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郭曉東:焦裕祿的精神就在我的前方丨“星火燎原”系列報道

由 圖門耘 發佈於 娛樂


建黨百年之際,新京報推出“星火燎原——影視中的黨員形象”系列訪談。集結老、中、青三代演員,他們都曾因角色與黨員結緣,受到黨員精神的洗禮,並以此形成一生自覺奉行的信念,在表演道路上嚴於律己,砥礪前行。


跨越百年時光,重温激情燃燒的歲月,通過演員們的講述,我們試圖還原那段崢嶸歲月,以優秀黨員形象的樹立,弘揚新一代黨員精神。


新京報文娛×新京報動新聞聯合出品


正在上映的電影《我的父親焦裕祿》,用一個個温情細膩的鏡頭回顧了焦裕祿書記短暫而又光輝的一生,為觀眾呈現出一個有血有肉、温暖立體的“人民公僕”。片中,郭曉東出演了河南蘭考縣原縣委書記焦裕祿。


坐在鏡頭對面的郭曉東説,這是他等了太多年的角色,他所有的人生感悟和表演經歷都在為扮演焦裕祿鋪墊。同時,這也是一部他不敢去看的電影,只要回想起一些拍攝中的細節,郭曉東就會止不住地落淚。表演中的亢奮、積極和投入的感情,完全化作他心中的感悟,影響着他今後生活的點點滴滴。


“人民公僕”焦裕祿。圖/新華社


焦裕祿


(1922年8月16日—1964年5月14日)


焦裕祿出生在山東省的一個貧苦家庭。1946年1月,焦裕祿加入中國共產黨。1962年,焦裕祿調到蘭考縣,先後任縣委第二書記、書記。蘭考縣地處豫東黃河故道,飽受風沙、鹽鹼、內澇之患。


焦裕祿踏上蘭考土地的那一年,正是這個地區遭受連續三年自然災害較嚴重的一年。他到蘭考第二天,就深入基層調查研究,拖着患有慢性肝病的身體,在一年多的時間裏,跑遍了全縣140多個大隊中的120多個。焦裕祿常説,共產黨員應該在羣眾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羣眾的面前;在羣眾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去關心羣眾、幫助羣眾。


1964年,焦裕祿被肝癌奪去了生命,年僅42歲。他臨終前對組織上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我運回蘭考,埋在沙堆上。活着我沒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你們把沙丘治好。”


從猶豫到緊張,再到説不出的自信


演焦裕祿,郭曉東對自己有一個要求——所有的表演必須對得起焦裕祿這三個字。


1990年,由李雪健主演的影片《焦裕祿》上映,引發了全國範圍內的觀影熱潮,觀眾被焦裕祿的人格魅力所感動,緬懷着那個雖然艱辛困難,卻充滿鬥爭豪情的年代。珠玉在前,郭曉東自然會有無形的壓力,但他也清晰地認識到,《我的父親焦裕祿》的不同角度會讓這個角色有全新的展現可能:“李雪健老師表演的版本是經典,我也重新把它找出來觀看學習了很久,還上了很多黨課。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兩部電影畢竟不同,角色也有不同的角度,兩個版本沒有可比性。如果藝術都是統一的話,就沒了個性,也就沒有藝術可言了。表演要有自己對世界、對事物的獨有認知和態度。”


不過,演焦裕祿,郭曉東對自己有一個要求——所有的表演必須對得起焦裕祿這三個字。這個“死命令”,在外界看來,多多少少都會給演員帶來壓力。但當機會擺在郭曉東面前時,他只知道一件事,就是自己“真的太想、太想演焦裕祿了”。


事實上,焦裕祿一直是郭曉東的精神偶像,也是他的引領者。他甚至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人生感悟和對於表演的專業感受,都在為這個機會做鋪墊。


電影《我的父親焦裕祿》中,郭曉東詮釋了焦裕祿這一經典形象。劇照來自片方


接拍《我的父親焦裕祿》的過程中,郭曉東的心態也出現了巨大轉變,從猶豫到緊張,再到一種説不出來的自信,他認為,演焦裕祿他是合適的。一是他和焦裕祿都是山東人,也都是農村娃出身,外形相似;二是他們性格相仿,都是那種做事堅持不懈的軸人。“焦裕祿和我都有極其厚重的責任感,這一點上我很懂他,也能走進他的內心,為把事情做好能付出一切,就像他要救蘭考的決心,不治理好絕對不離開。”


