代,宋詞是其最好的代表,不管是豪放派還是婉約派,雖然表達方式有所不同,但宋人都在用歌聲詠唱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崖山一戰後,蒙元最終統一中國,也最終給唐詩宋詞畫上了句號,由於採用不平等的民族政策,甚至漢族人必須幾户人家才能共用一把鐵製菜刀。很難想象,這種統治下的百姓還能像《詩經》那個時代的人們一樣無拘無束地歌唱生活。

當蒙元垮台後,代元的明及後來的清卻變得一樣保守。那個曾經載歌載舞的漢族就這樣變樣了,“簫鼓追隨春社近”,每遇悲喜事,曾經不一言不合就唱歌跳舞的漢族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唐詩宋詞消失的那一天,也便成了載歌載舞漢族的終點。

如今的漢族感嘆少數民族能歌善舞,卻忘記了自己也曾是一個載歌載舞的民族,如今的漢族感嘆丁真是一個甜野男孩,卻忘記了曾經的漢族男孩子的眼神也是那麼澄澈。那麼原生態,那麼沒有污染。

若漢族男孩像丁真那樣戴耳環父母如何應對,其實漢族也曾是載歌載舞的民族

突然想,要是我家男孩子對我説:“爸爸,我想也像丁真那樣戴個耳環!”

作為父親的我將如何回答,我想我的第一反應是守住大門説:“好,但我倆從此斷絕父子關係!”

是的,宋朝離我們已經741年了,趕快背英語單詞去,雖然對我們的孩子來説,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他所學的英語和所做的奧數題在他今後的人生中毫無用處!

如今各地都在宣傳今後中考要增加體育的分數,但若只是增加體育的分數,而不從其他學科中減負,我們的孩子將會更累。

我們只能在夢境中期待自己孩子的眼神像羌塘草原的藍天那麼澄澈,而在現實中目睹他們的近視程度從300到400到500到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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