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津湖》終於要來了。
從八月初等到九月底,太多人和我們一樣,對這部電影翹首以待。
影片此前亮相北影節,超16000人預約,影票僅4秒就宣告售罄。目前更是以超五千萬的預售票房,領跑國慶檔。
影片史無前例地集結了中國三大導演:陳凱歌,徐克,林超賢。
《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編劇蘭曉龍,用五年時間打磨劇本,初稿多達十三萬字。
主演吳京和易烊千璽,在劇組拍攝的180多天裏,沒有一天離開過劇組。吳京帶傷拄拐來報道,而易烊千璽進組時只有20歲。
超過7萬人次的羣眾演員參演了本片,劇組進行了超大規模的服裝道具軍事裝備準備、超百公里的戰役戰術設計……
正如於冬所言:“這個題材太宏大,需要最強的製作班底。”
同樣,影片的製作難度也完全“超出經驗範疇”。
面對一個如此宏大而嚴肅的題材,怎麼拍,才能拍好?
不同於此前導演合作,大多會採用分章節的敍事方式;在這部電影裏,三位導演並沒有各自獨立拍攝。
而是在一起共同打造了一個故事,保證了敍事的完整性。
一方面,影片依然採用了經典的戰爭片拍攝模式:從整體到局部,慢慢深入。
既有高層的戰略佈局,也有詳盡的士兵羣戲;在以志願軍戰士為核心的基礎上,也會插入一部分美軍描述,側面進行烘托和對比。
以求對長津湖戰役,進行一種全景式的全貌還原。
而另一方面,如何能讓當下的觀眾,對這場71年前的戰役,產生更深的代入感呢?
當然還是要回歸到具體的“人”身上。
故事的落腳點,就放在了一對兄弟上。
吳京所扮演的七連連長伍千里,是一位成熟的、沉穩的全能型戰士。
而他的弟弟, 由易烊千璽所扮演的伍萬里,則是一個江邊的野孩子。
因為嚮往哥哥身上的軍人氣魄,伍萬里偷偷跟着伍千里來到部隊,成為了七連的一名新兵。
這樣一來,伍萬里就是觀眾的眼睛。
他為我們提供了一種經典的“外來者”視角:剛加入七連時,這個不省心的小刺頭,齜牙咧嘴地觀察着陌生的集體。
在他身邊,段奕宏、朱亞文、李晨、胡軍、韓東君等人飾演的志願軍戰士接連亮相。
從他的眼睛裏,我們認識了這個“英雄連隊”第七連,也見證了彼此間深厚的兄弟情誼。
而此後,隨着志願軍抵達朝鮮,萬里第一次站上戰場,我們也就得以直面戰爭的悲壯與殘酷。
戰爭戲是《長津湖》的一大看點。
影片用大量的實景拍攝,大師級別的場面調度,讓我們親臨回71年前槍林彈雨、屍橫遍野的戰場。
我們看到了每一顆炮彈落下時的震撼,每一顆子彈擊中血肉的疼痛;甚至於信號彈劃破長空,整個戰場被照亮時,那種冰冷的、死亡降臨的殘酷美感。
這部電影無疑是一場銀幕的視聽盛宴。
影片中既有宏大震撼的遠景:
亂石陣中,戰士們遭遇空中偵察,被殘忍掃射。
漫漫長夜裏,戰士們直面數倍於我方的火力轟炸,血肉橫飛、極盡慘烈。
也有逼真而寫實的特寫:
吳京、易烊千璽、李晨和段奕宏,分別曾與美軍短兵相接,展開了近身肉搏。
大場面之外,這幾場動作戲,更為老練地拉近了觀眾的視角,製造出一種更為驚心動魄的、血脈賁張的緊張感。
清楚地記得,當時身邊的女觀眾倒吸一口冷氣,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在這背後,我們同樣也看到了三位導演之間的完美配合:
徐克導演求的是“真”。
他在製作上精益求精,着力於打造出最逼真的沉浸感,讓觀眾能夠“體驗到戰爭的真實”。
從影片籌備階段,他就瞭解和翻閲大量的歷史資料;在拍攝期間,更是對每個環節、每一部門工作都全面掌握。
他會在《長津湖》片場手繪故事版、盯造型細節、現場替代配音與聲效、把控道具設定。
甚至嚴謹細緻到,連不同等級凍傷在不同身體部位都要有不同的表現,為此還不惜親自在雪地裏摸爬滾打。
而林超賢導演則是“狠”。
他自稱是“魔鬼導演”,常常把演員“逼到極致”,影片中不少驚心動魄的危險戲碼,是出自他之手:
烈火在演員身上的燃燒、坦克碾破房屋、爆點在距離演員不到一米處爆炸……
片中有一場戲,朱亞文從山坡上滾了三個多小時。
吳京也曾凍到“半邊臉都僵了”,還因為沙子掉進眼裏而兩眼通紅,睜不開眼睛。
拍攝過程中,劇組曾遭遇接近零下30度的超低氣温考驗,更曾直面沙塵暴、冰雹等惡劣天氣的挑戰。
但也正是在這樣嚴酷的環境裏,演員們體會着前輩的狀態,經歷着前輩的戰場,也被前輩的精神洗禮。
正如段奕宏所説:“這些動作、這些表達,這種生與死絕境之下的生存,不僅僅只是為了漂亮、為了表演……而是基於戰爭的第一線,是在前線的土壤裏生髮出來的。”
最後,陳凱歌導演,則為影片賦予了“人”的底色。
對抗美援朝這段歷史如數家珍的他,不僅負責了整體的基調把控,也負責了“建立人物性格”的部分。
正如他所説,“一部好的戰爭電影,一定要從人物開始,同時要終結於人物。”
