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哲騰文化出品,傅若巖、孫博擔任監製,董雲飛擔任編劇、導演,孔慶心、馬卓君、陳齊等演員主演的密室懸疑喜劇《核桃沒有仁》近日在國家話劇院小劇場上演。該劇講述了一位謊稱自己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人”,逃到了一棟陳舊的老宅,隨之遇到了住在這宅子裏的老人,在此期間,老人總是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表達她對思念的人的愛意,而這些愛意總會錯誤地傳遞到“病人”身上。為了不讓老人“傷心”,他不得不配合老人演出各種各樣啼笑皆非的情節對話,但最終揭開了一段不為人知,卻關乎二人的悲慘故事。二人對話中所傳遞給觀眾的線索,成了這部懸疑喜劇最大看點之一,而最終的三種結局,也將通過觀眾手持的紅、白牌及棄權來決定。據悉,該劇將演出至12月12日。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繼續找尋原創作品孵化影視作品的可能性
密室懸疑喜劇《核桃沒有仁》的創作靈感源於編劇兼導演董雲飛的一場夢,第一版曾於2019年在武漢首演。在武漢老鄉、該劇監製孫博的推薦下,這部作品被哲騰文化創始人、總監傅若巖選中,並決定投入小劇場製作。傅若巖認為,“《核桃沒有仁》選用了由觀眾來決定的開放性結局,從形式上很有新意。作為只有兩個角色的喜劇,主打懸疑與燒腦的創作概念,也更加符合年輕人的喜好。”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近些年,隨着如阿加莎·克里斯蒂、東野圭吾等IP改編成的戲劇作品不斷被搬上舞台,在傅若巖看來,至少他們的作品在國內已經形成了比較好的市場氛圍。無論書迷或戲迷,均擁有很大的受眾羣體。雖然國內懸疑小説也有部分作品在往舞台發展,但原創小劇場懸疑劇幾乎沒有。傅若巖覺得,懸疑推理IP作品的火爆已經不只限於舞台,近兩年如“迷霧劇場”等懸疑題材的網劇,受眾羣也呈上升趨勢。“哲騰文化以前就有諸多原創劇場作品轉到影視的成功案例,因此也有很多影視公司關注到我們的原創作品。《核桃沒有仁》本輪演出在給觀眾帶來一些驚喜的同時,也在尋求從原創戲劇孵化到影視的可能性。”
喜劇背後是悲劇
《核桃沒有仁》是一部四幕劇,三種開放式結局的小劇場話劇。該劇被“案發”當日,相同的“天氣預報”播報劃分成四段主要敍事空間。在前三幕“不完整”的播報中,老人面對闖入家中的“病人”,先後將其看作自己的情人、兒媳(受害者)、兒子三種不同身份,而後展開了充滿線索的對話。直至最後一幕的完整播報中,真相才漸漸浮出水面,“老人”的真實身份才被徹底揭開。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從舞台表現上,《核桃沒有仁》是一部充滿空間感的作品,從沒有設置窗户的宛如密室的空間,到老人通過三種身份不斷變換與“病人”對話,受害人真實身份的揭示與獨白,觀眾決定三種結局的走向等。在90分鐘時間裏,表演空間被不斷打碎又重組。表達上看似荒誕,卻讓線索在笑點與看似無關的劇情裏時隱時現。
觀眾置身劇場內,於現實與想象間穿行,猶如劇場版的《羅生門》,循環往復回到同一個起點,觀眾也配合“老人”進行着對“復仇”計劃的多重想象。其中,在第一幕與第二幕的幕間,導演設置了紅衣女子(受害者)打着傘從觀眾席前經過,隨後傳來驚恐的尖叫聲,甜蜜的笑聲與警笛聲,或許已將觀眾引入沉思。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現場觀眾趙女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核桃沒有仁》是小劇場少見的懸疑喜劇作品,它既有小劇場應有的歡脱感,也有懸疑劇的線索要素。作品看似揹負着喜劇的外殼,但卻充斥着“人之善惡,只在一念之間”的內涵。拋開“我穿裙子,有錯嗎”這一看似作品中心議題的討論,受害者的成長與生活中的境遇,害人者心生邪念的誘因,這些都成為更值得思考的內容。編劇雖然開放性地為觀眾設置了三個不同結局,但從現實角度而言,往往悲劇發生後,所有的義正言辭都顯得蒼白無力。受害者無法穿越時空,在悲劇發生前阻止一切,破碎的家庭也永遠也不會團圓,這或許才是作品最讓人感到無力的地方。
【部分線索揭秘】
從第二幕開始,在老人面對臆想成兒媳的“病人”,言語間已經表露了受害人的職業屬性。老人在嫌棄這一職業的同時,也帶有非常嚴重的封建觀念,而受害人職業的揭示與老人的初始態度,實為整部作品成功與否的關鍵。這一幕中,編劇用了較大篇幅展現老人臆想“兒媳”生子的場景,通過兩位演員的無實物表演,看似歡脱且荒誕,但聯繫到“病人”多次提及的一股熟悉的氣味,足以令人細思恐極。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第二幕接近尾聲,當“病人”舉槍面向老人的瞬間,幼年原生家庭的影響,也使其放下殺心,展現出渴望母愛的一面,甚至將槍口指向了自己,這在第二幕與第三幕的幕間得以印證。在案發後,“病人”裝精神病人被送進醫院,在醫生對其進行精神測試時,道出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家庭往事。由於從小喜歡模仿精神病父親的種種行為,導致幼年母愛缺失。在這部作品裏,在每一幕中,均出現老人用手機給 “病人”拍照的情景。除了她在言語間透露出的線索外,“病人”每次閃躲的過程中都會下意識地學起當年父親的某個動作,這裏表現出家庭對於個人心理層面的深遠影響。
《核桃沒有仁》劇照,演出方供圖
第三幕,在一場老人對於“復仇失敗”的想象之後,兒子的真實身份也在老人言語間被徹底揭開。全劇最重要的線索發生在第三幕與第四幕的幕間,“老人與兒媳”“老人與情人”“老人與兒子”三段毫不相干的獨白背後,隱藏着關於“婆媳”二人的命運走向,這是戲中最大的一條線索。
新京報資深記者 劉臻
編輯 吳龍珍