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到過去520，本該是熱烈戀愛約會日。但這夜 19 點 35 分，約會男女還沒來得及曬出甜蜜合照，朋友圈就先被一個好久沒出專輯營業的男人攻陷了。你談你的戀愛，我看我的青春。天青色等煙雨，而傑迷們等來了「地表最強魔天倫」。
4500 萬人，在視頻號直播間回憶青春當 34 歲的周杰倫，袒露着 8 塊稜角分明的巧克力色腹肌出現在舞台上，我跟直播間裏的觀眾一起陷入了尖叫和瘋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腹肌好絕！&^$^%#**&*」習慣了每天調侃他「奶茶倫」，我都差點忘了，這位華語樂壇天王還有過如此美好的肉體……劉教練誠不我欺！
跟腹肌一起砸開舞台的是《驚歎號》。在辦公室跟着音樂吼上兩句「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意外成了這個週五晚加班社畜們釋放壓力的行為藝術。到《龍拳》響起，今天難得休息的劉畊宏男孩女孩們也沸騰了，甚至有了本能的身體反射，在家裏開始含淚跳操。《最後的戰役》《一路向北》《不能説的秘密》《雙截棍》《明明就》《龍捲風》《青花瓷》……前奏一出，張嘴就能唱出歌詞，就連原本覺得「直播搞重映演唱會實在是太沒有誠意！」的我，也沒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哪是看直播看演唱會，這分明就是一場大型同學聚會。小時候摳摳搜搜攢零花錢，買到周杰倫專輯一刻的欣喜，在課桌底下偷背歌詞的回憶，全都回來了。18 歲紅着臉牽手，曖昧地分享耳機，答應帶 TA 去看周杰倫演唱會時的心跳加速，突然想起來了。在演唱會現場揮舞熒光棒，跟着人潮尖叫、大合唱、喊「安可」時的躁動和淚目，也都回來了。
從卡帶到 CD，再到 mp3 和流媒體的數字專輯，出道至今，這個男人已經陪我們走過了 22 年。有人愛他跟方文山打造的中國風，愛他對社會議題的關注，愛他對 R&B 和説唱的靈魂拿捏，也有人因為他後來更多元先鋒實驗的曲風嘗試而入坑。就連《等你下課》《Mojito》這種談戀愛的口水歌，也有粉絲一邊罵「江郎才盡」，一邊翻來覆去單曲循環。眼見他從當年低頭害羞的「鴨舌倫」，長成華語樂壇頂流，再變身每天曬娃曬老婆的「奶茶倫」；我們也離開了學校，告別了青春，步入新的人生階段升級打怪。
當年的杰倫 & 最近這場 2013 年的「魔天倫」巡迴演唱會重映，不僅讓周杰倫跟他的腹肌重新相聚，也給了傑迷一次假裝「回到過去」的顱內高潮。截止發稿，QQ 音樂和 TMElive 的視頻號直播間觀看量分別接近 3000 萬和 1500 萬。我們刷的是彈幕嗎？才不，那是至少 4500 萬人對青春的回憶。懷舊+演唱會，正在成為流量密碼？5 月 20、21 日兩場周杰倫演唱會重映的消息，是由騰訊音樂娛樂集團在財報電話會中所透露的。財報顯示，騰訊音樂一季度淨利下降 34 %，未來將加強在音頻直播、業務出海和虛擬互動內容等更多社交娛樂垂直領域的探索。而這次負責重映演唱會的 TME live，就是騰訊音樂旗下的全景音樂現場演出品牌。在今晚的直播開始前，QQ 音樂 app 數據顯示預約人數超過 1500 萬。這個觀眾數，至少得有 165 個鳥巢才能坐得下。網易雲音樂大概也沒想到，「獨家版權時代」已經過去大半年，周杰倫依然是騰訊音樂最亮眼的殺手鐧。
疫情進入第 3 年，我們對線上演唱會的操作其實已經見怪不怪。在「地表最強魔天倫」之前，騰訊音樂也以線上形式播出過陳奕迅的《Live is so much better with Music》慈善音樂會，將維多利亞港的日出和日落，通過互聯網送達。
為了慶祝出道滿 20 週年，孫燕姿也曾無預警在微博直播彈唱《逆光》、《一樣的夏天》、《雨還是不停地落下》、《天黑黑》等經典歌曲。
而作為這次直播平台之一的微信視頻號，則在西城男孩、五月天跨年演唱會等刷屏案例中嚐到不少甜頭，甚至摸索出了商業化思路。4 月 15 日，搖滾老炮崔健的線上演唱會在視頻號舉行，直播觀看超 4500 萬，點贊量破 1億，更首次出現贊助商極狐汽車的身影。
「懷舊+演唱會」憑什麼成為流量密碼？線上演唱會提供了「去現場」的代償滿足，也寄託着人們恢復正常生活的希望。而懷舊元素，則負責觸動大眾對某些人、事和時代的集體回憶。重映演唱會成本本就不高，再遇上接近 2 年沒發新歌的周杰倫，事件話題度是熱到燙手的。而 15 秒抖音神曲傳遍大街小巷的這幾年，人們更是未停止討論「華語樂壇為什麼沒有第二個周杰倫」。
Apple Music 發佈 2021 年度最熱歌曲，中國大陸 Top 100 中超過一半都是周杰倫的歌跟周杰倫走紅的時代相比，現在聽音樂的方式、載體和創作環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將華語樂壇的一切問題簡單歸因，完全怪罪創作者或短視頻平台當然是不公平的。但我們心裏也明白，真的很難再出現下一個這樣的「全民偶像」了。
時代或許是抖音的，但現場的魅力，永遠屬於有一定作品積累、能帶來感染力的歌手。去年 12 月，TEMA 騰訊音樂娛樂盛典的十大熱歌被抖音神曲「霸榜」，在當時引起熱議。更諷刺的是，現場為十大熱歌安排了串燒表演，每首歌出鏡 15 秒。沒有聲卡和修音，抖音神曲的演唱者們被毒舌網友形容是「公開處刑」，甚至「連校園歌手都比不上」。跟這些霍霍耳朵的表演相比，我寧願在直播間看到更多精彩的演唱會重映。
今年 4 月 1 日，微信視頻號重映張國榮《熱·情》高清修復版演唱會，兩小時觀眾破千萬這夜的最後，我們不捨地關掉直播間畫面。你的青春跟華語樂壇，都短暫地回到過去，又虛無地撞跌在現實。幸好，明天還有一次「回到過去」的機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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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馬斯克」，只是假臉江湖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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