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公認的主心骨文彥博,跟大家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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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見鄰國使節的時候,皇帝忽然犯病,言語失常。
宋仁宗宅心仁厚,可惜晚景淒涼,不僅沒有兒子繼承皇位,身體狀況也很糟糕。這一年大雪成災,他心繫黎民,赤着腳在庭院裏向上蒼禱告了一夜。天亮的時候,居然雪止天晴。待到上朝接見百官,卻感到陣陣暈眩。坐了一會兒,頭斜帽歪。左右幫他拭去嘴角的流涎,匆匆退朝。
後來在紫宸殿宴請遼國使節,宰相文彥博照例舉杯祝壽,仁宗卻説:“不快樂嗎?”文彥博錯愕,知道皇帝發病。宋臣們都提心吊膽,生怕皇帝失態,好不容易捱到宴席結束。(文彥博早期事蹟,見本號歷史文章“宋仁宗:錦緞贈美女沒毛病,送進朕的後宮啥意思?”)
遼國使節告辭回國前,紫宸殿中又設下盛宴,為他送行。使節剛走到庭中,仁宗在殿內語無倫次地大喊:“快召使者來,朕幾乎見不到他。”左右知道皇帝犯病,急忙攙扶回了內宮。
文彥博派人替仁宗傳諭,説自己昨夜飲酒過多,今天不能親臨,將另外安排大臣在驛館設宴,為使者送行。
打發了遼國人,文彥博等兩府重臣在宮外等候消息(兩府指東府政事堂和西府樞密院)。徘徊良久,音訊皆無,便把宮內宦官首領史志聰等人找來,詢問皇帝回宮後的情況。
史志聰一臉為難,道是禁宮森嚴,沒得到皇帝允許,不敢私自泄露。
文彥博勃然作色,怒斥説:“主上驟然得病,關係社稷安危。只有你們可以出入大內,卻瞞着宰相,想幹什麼!從今天起,老老實實稟告情況!”
回過頭吩咐值班官員:“把他們帶到政事堂,寫下保證書:今後如果不讓兩府知道宮中情況,甘願接受軍令制裁。”
其它朝代,大臣敢把宦官頭子訓成狗的,真不多。北宋的宰相比較強勢,一來政治清明,皇帝大多寬仁;二來名臣膽大氣壯,勇於擔責。
宦官都嚇得戰戰兢兢。黃昏時分,各道宮門的守衞相繼報告落鎖。史志聰心有餘悸,説你們直接稟報兩府吧,我算是怕了那些大佬。
兩府大臣心憂皇帝,後來又到內東門小殿問候起居。卻見仁宗跑出來大喊:“皇后與張茂則謀大逆!”言語顛三倒四。
張茂則是仁宗的內侍,聞聽此言,嚇得立即自縊,幸虧被旁人救下。文彥博把他叫來責備道:“天子生病説胡話,你何必如此。你若一死,讓中宮皇后何以自容?”
中宮曹皇后,開國大將曹彬的孫女,賢德仁慈,但不受寵愛,如今更不敢接近仁宗。
宰相們一商量,這種情況怎麼放心得下,乾脆輪流住宿在宮裏值班吧。
史志聰想,自古以來的太平世道,深宮裏除了皇帝,其餘都是女人和閹人,哪有成年男子堂而皇之住下的?因此壓下害怕,弱弱地提醒一句:“沒這個先例哇。”
不出所料,又被文彥博沒好氣地呵斥:“現在還論什麼先例!”
皇帝一生病,幺蛾子就多了起來。
有一天,開封知府夜叩宮門,求見執政大臣稟報事情。文彥博説,主上不安,宮門怎可夜開?
過了一夜,知府稟報,收到禁軍士卒的告發,有個都虞候要反叛作亂。
有人建議立刻去軍中抓捕所有相關人員,嚴加審訊。文彥博搖搖頭:“搞得人心惶惶,不利於穩定。”
他把禁軍指揮使召來詢問,那個都虞候怎麼樣?
指揮使毫不猶豫地回答,在軍中最為謹良。
文彥博追問:“你敢擔保?”
指揮使很有把握:“敢保。”
文彥博點點頭,估計士卒與都虞候有私怨,誣陷上司。於是下令把士卒抓來,審問、記錄,請另一位宰相劉沆署名見證,然後斬于禁軍營門。
劉沆與文彥博有過節,仁宗病體稍有起色,便打小報告,説文彥博在您生病期間,竟然斬殺告發叛亂的禁軍士卒,不知道是何居心。
仁宗覺得此事非小,該問個究竟。文彥博不慌不忙,呈上劉沆署名的審問記錄。仁宗放心了,不再追問。
文彥博雷厲風行、當機立斷的同時,還不忘下一着用於將來自保的“閒棋”。這種智商,劉沆怎麼鬥得過?
在一起共事,有敵人,也有朋友。他與另一位宰相富弼惺惺相惜,關係很鐵。
富弼採用朝臣的建議,同意在北方開鑿一條六漯渠,以疏浚黃河。他的政敵勾結宦官副首領武繼隆,安排兩名司天監官員,藉機陷害。
兩府大臣議事的時候,兩名司天監官員忽然發難:“國家不應該在北方挖掘河渠,致使皇上身體不安!”
文彥博明白他們的用意,可是司天監主管天文地理的吉凶分析,專業人士發表專業意見,駁不得。
過了幾天,武繼隆主動示好曹皇后,又唆使那兩個司天監官員上書,請皇后聽政。
史志聰把這封上書交到政事堂,文彥博看了看放入懷中,嘴角掠過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把二人召來,問道:“今天你們提了建議?”
二人説是。
文彥博臉色一變,雙目如電:“天文變異是你們職責所在,可以建言,但怎敢幹預國家大事?罪當滅族!”
二人嚇得魂飛魄散。文彥博又敲打幾句:“看你們只是既蠢又狂,今日暫且饒過。以後再胡説,斷不相容!”
斥退二人後,同僚問何不斬殺這兩個居心叵測之徒。他説,殺了人,這件事情便鬧得紛紛揚揚,皇后定會不安。大家想想也是。
六漯渠是否妨礙了皇帝,取決於它的方位,因此須派人勘測,文彥博讓這兩個惹事精前往。武繼隆鬼鬼祟祟地請求換人,文彥博盯着他冷冷説道:“他們本不敢胡言亂語,有人在後面教唆!”
武繼隆不敢再開口。
二人勘測六漯渠完畢,怕被治罪,回來報告説沒事,這條渠在京城東北,不是正北。
仁宗的病情逐漸好轉,兩府大臣才從內宮撤出來,一切歸於正常。
皇帝神志不清的時候,朝內外人心不穩,幸虧有文彥博這樣的鐵腕人物竭力維持。主心骨不倒,大家心裏不慌,局面自然安定下來。文彥博通權達變,進退有方;驚雷驟雨,收發自如;不過最重要的,還在於有“擔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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