此外,焦裕祿家人的肯定也給郭曉東的塑造帶來巨大的鼓勵。《我的父親焦裕祿》是以焦裕祿二女兒焦守雲的視角,為觀眾展示焦裕祿人生的三個階段——“洛礦建初功”“蘭考戰三害”和“博山生死別”,影片更多是從女兒的視角去描寫焦裕祿是一個怎樣的父親,焦守雲擔任了影片的監製,選擇郭曉東扮演焦裕祿,也是她拍板定下的。


彌留那場戲,三天三夜沒吃沒睡


“開機的時候,我從81公斤瘦到了66公斤,朋友都説我瘦脱相了,我卻覺得戰勝了自己。”


影片籌備初期,焦守雲曾委婉地對郭曉東提出要求,“你跟我父親長得很像,但就是有點兒嬰兒肥”。郭曉東一聽就明白了,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讓自己瘦下來。


“表演儘管有技巧,但是你必須在身體髮膚上把自己活成角色,要在外形上極致地接近,在鏡頭前心裏才會有底,不能真正做到‘極致’,就只能是皮毛。”那段時間他一邊“邁開腿”,去焦裕祿生活過的地方體驗生活;一邊“管住嘴”,每天只吃少許蔬菜:“家裏吃飯就等於是我的‘酷刑’(笑),兒子總會勸我吃幾口,必須要經受住他們的誘惑。最快樂的事就是稱體重,看着自己瘦一點兒,再瘦一點兒,就會特別興奮。開機的時候,我從81公斤瘦到了66公斤,朋友都説我瘦脱相了,我卻覺得戰勝了自己,至少外形上沒有那麼多擔心了。”


為了更加真實地接近人物,拍攝過程中,郭曉東從頭到尾沒有化妝,儘量少洗澡,很多時候還會給自己臉上抹點兒灰或泥,不拍攝的時候就讓自己在太陽下暴曬,也不喝水。為了呈現最後焦裕祿在病牀上彌留之際的片段,他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到了片場還要做俯卧撐。“最後這場戲,我必須不睡覺才能讓自己處於極度倦怠、恍惚的狀態,這種感覺是演不出來的,必須要在身體上有真實的體驗,才能更逼真。我大概是個很‘笨’的演員,只有心裏有了,才能體現出來。”


為了最後病牀上的這場戲,郭曉東三天三夜沒吃沒睡。劇照來自片方


郭曉東説,分享這些為塑造角色而做的準備是自私的,“為什麼?因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演員應該做的,履行這份職業就應該去做,這是不值得拿出來説的。” 


用焦裕祿的標準,要求自己


“我在焦裕祿的身上找到了很多共情的地方,他是一個有温度的人,希望這種温度能温暖人。”


關於焦裕祿,抗風沙、阻內澇、改鹽鹼的事蹟,大家早已耳熟能詳。事實上,在成為英雄之前,焦裕祿首先是一個兒子、一個丈夫、一個父親,他會謹記老母親的教誨:做一個好人,做天空中最亮的星;他會聽到妻子的抱怨,全縣的困難都解決了,但就是沒有解決自己家的困難;因為常年在外工作,女兒心目中的父親形象漸漸模糊,一直被放在老家的二女兒,見到陌生的父親後,始終不願意叫一句“爸爸”。“(焦)守雲大姐告訴我,她最遺憾的就是能叫爸爸的時候沒有多叫幾聲,我在演那場戲的時候真的深有感觸。”説到這裏,郭曉東一度哽咽,“中國人對愛的表達非常含蓄,甚至有時你會覺得冷漠,《我的父親焦裕祿》的一個很重要的價值是大家能在裏面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你可以捫心自問一下,有多久沒有喊爸爸了?”


在郭曉東看來,很多時候忠孝難兩全,焦裕祿為了他的工作沒法陪伴家人,他很固執,即使母親生病,也得工作;自己病入膏肓了也惦記着百姓。“我作為演員,也經常和家人聚少離多,一年到頭都陪不了家人,我太懂他的那種迫不得已,在他的身上也找到了很多共情的地方,他是一個有温度的人,他的故事是有温度的,我希望這種温度能温暖人。”


新京報記者 郭延冰 攝


影片殺青時,所有演職人員都因為參與了該片的拍攝而感到驕傲,“我們這一輩子從事電影行業,拍攝了焦裕祿的故事,真的此生無憾。”郭曉東沉默片刻,他説自己真的被焦裕祿這個角色洗禮了:“戲演完了,但精神還留着了,現在的我,生活的每一處都會拿焦書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今後的奮鬥路上,焦裕祿的精神就在我身邊,我的前方。”


新京報資深記者 周慧曉婉

首席攝影 郭延冰

首席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