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説裏的偏執男主有很多,但時鏡筆下的謝危卻是全網無代餐。他腳踩白月光與竹馬在女主的眾多愛慕者中殺出重圍,成為最終贏家,兒女雙全,幸福美滿。由此改編的電視劇《寧安如夢》裏張凌赫的形象和生動演繹與這個角色也是十分契合。作為劇中男性角色熱度榜一,謝危是如何在與竹馬和白月光的角逐中脱穎而出的?
翻經撫琴是聖人,卸下偽裝是魔鬼,這個角色的設定從一開始就要比男二男三帶感。謝危出場時就是京城裏“素有温和之名”的少師大人,表面上清風朗月,忠心耿耿不爭權。但只有他最清楚自己的虛偽狡詐,所有為外人稱道的聖人模樣都是他的偽裝。
而拋開一張人皮,內裏是一顆被腐化的心,是刻骨的痛與恨。他看似為皇帝的寵臣,朝野內外素有賢名。可實際上,他目空一切,虛與委蛇,行事狠辣,不留後患。他對謀刺他的人補刀,對挑釁他的公儀丞一刀斃命,還有雪天病發的震撼場面,就能很深切地體會到他是一個冷靜的瘋子。
但謝危的瘋與狠並非沒有緣由。細究他的成長背景,發現他的過往故事是字字泣血。二十年前的宮變,當時是皇后的姑母以母親燕敏的性命要挾,讓他代替幼帝赴死。在這場劫難中,三百義童無一生還,而他作為唯一倖存者,目睹了漫無天際的大雪裏被野貓啃食的殘軀。
父親薛遠為權勢捨下他,平南王留下他的性命,卻是為了利用他的身份捲土重來。只有母親堅信他活着,為尋找他的下落鬱鬱而終。
再次歸京,生父再娶,薛氏一族踩着他的骨血享盡榮華富貴。
他説:“母已去,父不配,名成其辱,姓冠我恨。”他要舍舊姓,去舊名,棄舊身。母親早逝,他在外漂泊二十年,無人為他加冠。於是他給自己取名謝危。“唯謝天垂憐,境危見性,雖居安不敢忘。”説明他對待身處的環境永遠都有一種戒備感,這種戒備感來源於他長在狼窩的經歷,所以他身上時常帶着短刃。同時,他慶幸能活下來,但又有一種遊蕩人間,痛苦掙扎的自虐傾向。
作為一個幼童,他親歷了皇權下人命的不平等,而他是君臣貴賤的犧牲品。正是在此種情境下,他説:“天潢豈不同庶民?”世間普通百姓與天潢貴胄沒什麼兩樣,性別、地位不能成為思想進步的阻礙。於是他扔掉教習女子守婦道的書,上書反對無真才實學卻守舊迂腐的教習先生。
看了這麼多古裝劇,《寧安如夢》裏的謝危算是第一個有思想覺悟,並主動產生倡導平權觀念的男主。
同時他對感情有十分堅定的立場。從那句火遍全網的“苦果亦是果”,就可以看出,即便結果不能如願,他也要在感情上糾纏到底。而且他對待感情的方式完全從心所欲,從不瞻前顧後。當姜父委婉地表明“師恩如父”時,他的態度是“那又怎樣”,隱含意就是他完全不在乎世人的看法。再如張遮質問他“師徒有倫”,他的回覆也是十分乾脆。一句“謝某無拘”,就註定了他會是最後的贏家。
所謂“小人在作亂,瘋子在救世。”在通州副本里,他出場不多卻至關重要。當馮明宇要吹響哨笛引燃火線,讓所有人陪葬時,現場是一片混亂。而他出現後僅用一箭穩住全局。他指使薛定非為張遮遮掩,卻引來他的懷疑。眾人擔憂他會暴露真實身份時,他只説了句“不要擔心”,就讓人覺得安全感滿滿。
事實證明,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從之後與張遮談話就可以看出,他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別無私心的忠臣,讓張遮雖然懷疑卻找不到把柄。不僅合理化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暫且打消了張遮的疑慮。
而他這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態度並不會讓人產生懷疑。無論是劍書、呂顯,還是姜雪寧、薛定非,對他都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因為“謝居安恐不會一直贏,但永遠不會輸。”
作者:浮白,入骨影評團隊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