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拍到極致,這位不太紅的演員,當導演卻很靈光

改編自真實案件的影片《掃黑·決戰》,憑藉高口碑和多方好評、成功完成華麗逆襲,後續票房態勢一路走高。
影片的故事主線是打擊黑惡勢力和他們的保護傘,既然講貪官污吏和打手們,自然離不開“錢”。
電影中對“錢”的表達,非常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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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人員打開貪官辦公室的天花板,嘩啦啦啦,一捆一捆紅紅票子,鋪天蓋地往下掉。
這衝擊力,恐怕比《人民的名義》中整整一面牆的貪來的紙幣,更叫人過目難忘。
同樣,還是錢,電影中的反派拿着錢能有多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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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攔下調查組的車,迎風撒錢。
紅紅的票子滿天飛,畫面特別有張力。
反派外表的張狂、內心的仇恨、舉動的扭曲,歷歷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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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理解他撒的是紙幣,你也可以認為他撒的就是“冥幣”。
無論如何,都是傲慢的不擇手段的黑手腕,都是凌駕於正義公理之上的黑色財富。
當然,《掃黑·決戰》不是僅僅靠幾幕關於錢的大尺度畫面來刺激觀眾的感官,而是講了一個很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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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者、犯罪者、受害者,三大陣營,每一陣營的羣像刻畫都很鮮活立體。
人物動機清晰、角色情緒飽滿。
故事九轉回旋很吸引人,基層生活的不易質感很戳人,邪不壓正的信念感更是無比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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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拿出這樣的作品來,導演呂聿來的功力,實在不容小覷。
事實上,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演員。
五一檔另一部懸疑影片中,呂聿來飾演秘密情人的角色,戲份不多、但他那張臉很有辨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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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口碑網劇《摩天大樓》裏,呂聿來是安保人員保羅。
還在讀大三之時,呂聿來就已經主演了顧長衞導演的《孔雀》,新人面孔表現相當驚豔、起點很高。
這些年裏呂聿來的表演始終很紮實、且有濃郁的個人特色,但這樣的“寶藏演員”往往缺乏機緣走到流量金字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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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演員呂聿來似乎一直都不太“紅”。
但紅不紅只是暫時的動態而已,能拿出《掃黑·決戰》這樣的影片,呂聿來遲早會再一次以導演身份“悄悄驚豔所有人”。
來,我們仔細聊一聊導演呂聿來這次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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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錢:真實質感和戲劇張力的微妙均衡。
我們知道,改編自真實事件但翻車的影視劇案例很多。
有真實的原型,不等同於最終呈現的故事有“真實感”。
所謂真實感,要有讓觀眾感同身受的現實邏輯、合理的心理動機、可以共情的情緒點,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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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掃黑·決戰》中那些大尺度的極具戲劇張力的場景,同時也都有內在邏輯上的真實感。
“錢”,就是故事中一個很具體的載體。
影片中先後出現了被汽油燒死、靈堂鬧事、當街撒錢、綁架勒索等諸多大尺度情節,但你不會覺得誇張,因為每個橋段中每個人的出發點都很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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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為了掙黑心錢,不斷壓縮另一方基層人民的利益。
莊稼地裏,強行拆遷的人看着澆滿汽油前來控訴的老農,非但不勸慰、反而點火燒死了老農、並偽造他的自殺假象;
老人靈堂前,涉黑人員以弔唁之名、行威脅之實,在靈前暴力毆打亡者之子,囂張將他的舉報信扔回給他,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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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組面前,被坑了的包工頭一度想揭發涉黑公司不乾淨的利益鏈條,但害怕對方出事了之後自己幹活的錢也徹底打水漂,再三猶豫不敢舉報;
爛尾樓上,包工頭綁架了涉黑縣長的情婦,要求她給自己的工友們發工錢。
一面是人的慾望無限膨脹,體現在錢上,很直觀、很好理解;
另一面則是底層之人的苦楚,實在沒有錢沒有生路,走投無路叫人很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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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影片中有一場看似無解的自殺跳樓事件,謎團揭開之後你會發現這個人的心理動機非常清晰、邏輯閉環很完備。
他不成器的兒子在美國賭博、欠下很多錢,如果他願意幫人頂罪、背下所有罪名(他本人雖然也貪錢但數目不多),那麼他兒子欠下的鉅款,就可以一筆勾銷。
等於説用他一條命,買他兒子天文數字的債務。
你看,有了具體直觀的落點,影片中情與理罪與罰的呈現,都更能觸動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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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情:反派陣營的灰色眾生相。
影片對“誰是壞人”做了很微妙的瞞天過海式的遮掩,後半段揭曉真相之後、反轉的震驚感相當強烈“原來居然是他”。
這種反轉往往容易讓觀眾覺得刻意,但《掃黑·決戰》中這一塊做得相當紮實。
首先,張頌文老師的演技實在過硬,將兩面人的偽裝性、真假兩張面孔,都拿捏得非常微妙,叫人信服。
其次,劇本的邏輯結構和情感走向、利益裹挾,很有內在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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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明面上的惡人頭子,是金世佳飾演的孫志彪,小變態一個,心狠手辣、為非作歹。
但隨着劇情推進,你會發現他的功能僅僅類似於下游打手。
最多算“打手們的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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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都是恐嚇、滅口之類的事情,真正的反派利益核心,不在他這裏,而在他父親和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那裏。
張頌文飾演的曹志遠,就是這個表面清官內裏一言難盡的哥哥。
因為捆綁在父親、異母弟弟這樣扭曲的家庭結構中,這對兄弟之間的情感也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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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利益角度來説他們“分贓不勻”,從情感角度來説弟弟覺得被輕視、被壓制,從而更加扭曲和惡毒;
哥哥覺得“私生子”弟弟不成器、做事不乾淨帶來諸多麻煩,分分鐘暴露自己的兇殘易怒面相。
反派陣營裏微妙複雜的情感關係,讓故事裏的罪人們形象更加立體、飽滿,共同構成了一張惡人眾生相圖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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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罪:懲惡揚善的價值導向。
影片中即將暴露的關頭,張頌文老師飾演的“兩面人”、黑惡勢力保護傘,不惜殺掉自己的情婦,甚至膽敢謀害省裏來的調查組負責人。
手段極其囂張、喪心病狂。
一方面,他利用信息差、找人煽動不明真相的羣眾圍攻調查組,另一方面他又賊喊捉賊冒充好人、前來講大話戴高帽子、陳諾會幫眾人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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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這個角色的罪行,甚至還是“祖傳”犯罪。
父子兩代三人,在當地經營多年、關係鏈條非常複雜。
盤根錯節,人脈資源很廣。
調查組中的一員,來的第一天就被曹父收買,因為當年剛剛參加工作之時曾經受過曹父的恩惠和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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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曹志遠通過情婦的公司斂財,通過弟弟的涉黑勢力打擊報復甚至殺人,一手錢一手刀,手腕通天。
這樣的犯罪集團,在當地基本是死局,讓人無法掙扎,所以走投無路的小包工頭劉立軍非常絕望、認為“魏河縣不會好了”。
但《掃黑·決戰》最後是正面結局,兩面人曹志遠落馬,他的情婦、弟弟等眾人都難逃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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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張盤根錯節的涉黑保護傘利益大網,被連根拔起,大快人心。
反派集團的勢力越是強悍、魔爪越是驚人,被剷除之後、這份懲惡揚善的價值快感也就越強烈。
開篇我們就説過,影片是真實案例改編,調查組團隊的原型、非常值得敬佩,他們掃黑除惡的勇敢和智慧,值得被更多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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