《長津湖》不是簡單地表現戰役、戰爭、戰術,同樣也塑造了一羣活生生的人。七連的每一位戰士,都極其鮮活而具體地被刻畫了出來。
吳京飾演的七連連長伍千里,是全片的靈魂人物。他是家庭的頂樑柱,七連的主心骨,也是弟弟伍萬里的榜樣。
這樣一個角色,由吳京來扮演,有足夠的説服力。
他在戰場上沉着堅毅,在戰場外與其他戰友更是親如兄弟。每一面都生動立體,渾然天成。
但最為動人的,是他與弟弟伍萬里之間的感情。
他們的感情其實是有些複雜的:因為在外打仗,兄弟倆多年見不到面,伍萬里對缺席的哥哥有點恨,但更多也是崇拜。
哥哥伍千里粗中有細,看似常常教訓弟弟,但其實總在保護着他。
對他來説,萬里就像是過去的自己。他陪伴、引導、也見證着親弟弟,從頑劣的少年,成長為像自己一樣獨當一面的戰士。
朱亞文扮演的指導員梅生,是有文化的上海兵,也有過硬的軍事理念和技能。
他愛女兒,自學過英語,平時看起來很温和,但作為指導員,也有非常嚴苛的一面。
李晨扮演的是火力排排長餘從戎。
他性格開朗,最愛逗新兵伍萬里,無論何時,總是個開心果。身在戰場,卻仍然保留着可貴的孩子氣。
陳凱歌導演稱這個角色是“笑口常開之人”,而他身上體現出的“革命樂觀主義精神”,也正是抗美援朝精神的基本內涵之一。
胡軍扮演的炮排排長雷公,是一位超期服役的老兵,也是連隊裏的老父親,他將所有戰士們都當做自己的孩子。
在他身上,最能看到戰爭的殘酷:他是七連第17名戰士,他曾親眼見證七連的戰士不斷地犧牲。
伍千里手中有一本記載着全連戰士姓名的名冊,每一個犧牲的名字, 都被紅框框起。雷公也是一本活的名冊。
韓東君扮演的平河,則是七連神槍手。平時很安靜,不聲不響,戰場上卻非常兇狠。同樣也是很有層次感的一個角色。
看過電影之後,相信你也會像我一樣,對《長津湖》中的每位戰士都如數家珍。
雖然戰場之外的戲份不多,但每次看到這羣兄弟們之間的插科打諢,都忍不住會心一笑,又有種笑中帶淚的酸楚。
就好像這是一羣活生生的人,站在我們面前。每一名角色都立了起來,人物之間的情感更是充滿張力。這同樣也是《長津湖》好看的地方。
當然,影片中最完整的人物弧光,還是體現在易烊千璽所扮演的伍萬里身上。
他在出場時性格頑劣叛逆。哥哥不讓他當兵,他就硬要當兵。
但真正來到戰場,作為新兵的他,卻被這裏的血腥與殘酷所震懾。
鏡頭對準他的眼睛時,我們能夠清楚地看到了一個少年直面死亡的恐懼。
關於他的成長,影片也設置了一個非常巧妙的細節,“槍”。
每一個新兵都渴望拿槍,但最開始,萬里總是拿不到槍:哥哥不肯為他賦予授槍儀式,雷公則不願意給他子彈頭。
而後來,真正上了戰場、也拿到了槍,他卻不敢開槍。
直到最後,最關鍵的、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才終於扣動了扳機。
這場戲被拍得極其揪心和驚心動魄,而當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你明白,伍萬里長大了。
他的眼睛裏不再有昔日的叛逆與慌張,反而蜕變成了與伍千里如出一轍的堅毅與沉穩。
他能夠與哥哥並肩作戰,成為一名獨當一面、勇猛衝鋒的戰士。
他不再只是追逐哥哥的步伐,他找到了人生的價值,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集體、找到了為國家、為人民戰鬥的意義。
而這,正是當年無數年輕志願軍戰士的縮影。
當年曾有無數和伍萬里一樣的少年,不遠萬里奔赴朝鮮戰場。將青春、熱血乃至生命化作守護祖國的銅牆鐵壁。
這部電影所講述的是一個少年、一對兄弟的故事;更是無數少年、無數兄弟的故事。
影片所講述的是最平凡的志願軍戰士的故事,也是最偉大的無名英雄的故事。
始終記得,影片中段奕宏所扮演的三營營長談子為所説的一句話。談子為一度被傳成了“打不死的英雄”。但面對萬里崇拜的眼神,他卻説:
哪裏有什麼打不死的英雄?
那些凍僵在路上的、自己綁着炸藥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每一名普通的戰士,都是最偉大的英雄。
影片最後,同樣也再現了這些極其悲壯的畫面:歐豪所扮演的二十八歲連長楊根思,在隊友全部犧牲後,毅然抱起炸藥包衝向敵羣,與敵人同歸於盡。
美軍撤退途中,看到路邊的中國戰士們,伏擊在大雪中,仍然保持着一動不動的戰鬥姿勢。
《長津湖》正是為了獻給那些最可愛的人,獻給當年的每一位無名英雄。電影沒有忘記他們,歷史更沒有忘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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